第二十五章狼烟青煞口
我回到太平街之后,就在打听三道岭的事情,一连折腾了十几天,结果,我这手上的牙印都快长好了,也没个消息。 三个老道的事情,过去的太久了,就算是三道岭上的仙家都只是那么一知半解。更别说是活人了。 又是一天一无所获之后,我垂头丧气的往家走,刚一进门就听见元老贼在唱歌,唱得是电影《红高粱》的主题曲《酒神曲》不说,还反反复复就唱那么一句:“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纱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 我在外面累得半死,他却瘫在椅子上唱歌,我一看元老贼那样儿,心里就来气。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不会唱就别唱,这家伙,跟驴拉磨的似的,就在那转圈玩了。” 元老贼也不生气:“当年这部《红高粱》风靡全国的时候《酒神曲》谁都会唱。但是,谁都没能听出那首歌藏着一个玄机啊!” “还玄机?”我撇了撇嘴道:“那电影里没老道,更没和尚。哪儿来的玄机?” “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元老贼坐了起来:“今天,爷就给你上一课。” 元老贼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说的玄机就在‘青纱口’上,那三个字要是换成东北人唱的话,发音就应该是‘青煞口’”。 “那才是,这三个字的真正发音。” “扯淡!”我一摆手:“写《酒神曲》的是陕西人,又不是东北人,再说了,青纱口就在电影拍摄地不远的孙家口村,哪有什么玄机?” 元老贼不高兴了:“那我问你,为什么人喝多了,壮了胆子才敢走青纱口?为什么‘敢走青纱口’会跟‘不给皇帝磕头’,这种掉脑袋,诛九族的事儿排在一句里?” “《酒神曲》作词的,的确不是东北人,但是他剧组里有东北人,说不定就是闲聊的时候知道了‘青煞口’”。 “我不知道,‘青煞口’到底是当时作曲的人,故意写进去,想要引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挖一挖当年的传奇,再拍一部大戏。” “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青煞口’的真正含义随手一写,把这个凶地给带了歌里。”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一讲这‘青煞口’的玄机。” 我一听也来了兴趣,赶紧给元老贼倒了一杯茶:“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元老贼喝了口茶才嘚瑟着道:“下回少放茶叶,这茶沏的苦了。” 我跟你说:要是,你去问东北的老辈人,“青煞口”到底是什么地方? 估计会有人告诉你,那是胡子(土匪)绺子的进山口,因为进山的地方挂着死人脑袋和柳条叶子,所以叫青煞口。 这个说法,只能说是贴了“青煞口”的边儿。 真正的“青煞口”确实是在土匪绺子前面,但是绺子里的人自己都敢往青煞口那里走,青煞口的所在,不用土匪站岗,外面的人也不敢踏进“青煞口”半步。 青煞口之所以让人害怕,是因为下面藏着“虎魂,狼尸,七人煞。” 想要造出“青煞口”必须先活捉一虎一狼,再抓七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骁兵悍卒,把他们全都活活钉在事先按照“虎狼守门,七煞出山”排列好的土坑里一个个就地活埋。 只有这样才能用他们身上煞气与怨气,人为的造出这“极凶”之地。 “青煞口”造好之后,除了每年砍三颗人头,血祭阴灵之外,还要在地上拦一段披鳞带爪的青-龙木,才能保证下面的凶灵恶煞,不调过头来屠了自己家的绺子。 这青-龙木,必须是被雷劈断的阴木,在原地躺上三年,树干上长满青苔,才算披鳞。 而且,那木头还不能一点树杈子都没有,至少得有四个分开的树杈,才叫带爪。 在外人看来,见了青-龙木就算是到了“青煞口”。 “青煞口”这个名字,也是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据青-龙木叫出来的。 “青煞口”平时不开,只是用来挡着山里的各路山神野鬼。只有在绺子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被打开。 从“青煞口”冲出来的土匪被煞气入体,就已经不是人了,全都会变成被砍成几段还能爬起来杀人的恶鬼。 不过,当年东北的土匪数以万计,却不是个个绺子都有能造出“青煞口”的人。
只有真正有“坐山虎”的绺子才能建起来青煞口。青煞口上的青-龙木,也只有坐山虎才敢去碰。 别的土匪弄不出“青煞口”就只能挂着柳树条子应景。 元老贼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我看着元老贼道:“就这?你给我讲这个有什么意思么?” 元老贼嘿嘿笑道:“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人在青煞口上住了二十来年。” “那个青煞口,就在三道岭西北方向的匣子岭上。当年,那里可是闹土匪闹得最凶的地方。” 我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元老贼道:“那户人家姓叶,只有祖孙俩。” “姓叶的老头,自称:叶老鬼。外面的人却都叫他老山神。干的是上山救人的营生。” “我找人打听过,这个叶老鬼不一般啊!” “谁家要是有人在山上走丢了,都得过来求叶老鬼。” 别人撒下二三百号人,漫山遍野找几天都找不到的人,叶老鬼甚至不用出门就知道他在哪儿? 要是,叶老鬼告诉人家:你家人没丢,把他鞋拿到门口烧了,天-黑之前就能见人。走丢的了,太阳落山之前肯定能走回来。 最神的是,连搜救队都不敢说已经遇难的人,叶老鬼就敢直接告诉人家:你家人没了,某某崖下面,往生了落地青的地方找,人肯定在。 人家过去真就找到了尸首。 叶老鬼,就是靠着这个本事,成了远近闻名的老山神。 元老贼吧嗒着烟道:“叶老鬼,这几手那可都是看山狗的本事。你说,咱俩该不该去看看这个叶老鬼?” 我当即站起了身来:“我这就过去。” “着什么急?天都快黑了,你过去堵人家被窝去啊?”元老贼道:“先弄饭去,明天早上,咱们一块儿去。” “这叫爷孙对爷孙!” 我的脸色一下就垮了:“还爷孙对爷孙,我能弄过他孙子,你能弄过他爷爷吗?别让人把裤子追掉了,再绊一跟头。” 元老贼怒了,追着我就打,还好我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