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我怎么敢不满意
最后在关枝意的扰乱下,老将军没能把凤辛带走,临出院门了还转过头来瞪了她几眼,关枝意撇开脸只当没看见。 流言关枝意也没放在心上,就当一场游戏了,和宋清寒也没有见面。 她爹娘和大哥就像不知道这事似的,甚至问都没问一句。只有关息之晚上特意跑到一枝苑,嘴角咧到了耳根,直夸关枝意有将军府的风范,就该这样对宋清寒,以后嫁不出去将军府养她云云。 听得凤辛心花怒放,连连强调他会娶关枝意,关息之打量凤辛许久,觉得不错,两人甚至为此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听得关枝意头疼。 第二日皇帝身边的张公公来了将军府传皇上口谕召关枝意进宫。 关枝意上下打量张公公,惹得张公公以为自己穿着不妥,也跟着看了看自己,然后关枝意忽然笑着:“张公公,皇上姨父找我做什么?” 张公公打量自己的目光突然顿住,从容的老脸上堆满了笑:“哎哟三小姐,奴才怎敢揣测圣上心思,奴才就是个跑腿儿的,您去了便知。” 关枝意是个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的人,双手环抱在胸前,挑着眉:“张公公,你可是皇上姨父跟前的红人,你说不知道我就信?得了,你回去吧,我不去。” 关枝意哪能不知道张公公是个人精,说着转身就要走,她还就不信这张公公能把她强行带进宫。 张公公一看急了,圣上可是吩咐了一定要把三小姐带进宫,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小姐还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三小姐倒是敢驳圣上的面子,可他不敢呐,到时候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扣下来,他想都不敢想。 “三小姐留步。”张公公忙叫住关枝意,待关枝意站定后,脸上的笑也变得讨好,压低声音道,“圣上听说了传言。” 短短的一句话,关枝意听懂了背后的意思,这是要把她叫进宫问话,她还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和宋清寒的婚事了? 关枝意也不墨迹,爽快的备好马车就跟着张公公进宫了,踏进御书房的前一刻,张公公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三小姐,奴才真是栽您手里了啊。” 说完就退到了一旁,下一秒,关枝意才知道不是张公公栽她手里了,是她栽张公公手里了,要是知道宋清寒也在,她就不会来。 关枝意怒瞪张公公一眼,张公公低着头没看她,她一股怒火没地方发,前方还坐着皇帝,关枝意忍下,理了理衣服行礼。 “参见皇上姨父。” 皇帝坐在软塌上,小桌上摆着棋盘,正和宋清寒下棋,抬眼看了看关枝意,招手让她过去:“小意儿,过来给朕看看,这局如何破?” 关枝意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一时间竟分辨不出皇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皇帝想要赢,宋清寒还能让他输?关枝意皮笑rou不笑:“皇上姨父,我哪比得上您的棋艺,您这不是开玩笑嘛。” 皇帝嘁了一声,瞥了眼关枝意:“小丫头,朕还不知道你?老将军没少在朕面前诉苦,你的棋艺可不差,来看看。” 关枝意:“……” 搞了半天是糟老头,亏她还总让着糟老头,现在想来她就该在棋盘上好好杀杀糟老头的锐气。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关枝意推脱不过,缓步上前一看,棋局已接近尾声,对方的棋子更有优势,但棋局本身并不难,和无人能破解的上古棋局比起来不算什么。 看了一下后,关枝意了然于心,知道皇帝是给她和宋清寒创造相处机会,于是计上心头,对面是宋清寒,那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干脆直接的杀就行了,于是毫不客气的转向皇帝:“皇上姨父,您要输还是要赢?” 这话一说,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摆着这局她想拿下就能拿下,皇帝余光瞟了眼宋清寒,笑着对关枝意说:“输赢都交给你。” “行,这可是您说的。” 关枝意也不再说其他的,皇帝之前的风格是迂回战术,宋清寒那边则看似温柔,实则越往后就越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若再不直攻,输只是早晚。 她拿着黑子在手中轻捻,细细分析棋局后,毫不犹豫的将黑子落到了一处,这一落,棋局不复之前的平静。 宋清寒淡定回击,关枝意看似像小孩儿玩游戏似的轻松随意,但几个回合后形势瞬间逆转,棋盘上的黑子仿佛带着兵器的士兵,严以待阵,充满杀气。 “皇上,在下输了。”宋清寒无论下哪一步都会输,思考良久后,放下了手中的白子。 皇帝定睛一看,忽而拍了拍手,哈哈大笑:“小意儿不愧是将军府后人,棋局也颇有老将军战场风范。张全,赏小意儿南疆玉面头饰。” 张公公这才从透明人中回话:“是。” 宋清寒默默看着关枝意,从进宫殿开始,她就没看过他一眼,一颦一笑都和他没关系,下棋也只是因为皇帝。甚至棋局,皇帝是观者或许不知,但他身在其中,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棋风带了很凌厉的攻击性,每一步都直击要害,杀气满满。 这一局,他的确是输了,真真实实的输了。 呵,不愧是关三小姐,在他身上割伤口又撒盐后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关枝意感受到某处投来的别样的目光,但并不理会,只当做不知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皇帝不说话,关枝意也不说,她就当作不知道为何而来,皇帝轻咳一声,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一番,这才开口:“你们二人,对这婚约可是极为不满?” 直接,很直接。 宋清寒平和的笑了笑:“皇上,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关枝意就差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装,行,她也会装:“皇上姨父,我怎敢对天下第一公子不满意?” 皇帝挑了挑眉,略过宋清寒,问关枝意:“哦?这么说你们都很满意,那为何有如此多的退婚传言?” “皇上姨父,您这可问倒我了,我也一头雾水呢。想来是清寒公子想退婚又不愿直说,才迂回着和这家小姐喝茶,与那家小姐吃饭吧。”关枝意苦着一张脸,终于以十分疑惑的样子看向宋清寒,眼神里充满无辜。 皇帝差点没憋住将口中的茶吐出来,要不是他听说关枝意去了识倌楼,他还真就差点信了,他这侄女到底戴的什么面具? 他不懂,宋清寒更不懂关枝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识倌楼一事正疑惑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关枝意又开口了。 “清寒公子要与我退婚一事传得满城风雨,我原以为是清寒公子之意,可公子迟迟没有上门告知,想来是不好亲自开口,想借着我的口说出此事吧?” 不给宋清寒回答的机会,关枝意又面带微笑的说道:“我自作主张帮了清寒公子一次,的确是我没有考虑公子的处境和心情,我给公子道一声抱歉,但我也受到了惩罚,吐血昏迷两日,这是我的报应,我想我们两清了。我知道公子希望我开口提退婚,好让你继续做那云端高阳的天下第一公子,但清寒公子想错了,我关枝意天生反骨,浑身带刺,你在乎名声,我不在乎。” 说完这些,关枝意脸上依旧带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宋清寒,一点也不躲避。 什么自作主张帮了宋清寒一次,什么吐血昏迷,皇帝听得一头雾水,但最后一句他是听清楚了,反应过来后,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关枝意:“臭丫头,什么不在乎名声,你要气死朕是不是?” 堂堂皇亲国戚,将军府的三小姐,竟然说出这种混账话,皇帝恨不得此刻就将关枝意关在宫里好好学学什么叫闺阁名声。 怪不得老将军和程老爷子能被气到在他面前也忍不住吐槽,这他都受不了,更遑论整日相处的两个老人家了。 “您别生气啊皇上姨父,天下人知道清寒公子的废物未婚妻出入识倌楼,名声受损更大的是谁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