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尘埃落定（三）
图尔特、埃洛姆，两位地底世界真正当之无愧的掌控者齐聚传送门的消息，很快就在地底世界不胫而走。 整个地底世界所有族群，不管是六大族裔也好，还是其他次序种族也好，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管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这个很可能改变整个地底世界未来的地方。 围绕着整个传送门，虚空帝国在过去七天里已经修筑起一个简单的防御基地。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防御基地，但是该有的一系列设施还是有的，只不过相对而言比较简陋些而已。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便可以看得出来，整个防御基地的所有相关设施都是以独特模具组建起来的。这种模具组建方式是肖恩在五年前提出来的一种建筑设想，一直等到虚空帝国成立之后，才经由威廉和当年研发出冲击盾的那些工匠们经过不懈努力后才得以建造出来，并且如今已经正式送上了流水线产业。 虽说这些模具的流水线制造必须要拥有大功率的魔导动力引擎才能够完成，但是从真正意义上而言，也可以算是虚空帝国如今第一项真正本土产业——在整个奇迹大陆里，目前只有虚空帝国的军工厂才能够盛产这些模具。而只要通过正确的搭建方式，这些模具便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组建成相应的防御工事。 相比起传统的防御工事建造模式而言，这种新型的防御工事建造模式拥有建造速度快、坚固性较强、建造隐蔽性较高、人力消耗较小等特点。但是缺点也同样明显，首当其冲的便是成本消耗过高——同样的基础防御工事型建筑物，这种模具搭建的成本是传统模式的两倍，其次则是运输成本的问题——短途运输的话还好，但是如果需要进行长途运输的话，成本消耗便不如就地取材方便。 所以，新型的防御工事建造模型，只能适用于比较特殊的环境——例如突袭敌国时用于建立前哨站，或者是遭遇突袭时用于建立紧急前线阵地等等。 这一次通过传送门入侵地底世界，除了为了寻找肖恩之外，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测试这种新型防御工事建造模式。、 仅目前的信息回馈而言，效果显然出奇的好。 就是费用有些高而已。 此刻，位于这个基地的中心——距离传送门大概也就三十米远的位置，有一顶巨大的帐篷。 目前整个基地，只有相关的防御工事建筑是以独特的坚固模具组建而成的，但是士兵的营房等地方，则还是采用常规的营帐等方式搭建。而这顶大概可以容纳二十人一起进入的巨大帐篷，便是整个基地的临时指挥中心兼指挥官休憩场所——寇基雷和伊莫库以及肖恩，便暂时居住在这里。 不过，现在这顶帐篷里则有了两位新的客人。 图尔特和埃洛姆。 埃洛姆是昨天才抵达这里，整个人处于一种萎靡的状态。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精神状态略微好了一些，但是依旧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被艾丽克西斯殴打过的地方，显然没那么快好，不过比起图尔特背后那道恐怖且狰狞的伤疤，埃洛姆无疑是幸运的。 至少，他没有被艾丽克西斯揍得那么惨，而且战斗也只持续了短短的五天就结束了。 今天已经是地底世界遭遇虚空帝国入侵的第八天了。 不同于埃洛姆昨天才刚抵达这里，图尔特已经在这个基地里呆了六天，可以说除了最开始的运输部分他没有见到之外，整个防御基地的建造都是在他的亲眼见证下展开的。对于这个已经彻底掌控了整个地底世界唯一正规出入口渠道的“邻居”，图尔特要说不警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无奈形势比人强，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满，也没办法折腾出什么来。 此时进驻地底世界的，已经不止一支军队了。 除了一开始就被威廉按照其他帝国的王牌军队水准来训练的断罪之翼外，号称虚空之盾的钢铁羽翼和如今已被称为女王近卫军的塞西莉亚近卫军都已经进入到地底世界。而且为了迎接肖恩的回归，就连原本驻守于黑天鹅古堡的黑天鹅卫队——亦即是如今的虚空十字军团，也同时进驻了地底世界。 虚空十字军团，虽然称谓上有“军团”二字，但是实际上这支部队远远达不到军团的规模。这支部队的前身是黑天鹅卫队，在肖恩失踪的这三年里，威廉对整支部队进行了扩编和整编，可以说除了保留黑天鹅卫队的原先思想纲领精神外，整支部队已经不再是原本那支驻守在黑天鹅古堡的卫队了。 但是相对的，这支军团也是如今整个虚空帝国唯一一支达到八级战力水准的军团。 整支虚空十字军，皆由清一色的黄金境强者组成，其中两名军团副指挥官还是传奇强者——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支区区五百人的部队才能达到八级军团的水准。在正面面对断罪之翼、钢铁羽翼、漆黑羽翼、女王近卫军等六级军团的情况下，在敌对规模不超过一万人且指挥官不参战的情况下，虚空十字军可以做到十战八胜的极高胜率。 当然，就算指挥官参战的情况下，在敌对规模不超过一万人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近百分之七十的胜率。 