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灵异小说 - 抬棺匠在线阅读 - 第七章 阳棺(7)

第七章 阳棺(7)

    听到这里,我大致上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余老板不知什么原因不肯娶阎十七的jiejie,这才引发出来一系列事情。网,一路有你!都说情这东西,能让人幸福一辈子,同样也能害人一辈子,至于是哪种结果,就看当事人抱着怎样的态度。

    我们俩静静地坐在石头上,心情有些沉重,也没说话。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时间,那阎十七好像冷静下来,语气很平淡。

    他说:“干妈,您没必要劝我,看在您平常对我不错的份子上,我没有害胡琴跟余倩,算是报答您对我的恩情,余庆生那个畜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您快走吧!”

    停顿一会儿,他又开口了,“为什么啊,那个畜生为了聚财,亲手掐死您,为什么您还要替他说话,您应该恨他才对啊?”

    我愣了愣,听这语气,死者应该在偏袒余老板,让阎十七放下心中的仇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苦涩,那余老板亲手掐死他母亲,然,他母亲依旧偏袒他,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句,世间最伟大的情,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而是来自母亲那份无私的亲情。

    我们等了一会儿,四周像死一般的寂静,奇怪的是,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时间,也没传来阎十七的声音,不由心里一紧,连忙推了推郎高,轻声问:“郎所长,不会出事了吧?”

    他动了动身子,竖起耳朵朝阎十七那个方向听去,说:“没事,那阎十七还活着,只是呼吸很急促,好像看到很恐怖的东西。”

    就在这时,四周的空气好似冷了下来,一阵阵阴风呼呼而起,刮在脸上有些疼,伸手摸去,脸特别凉,好似被冰块敷过一般。

    紧接着,就听到阎十七的尖叫声,这声音很恐慌,“jiejie,你不要过来,我已经替你报仇了,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求求你了。”

    一听这话,我浑身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把拉起郎高,也顾不上心头的害怕劲,朝阎十七那个方向跑去,怕去晚一步,会闹出人命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靠近阎十七,我就感觉身边好像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伸手朝旁边探了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那个地方的空气格外阴冷,只是探了一下,手背上就出现一丝白色的东西,揉了揉,好像是白霜。

    说句实在话,我心里有些害怕,好在当了一段时间八仙,也经历过一些离奇怪异的事,只是愣了一会儿,就将心头的那股害怕压了下去。

    抬步走到阎十七面前,掏出手机,借着手机散出来的光线,朝阎十七脸上看去,他头发有些凌乱,面色铁青,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旁边,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jiejie,我替你报了仇,求你不要缠着我了,我当年不是故意的。”

    我感觉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阎十七,到底怎么回事?”

    他好似没听到我的话,四肢猛地挣扎起来,面色越来越沉,说:“jiejie,我错了,真的错了,当年你站在十七楼,用自杀威胁余庆生那个畜生,我不该在后面推你一把,求你放过我啊!”

    我愣住了,起先我一直以为他jiejie是跳楼自杀,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敢情是阎十七将他jiejie推下去的,当即,又在他脸上拍了几下,说:“你为什么要推你jiejie跳楼?”

    他愣了一下,面目忽然变得格外狰狞,好似变了一个人,伸手指着我身旁,大骂:“你个小婊砸,mama临终前让你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可,你为了钱财,把mama的话当成耳边风,竟然心甘情愿的做余庆生那畜生的第五个老婆,这就是大不孝,既然你要自杀,倒不如我帮你一把,送你下阴间去跟母亲做伴。”

    说完这话,那阎十七不知道是惊讶过度,还是怎么回事,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额头上迸出豆大般的汗滴。

    我伸手在他鼻梁探了一下,有气,没死。心头呼出一口气,抬眼朝身旁瞥了一眼,就让郎高把事先准备的黄纸、清香以及蜡烛拿了过来,烧在死者坟头附近。

    做好这一切,我们将阎十七解了下来,从地面拣起录音笔,也不敢在这山顶待久了,总感觉死者跟阎十七的jiejie待在那,便抬着他下了山。

    下山后,郎高迫不及待的拿出录音笔,摁了一下播放键,那录音笔传来一阵强烈的‘吱、吱’电流声,刺得我们耳朵有些生疼。

    那阵电流声大概持续了七八分钟,里面也没传出声音,我疑惑的问了一句,“这玩意有用么?”

    郎高点了点头,说:“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听人说录音笔经常会录到一些奇怪声音,而我这录音笔是从特殊渠道搞来的,在声音处理方面,比普通录音笔要好很多。”

    我想了一下,也没说话,就静下心耐着性子听那刺耳的电流声。

    不会一会儿功夫,六七分钟过去了,那录音笔除了电流声还是电流声,就在我们准备放弃的时候,录音笔传出阎十七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很中性的声音传出来,让人分别不出是男是女,有些耳熟,好似在哪听过,那声音只有三个字,“他不配。”

    随后,那录音笔一直都是电流声,就连阎十七的声音也没有,直到最后,录音笔传出两个字,“苦衷”。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猛地想起,开路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那电话说,余老板一家人死光了,跟这声音简直是一模一样,也就是那个电话是死者打给我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有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令我愣在那,动弹不得,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我猛地抬头朝山顶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也不知道咋回事,我感觉坟头上站着一个人,正在看着我。

    就在我愣神这会,郎高推了推我,疑惑地问:“陈八仙,你发什么愣啊,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