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有友如此,三生不幸
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还是叶老爷子先拍了拍手鼓掌,其他人才缓过神来跟着鼓掌。 虽然有些怀着别样心思的,可叶老爷子都如此给面儿,他们也总不好拆叶老的台,虽然这小妮子和流年弹得确实不错。 “没想到小之还有如此的功夫,弹得真是不比流年这个专业的差,有前途。” 叶老轻鼓着掌连连称赞,弄得季慕之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想要谢礼。 结果这高跟鞋实在不怎么听话,脚一扭,眼瞅着差点摔在流年身上当中出丑,结果半路被苏洺洛即使拉了回去,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顿时感觉额头都有些震痛。 揉着额头,她抬头看了看脸色有些复杂的男人,抿了抿唇,躲开了他过于灼热的视线。 她不知道那眼里的灼热代表着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 拍了拍他的小臂示意他放开自己,季慕之稳稳走下钢琴台,站在钢琴前向大家行了一个标准的谢礼。 姿势到位,绝不过度做作,自然的就好像习惯一样。 不过,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即使她在你面前表现的再好,也都会看着不顺眼。 比如叶少南一家、比如展家夫人…… 倒是展云扬,毫不虚伪的跑到她旁边高声称赞,气的展家夫人脸红脖子粗的瞪视着她。 “之之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嗯哼!” 苏洺洛下巴一抬,并没有看站在他身边的流年,眼睛一直锁定在季慕之的身上。 上扬的尾音和那副高傲的样子,却明显的在表明着他的骄傲。 流年笑了笑,也看向被展云扬和叶筱莘包围着问这问那的人,眼里一片温柔。 会弹钢琴的这件事情,真不是季慕之故意隐瞒,面对叶筱莘可以称之为咄咄逼人的逼问,她很苦恼。 其实这开始只是她爷爷奶奶逼迫,后来她不想变成他们的工具便表现的自己好像很没有天赋,其实每天放学都会去琴房练习,靠着mama瞒天过海的。 后来mama去世,就再也没有弹过了,记得那时琴房的教导老师还说过可惜,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 对于她来说,钢琴只不过是个兴趣而已,可有可无,不是非它不可。 钢琴的插曲过后,一直很长时间,季慕之都没瞧见人来,有些疑惑。 苏洺洛在一大家子人跟前周旋也没时间帮她解惑,倒是得了空,并不忙的流年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告诉她。 其实这场宴会不过也就是邀请了三家人和几名记者而已,其他的都没有。 因为苏爸惦念着这种关头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并没有邀请别的人。 而且只是一个订婚,苏爸又是向来主张简单的人,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宾客满席的状态。 季慕之点点头表示了解,苏爸这人给她的感觉一贯如此,不在想象之外。 只是,她那两个说好要来的朋友,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眼瞅着就快六点了,宴会就要正式开始,若说安芭比来迟还说的过去,可白子梅也跟着迟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正犹豫着,想要叶筱莘打个电话问问,门口跌跌撞撞的,一粉一白的两个女人抚了抚额头,感觉脑仁儿疼。 白子梅保持着一贯的风格,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头发挽在一侧,连耳饰都没有带,手上更是干净的可怜,没有做过多的装饰。 可一身过于清雅的气质却为她在这个大厅中独树一帜,不会过于出彩,却也让人过目不忘。 至于安芭比……这正是季慕之感觉头痛的原因! 这丫不知在哪找来粉红色的公主蓬蓬裙,外面有一圈蕾丝装饰不说,腰间还有一个大大的白色蝴蝶结。 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系的公主鞋,而头上也将头发束在脑后带了一个小礼帽,一样粉红色白蝴蝶结,手上还挎着一个粉红色的手包,看起来活像是去参加化装舞会去的。 虽然向来知道安芭比有这种粉红色的公主病,可好歹平日在学校收敛许多也倒是能忍受的。 这今天……哎……这么重大的日子,还有记者在场,真是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想的! “小之小之,快来看我这身衣服,特意为你定做的哦。怎么样,够姐们儿吧!” 准确找到季慕之的位置,安芭比一进门便挥着带着毛绒手链的手跟她打招呼,站定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刻意转了个圈,然后一脸希冀的瞧着她,好像在等待夸奖的大金毛。 她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白子梅凉凉的跑来一句: “有友如此,三生不幸!” 季慕之很想赞同的点头,可一看到安芭比瞬间要炸毛的样子,先安抚了再说。 而被展云扬纠缠着许久,终于脱了身的叶筱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从身后亲近她。 下巴磕在了她的肩头,语气里带着些微的酸味:“之之真偏心,对芭比都比对我好。” “那是,谁叫我比你娇小可爱。” 三人顿时黑线,对于安芭比这种过分的自信早已习惯,围到了一边径自把她给忽略掉。 结果当然是又被安芭比挤进来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多半也都是在歌颂自己有多可爱、多善解人意、多善良之类之类的。 展家夫人和叶筱莘的二婶自然是瞧不上他们这样的人物的,在她们的眼里,凡是没有她们有钱的人都不是人。 所以自然的围坐到一堆家长里短,说三道四。 而李先慧和林素当然就是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管他们谁说什么,她们才不在乎。 虽然苏叶两家与展家的交情是颇深,但是,和她们感情好的,是当初那个温润如水甚至有些胆小怕事的展家正室夫人,才不是这个害人的狐|狸|精。 如果不是惦记着和展家的那点情分,李先慧连请都不想请展家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针指向六点的时候,大厅的古钟敲出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宣布这个宴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