不过事实上整个虚空帝国的人都清楚，这支军队的组建意义实际上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象征，毕竟虚空帝国如今也达到了帝国水准，没有一支高端战力的军队实在说不过去。而且鉴于肖恩经常性的要玩失踪的现象，所以有这么一支军队负责随同的话，也可以让不少人安心。 “没想到，地表世界竟有如此强大的帝国。”埃洛姆揉了揉乌青的左眼，然后叹了口气，“老不死，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图尔特倒是干脆得甚至可以说是洒脱，“这些人如果真要统一整个地底世界，你我都没辙。” 听到图尔特的话，埃洛姆想起那个笑起来很看，但是一出手就宛如雷霆般狂暴的黑发女子，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事实诚然如图尔特所言，如果这个虚空帝国真的想统一整个地底世界的话，就算是他和图尔特两人联手的话，也绝不会是对方的对手，而对方也只需要撑到他们这两位始祖强者陨落后，整个地底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这个帝国的兵锋。 可以说，对方想要拿下整个地底世界，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不同于虚空帝国，一旦地底世界战事失利的话，对方还能撤回地表。地底世界已经是他们所有人最后的栖息地了，一旦战事失利的话，他们将全然毫无退路。尤其是如今暗精灵和血精灵这两个族裔明显已经投靠了对方，整个地底世界已经无法团结起来了。 “你猜那个人……他们的皇帝，想要干什么？”埃洛姆又问了一句。 图尔特没有回答，而是斜着眼睛望着这个和自己打了一辈子却依旧不分胜负的狼人始祖。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图尔特很是羡慕这个傻大个——埃洛姆的身材比图尔特更加魁梧和雄健，而且他比图尔特也足足高了近四十公分。 “这种玩弄权术和诡计的，是你擅长的领域好不好。”埃洛姆知道图尔特这个眼神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所以对于图尔特鄙视自己智商不足的问题，完全不予正视。 “唉。”图尔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无法推测对方的行为逻辑。很多时候，对方的行为看起来根本就是毫无目的和意义，但是直觉却告诉我，如果我这么想的话，那么最终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埃洛姆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他的耳朵微微抖动了几下后，话锋一转：“有人来了。”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然后，一名黑发的年轻人掀开了斗篷的门帘，一脸神色匆忙的步入。 埃洛姆和图尔特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有一瞬间的明亮，不过却又很快就平息下去。 走进营帐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在地底世界流浪了三年之久的肖恩。 埃洛姆和图尔特能够感受到，肖恩的实力并不强，至少和他们有着极为明显的绝对差距。他们两人无论哪一位，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眼前这个黑发年轻人，更不用说现在他们二人都齐聚在这里。 只是，肖恩身上那股威严凛然的独特气质，却也让他们明白，恐怕就算能够制伏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于整个地底世界如今的局势也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两人眼中那抹精光才一闪即逝，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当然更大的一个原因是，无论是图尔特还是埃洛姆，都无法保证在自己动手的时候，另一位会不会出手阻止。 “很好，我很高兴你们两位没有贸然对我出手。”坐在营帐内圆桌的一边，肖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笑容阳光而真挚，至少看起来是充满友善的味道，“因为我的时间较为紧迫，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哦，对了，作为事前礼仪，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肖恩，肖恩.康纳利，来自地表的虚空帝国。唔……姑且可以算是皇帝吧。” “姑且？”图尔特挑了挑眉头，敏锐的捕捉到了肖恩话语里的潜台词。 “唔，虚空帝国是三年前才成立的，不过那个时候我正在你们这边，所以这几年来一直掌管帝国一切事务的，是我的……meimei。”肖恩想了一下自己和塞西莉亚的关系，然后才开口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虚空帝国有我没我都一样可以运转下去。只不过，就在几天前，我的meimei……把一切帝国管理事务的权限都交还给我了。” 埃洛姆和图尔特两人再一次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就算图尔特不说，埃洛姆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当然，他也就明白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无法理解这个帝国的行为逻辑和模式。