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大善之人

    小猫儿尖山，山下猫儿镇。

    “大善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心，怎么样才能让你有心呢？”

    少女盯着眼前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时不时小声的自语。

    桌子上只有两碗白花花的面条，和一壶烈酒。

    少年趴在桌子上，左手中紧握半壶酒，半醉半醒之下，还要浅尝几口，才觉得口中酒味，回味无穷，辣喉温肠。

    两人看样子也就不过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一人不知在醉梦中为何而愁，一人却在为眼前之人愁。

    不得说是愁上愁。

    猫儿镇起风了。

    少女摇了摇还在醉酒的少年，温柔细语的说道：“大善人，大善人，快醒醒。”

    被少女唤为大善人的少年，只是轻轻的将左手中的酒壶摇晃了几下，感觉酒壶中还有一些，于是伸着懒腰，猛地将酒壶中最后一口灌入喉中。

    吞咽下去后，少年吐出一口酒气，脸色红红，看向身旁的少女，憨憨的笑着：“屠灵姐，你吃饱了没？”

    少女屠灵直视少年，眉头微促：“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喝不了酒就少喝点。”

    少年一呼一吸间，酒气也从体中排出，逐渐，少年恢复正常，没有了之前的醉意。

    “屠灵姐，师傅说过我能从醉意中大悟，便是世间真高手。可是我学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体会到那种意境。”少年摇了摇酒壶，好像他很喜欢喝酒的时候，摇晃几下，这也在他不注意成了一种习惯。

    屠灵娇声怒斥：“师傅都学不会，你以为你能学会？我劝你还是学点其他的，年纪轻轻就这么想喝酒，我看你是喝上瘾了，才当初偷偷学这门功法，功夫不到长进，到是你的酒量也不见长进，你学这有什么用。”

    少年大善人不好意思笑嘻嘻道：“大善人已经是我了，我也是门中佼佼者之一，说不上天之骄子，那也不是普普通通，我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屠灵姐你也要相信我啊！”

    少年名为大善人，生前有名有姓，但他继承了大善人的名号，所以他已经死了，被宗门扼杀，为明日而活。

    大善人低头看向碗中还未吃完的面条，看着毫无食欲的面条，现在已经不再烫口，手指摸向碗边，尚有余温。

    拿起放在碗上的一双筷子，大善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条。

    只是夹了几筷子，大善人就将一碗面吃完，顺便将汤喝掉。

    屋外狂风四起，一位带着洗的发白帽子的年轻伙计，看着风把窗户吹的嘎吱作响，急忙放下手中的扫地活，走到窗子边，用力将窗户关上。

    屋外沙尘弥漫，店伙计只是瞧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依旧清理店铺卫生，毫不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店伙计对于这种情况似乎见怪不怪，完全没有不在意外界的影响。

    通过大门，大善人看着外面的世界，只是一角，他发现这种沙尘漫天飞舞的景象，好像在这里发生，是一种不好的警示，刚刚他看出那位店伙计完全不在意外面发生的情景，看样子这家店伙计已经习惯了，还是这里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看着看着，大善人发现外面此时都已经完全没有了人，他也不知这场沙尘风暴会何时结束。

    “小哥，外面这种天气，我们也不好外出，请问小哥，我们能待在这里吗？外面的天气什么时候能停止，我们也着急有事。”大善人看向店伙计，发现此人两眼无声，瞳孔放大，呆呆的低着头，用着干净的抹布一遍又一遍搽着桌面。

    店伙计回头看了一眼大善人，又继续低下头回应：“外面的天气持续多久，我也说不上来，也可能是一个时辰，一天，也说不定，得看山神老爷的心情，心情，心情好了，天气好的很，心情不好的时候，天气很坏，很糟糕。”

    风沙作响，拍打地面。

    摇晃摇晃酒壶，此时已经没有了，大善人刚想要开口再要一壶，就被屠灵质止：“还喝，你来是喝酒的？”

    屠灵小声呵斥，余光扫视四周，此时的神情并不太好。

    这家店，是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店，面积要说不大，可它里面却别具一格，店铺在小镇上开的时间长了，据说是从老板太爷爷那里传下来一直开到现在，要说是有什么秘诀，这倒是还真没有，但却能开这么时间长的店铺在小镇上还是独此一家。

    盯着眼底的酒壶，大善人也瞧出屠灵的面色，在两人进入这家店铺的时候，他早就发现不太正常。

    平日里，未能坐满的店铺，却在今天人满为患，其中大部分人伪装的都很好，但也有一些在一些细节上暴露出了反常，却像是刻意为之。

    一阵阵冷风吹进店铺里面，店伙计打了一个哆嗦，走向门口直接将门关了起来，还未转身，在坐的众人就见店伙计慢慢的转过身子，眼中充满了惊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店铺中的众人，他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就这样，慢慢的依靠在大门，静静的倒在地上。

    店伙计死了，就这样死了。

    死的太过突然，大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现店伙计倒在地上，店伙计胸口处开始慢慢的变成红色，将衣服都竟染出一片血红，他的眼睛盯着前方，盯着众人。

    店伙计死不瞑目。

    一阵不合时宜的琴声从里面传出，在做的众人寻声望去，就听见一道细声细语的女子声音：“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好天气。”

    稍作一曲，便再也没有动静。

    突然，坐在角落的一人，拍桌而起，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在下李黑面，敢问各位江湖豪杰好汉，大家可知我们为何会在这里。”

    李黑面抱拳向在座众人点头示意，接着说道：“看大家能今日齐聚一堂想必都是有本事的人，今天我李黑面就把话放这里，沈听澜是我的，你们都别想。”

    有人喝了一口水，有人吃了一口面，也有人低头无视。

    见着在座的这些人都被自己的气势镇住，李黑面暗自窃喜，觉得自己此时的威慑还是有用，李黑面又吼道：“我和我几位弟兄千里迢迢赶赴这里，只为取得一物，其他的我就不跟你们抢，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但我眼拙，还是看出来你们都是来自不同的路子。”

    “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来到这里，我才发现我是被骗的，至于你们是否和我听到的是不是同一种传言，但我今天还是要告诉你们，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得问问我腰间的两柄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