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你捏够了么
车子进了苏家宅邸,偌大的庭院及古欧式的雕花大门,都给季慕之的心上蒙上了一层不大不小的拘谨。 对于苏家两位长辈,她还是心存愧疚的。 而且如此大的庭院,不管是直观感受还是潜意识里,都会时刻的提醒着,苏洺洛到底是一个多么有钱的富二代。 而他们两个的身份,也是越看越不相匹配。 苏妈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张望着一看他们的车到了,甚至比手下的下人们手脚还要利索的给季慕之开了车门。 这实在让她受宠若惊,慌乱下车的时候,头还磕了车顶一下,结果苏妈又拉着给她好好揉了揉,温柔的就和她mama没什么两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爸苏妈可以接受她这样的身世,毕竟她只是一个落魄的小姑娘,没有家底没有学识,长相更是一般,实在与他们这种大家族不相称。 这也不能怪季慕之暗自自卑,实在是苏家这样在G市有名望的家族,就算拿到国际上去,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而她,默默无名一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女生,苏爸苏妈肯定也知道她过去的那点历史,却没有任何间隙的接受了她,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愣什么神呢!” 两人都已经进了门,苏妈招呼说让他们两个坐着,然后又冲进了厨房监督厨师们做饭,来去如风一点富家太太的感觉都没有。 整个客厅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四个下人忙个不停,准备餐具、打扫卫生、给他们准备糕点茶水。 对于这样的侍奉,她是怎么都无法习惯,所以在下人送上果汁和糕点时,她下意识的对人家点了点头致谢,就见到那个系着围裙穿着工作服的女佣愣了愣。 结果让苏洺洛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我们苏家,你要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她们是下人,本就该侍奉主子,你没必要道谢。” 等下人回过神离开了,苏洺洛才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下人侍奉主子本来就是应该的,拿了那份薪水就要做对得起那份薪水的工作,她这么和一个下人致谢,真是自降身份。 季慕之看了看他眼里的不爽,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有点不爽。 一开始她还没弄明白苏洺洛是为啥瞪她,这下她可算是弄明白了,这感情就是嫌丢人呗。 但是人家下人也是人,人生父母养的,就算工作是侍奉他们,但工作无分贵贱,人就更不要说。 说谢谢是基本的礼仪礼貌,就算今天是个要饭的,也应该要礼貌对待的。 她越发觉着自己和苏家格格不入,和苏洺洛更是气场不和。 下意识的往旁边移了移,将脸转向了别的地方装作在欣赏家具,完全不想搭理这个霸道的男人。 苏洺洛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说话了,而且好像离他的距离也又远了一些。 本来两人中间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距离,现在两个胖子坐下都绰绰有余。 只是看着她侧对着自己,柔顺的齐肩发里,露出的那一点点白色的耳尖儿,觉着心里痒痒的,就不要脸的凑了过去。 刚凑过去,就见着原本侧对他的女人又往旁边移了移,他坐过去,她就再往旁边移一移。 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下意识的,他知道季慕之肯定是有了那么点脾气。 他们家是木艺的欧式沙发,旁边有两个雕花的扶手,就算季慕之再退也退步出去,他就干脆的直接又坐了过去。 结果谁知道季慕之反映过大,蹭的又往旁边挪,也不知道这智商是低成了什么样,居然直接撞上扶手,重心不稳。 “你到底在干嘛啊!!”责备的瞬间,苏洺洛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感觉到肩上袭来的重量,才松了口气。 “你是猪么,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到非要往上撞,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 苏洺洛没顾忌的提高了音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她受伤多一点,还是因为她不肯和自己坐在一起而自尊心受创要更多一点。 反正,他觉得自己现在心里有一把火,必须要撒出来,否则就憋着难受。 他不自觉提高的音调惹来了下人们的视线,他瞪了一眼回去,那些人又统统做回自己的事情。 而季慕之,没被刚才的重心不稳吓到,倒是被苏洺洛吓了一跳。 明明刚才只是身子有点不稳,她只要用手扶一下就完全可以稳住,却突然被他往回一拉,一头栽在他的肩上。 他这是……算是在关心她么? 觉得有些心暖,心里舒坦了许多,她抬头看到苏洺洛难得露出的紧张,不由自主的在嘴边挂上了一抹微笑。 很清淡、很简单,只是心里想笑就笑了,发自内心的。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可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苏洺洛却只觉得眼睛好像被两百克拉的大钻石给闪瞎了似的,刺眼的紧。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揉揉自己的眼睛,可在揉眼睛之前,却先捏了捏她因为生病瘦下去还没胖起来的脸颊。 原本有些rou感的脸蛋,手感变得硌手,让他决定了一会晚餐的时候一定要让这丫头多吃一点。 两人正在这“情意绵绵”的四目相对,那边苏妈听到多事儿的下人汇报之后便出来查看情况。 结果一看小两口这般恩爱,掩着嘴笑了笑就又退回了厨房,决定不打扰这两个小辈亲密相处。 “额……你捏够了么?” 实在顶不过苏洺洛的手一直在那不停的掐着自己的脸,季慕之扯了扯嘴角,挺无力的拍了拍他的手。 苏洺洛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捏了她的脸那么长时间,急忙放开,后退了一些。 两个人坐正,季慕之用手揉了揉脸颊,苏洺洛看着两边被他捏出来几不可见的红印子,牵起了嘴角。 他发现他很热衷于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印记,或许这是一种主人对于所有物的独占欲,又或者……是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