因为按照正常的形式，像肖恩这样拥有帝国正统皇帝身份的人失踪的话，那么继任人肯定是不会想将他找回的，当然如果是亲人的话那么或许还会想法设法的找回，但是也绝不可能拱手将政权全部交回。 除非…… 图尔特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恩，从他那毫不掩饰的神色上，图尔特看到的只有疲惫和焦虑。对方似乎是强行按捺内心的某种情绪，竭力让自己保持着某种冷静的状态和情绪来和他们进行交流——或者说，交涉。 “有一件事，我很不能理解。”图尔特开口说道，“阁下为什么要和我们进行这样面对面的会谈呢？……如果，你把我们消灭了的话，那么整个地底世界不是将会成为你的后花园吗？” “从短期利益上而言，确实收获极大。”肖恩以一种更加巧妙的方式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总不能说，统一整个地底世界有悖于世界意志的主导精神吧？ 地底世界，是奇迹位面的一部分，所以实际上也是受到世界意志关注的一部分。 肖恩作为一名涉世者，他可以干涉到世界的一些进程变化，但是整体上而言他必须引导整个世界走向欣欣向荣、多姿多彩的进程路线，而并不是将整个世界都纳入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当然，如果他能够保证整个世界纳入自己掌控中反而能够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的话，那么世界意志也是允许肖恩这么做的。 只是如此一来，肖恩的身份就会从涉世者转变为监视者。 一如当年吉普莉尔从诸神手中解放了整个世界那样，一下子身份就从涉世者转为监视者——这一点，是肖恩从吉普莉尔那里听来的。而监视者与涉世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监视者再也不能干扰整个世界的运转，他必须将自己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中摘除，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这个世界。 图尔特不太了解肖恩这话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统一了整个地底世界哪有什么长远和短期利益之分？不过这个问题，他不会继续去询问，因为那会显得他有点无知——尤其是在埃洛姆的面前，图尔特更不愿意表现出无知的一面，因此他选择了沉默，而且还露出一分若有所思的思索模样。 仅从逼格上而言，图尔特确实要比埃洛姆厉害得多，因为在听了肖恩这句话后，埃洛姆就露出了一副茫然之色。 “你需要什么？”图尔特开口问道。 “唔，瑟琳娜……知道吗？”肖恩开口问道，看着图尔特茫然的摇着头，肖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你不知道第几代之后的直系血裔，在我落难的那段时间，我和她做了一个约定协议，而我这个人非常的注重承诺，所以瑟琳娜.勒森巴将成为你们勒森巴氏族的新一任家主。” “没问题。”图尔特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一位自己氏族的直系后裔，也就是所谓的纯种血族，这对于图尔特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毕竟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继续管理整个氏族，所以无论是谁当勒森巴氏族的家主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是一位自己人。 “唔，还有一位叫凯恩的，他最近刚吸收了乔凡尼氏族的纯正血脉，没意外的话过多几天应该就会正式成为一名乔凡尼氏族的血族成员了。”肖恩想了想，然后又开口说道，“乔凡尼氏族现在没有任何人撑腰，我知道你虽然不是乔凡尼氏族的人，但是你的影响力对乔凡尼氏族还是有些威慑的，我希望这个人可以成为乔凡尼氏族的家主。” 这一次，图尔特没有答应得那么爽快，不过在略微沉吟了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可以。” “很好，你看，我们现在已经建立起了非常友好的基础。”肖恩笑了笑，“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来谈谈一个……更宏伟的蓝图计划了。” “更宏伟的……蓝图计划？”埃洛姆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们承认，我们虚空帝国在你们地底世界的合法身份。” “哼，我们承不承认有什么意义吗？”埃洛姆冷笑一声，“阁下完全有这个实力在这里占据一块地盘。” “你们承认与否，对我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肖恩并不介意埃洛姆的敌视，相反，对比起图尔特的冷静态度，肖恩更喜欢和埃洛姆这样的武斗派交流，因为这类人往往不怎么喜欢动脑子，所以谈判话题更容易被肖恩掌控在手上。 “是因为身份洗白吧。”图尔特开口说道，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话语却是充满了肯定的陈述。 “洗白？”埃洛姆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理解了这里面的意思，“从入侵者的身份转变为合法居民的身份，真是好算计。” “你们并不吃亏，不是吗？”肖恩的脸上继续保持着笑意，并没有因此而流露出任何不满，“首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我们虚空帝国绝不会在地底世界展开任何侵略行动，你们地底世界的旧有格局是什么样的，依旧是什么样，我们不会对此进行任何干涉，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块领地，一块……合法的领地。”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图尔特继续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要你们承认我们的合法身份就可以了。”肖恩继续说道，但是语气却是充满了煽动性的口吻，“只要你们不冒犯我的领地和权威，那么我也不会去挑衅你们的权威。……你看，我们完全可以彼此互相和平共处。” “资源的分配呢？” “以贸易的形式。”肖恩显然是已经将一切都考虑完善，因此并没有被埃洛姆的问题所刁难，“你们地底世界也有完全成熟的贸易机制，无论是货币贸易，还是以物易物，我们都可以按照你们地底世界已经建立起来的规矩来执行。” “恐怕不止如此吧。”图尔特的内心猛然一惊，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肖恩最开始所说的那句“从短期利益上而言，确实收获极大”是什么意思了，“阁下真是好算计。……不愧是一个帝国的皇帝，不……应该说，不愧是消失了三年之后，一经出现就立即能够重新取回帝国决策权的人。” “什么意思？”这一次，埃洛姆是真的沉不住气了。 “如果我们这位黑发皇帝统一了整个地底世界的话，他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劫掠大量的资源，但是这些资源的收获方式却是一次性的，因为他没办法开垦整个地底世界，同样的我们整个地底世界的居民也不可能完全服从他的统治。”图尔特难得的，没有嘲讽埃洛姆的智慧，而是开口解释起来，“但是一旦我们承认了他的合法居民身份后，那么地底世界的居民对他的排斥就会减弱很多，而通过这一点他就可以大量获取我们地底世界的资源。……以贸易的方式，从而获取一条长期且稳定的资源链。” “你们也没有损失，不是吗？”肖恩对于图尔特轻而易举的揭穿了他的真实目的，并没有任何的不满，“诚然如你所言，统一整个地底世界，我也只能获得一个需要花费数百年才能够开垦起来的荒地，或许在回报方面足够惊人，可是这并不符合我的利益。……但是如果我和你们形成合作者的关系，或者说是贸易伙伴的话，那么我就能够迅速开采你们地底世界的资源。而同样的，你们地底世界也可以取得一个飞速的发展期，其成就与发展绝对不会局限于现在的境况。”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埃洛姆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情报的缺失。”图尔特沉声说道，“贸易是建立在需求上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资源在地表世界是什么样的价格，所以资源贸易的定价，完全是由对方说了算，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是吃亏的。” 肖恩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不过很快却又笑了起来：“你是一位非常合格的政治家，很敏锐。” 图尔特没有接话，事实上他的内心也有一种疑惑。 直觉告诉他，肖恩想要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个贸易交涉仅仅只是一个铺垫、前奏而已。眼前这个男子想要的东西，应该是隐藏在这之后的更深层含义。 只是，图尔特想不出来是什么。 “那么好吧，我退一步。”肖恩耸了耸肩，“我允许你们拥有自由贸易的权限，如何？” “自由贸易？”埃洛姆望了一眼图尔特。 “就是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贸易对象，并不仅仅只是对方一家。”图尔特开口解释了一下，“这种方法确实更显公平，但是传送门掌控在你的手上……”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把传送门让给别人。”肖恩笑了笑，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立场格外坚定，“我允许任何想要和我进行贸易的人都能够自由的通过传送门，进行物价的调查，然后再来确定你们的资源价格。……但是作为代价，任何通过传送门的物资，我都要收取一定的手续费，而且不包括运输服务。” “那么如果是在地底世界这边完成的贸易呢？”图尔特开口问道。 “那么我要宰的对象自然就不是你们咯。”肖恩耸了耸肩，“不过，任何进入我领地区域内的货物，我同样要收取关税。” 图尔特没有开口，他只是望了一眼埃洛姆，然后肖恩就感受到了一阵精神力的传递。 他知道，这是图尔特和埃洛姆正在进行精神上的交流，而出于礼貌，肖恩并没有去接触这两人的精神波动，他只是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片刻之后，埃洛姆才率先开口：“阁下，我很好奇，如果我们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 “那我只好把你们两个都解决了。”肖恩半开玩笑半无奈的说道，“但是这样一来，我恐怕就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够让整个地底世界稳定下来。……所以你们看，你们两位还是有着很大的重要性。” “你想要多大的领地范围？”图尔特开口说道。 “以传送门为中心，半径五百公里以内。”肖恩知道，当图尔特问出这个问题时，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已经达成共识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契约上的旁枝末节了，不过关于这一点肖恩就不打算参与了，他决定让狄安娜来负责这个问题。 而在暂时达成一致的共识之后，图尔特和埃洛姆两人也就先行离开，他们需要去向其他地底世界的居民传达这个决策消息。 随着埃洛姆和图尔特两人离开后，艾丽克西斯则走进了营帐之内。 “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有如此狡猾的一面。”望着肖恩，艾丽克西斯就像是从未认识肖恩一样的开始上下打量起来，“如果能够把陷阱挖得这么深。” “注意力分散的小技巧而已。”肖恩开口说道。 “那两个家伙……唔，那头老狼就不说了，倒是那个吸血鬼，居然犯下了如此大意的错误，恐怕会成为他终生的耻辱吧。”艾丽克西斯撇了撇嘴，“真好奇当那家伙知道你即将在地底世界颁布的法令之后，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脸色呢。” “我可以到时候安排你去送信，你能够近距离的欣赏一下。”肖恩开口说道。 “好主意！”艾丽克西斯双眸猛然一亮，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作为肖恩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艾丽克西斯自然是知道肖恩真正的打算是什么。 与整个地底世界进行公平的贸易仅仅只是一个诱饵而已，肖恩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彻底打开整个地底世界，让整个地底世界的人不再仇视地表居民。而在这之后，肖恩便打算将地底世界的居民都当作虚空帝国的后备战力来利用，他将在这里进行一系列的征兵措施，让整个地底世界这些好战分子——尤其是蛛魔大军，都加入到虚空帝国来。 而且只要那些被派往地表世界调查物价的人回来将地表世界的美好描绘一遍后，肖恩相信绝对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得住“前往地表世界”这样的诱惑。到时候只会更加方便于肖恩的征兵计划，而且受限于“不能冒犯虚空帝国的统治权威”这一点，就算图尔特和埃洛姆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后，也于事无补。 至于虚空帝国在启用了这样的新型军团后，地表其他国家的人是否会仿制这种制度，那就不是肖恩可以控制的事了。但是肖恩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传送门毕竟是掌控在虚空帝国的手中，所以虚空帝国天然就拥有这种巨大的优势——其他国家想要组建一支完全由地底世界居民组成的军队，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这，就是肖恩所具备的巨大优势。 甚至在未来的描绘蓝图里，肖恩已经想好了地底世界如今的五大族裔各自所能负责的方面：魔裔显然可以安排进入虚空之境；蛛魔大军可以当作攻坚部队；血族和暗精灵可以当作高机动性的部队；狼人则非常适用于山地、丛林之类的地形战斗。 这种巨大的收获，远比肖恩彻底将整个地底世界征服要更大。 这，才是肖恩所渴望的长期利益。 “狄安娜过几天就会过来了，到时候我需要你在这边留守。”肖恩望着艾丽克西斯，然后开口说道，“只有你，才能够镇压得住那两个家伙。” “我知道了。”艾丽克西斯点了点头，“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肖恩开口说道，“希特莉告诉我，她阻止塞西莉亚强行穿越传送门已经快有一百次了。” “好吧，那么剩下的工作就由我来负责吧。”艾丽克西斯点了点头，“你就先回去吧。” “那就拜托你了。”肖恩开口说了一句，然后立即就起身离开。 在传送门的旁边，寇基雷和伊莫库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而且除了这两人之外，虚空十字军和塞西莉亚近卫军也已经集合完毕。这个地底世界的防御基地，在昨天已经正式移交给莱维进行统筹管理，而阿巴扎则是这个基地的副指挥官，相关的防御工作也全部移交给断罪之翼和钢铁羽翼这两支部队。 之后在这个地底基地完成城市规模的扩建之后，则会将整个地底城市的管理转交给艾丽莎。莱维和断罪之翼将会继续留守在这个地底世界，负责整个地底城市的防卫和治安工作，而阿巴扎与他的钢铁羽翼到时候也将会返回地表世界。 并不是肖恩不信任钢铁羽翼，而是阿巴扎确实不适合管理一个城市，尤其是一个未来注定将在虚空帝国里占据极为重要地位的贸易都市型城市。而且将号称虚空之盾的钢铁羽翼丢在地底世界，这让肖恩多少都觉得有些浪费。 站在传送门，肖恩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们……回家！” 然后，一步跨入了如今已经彻底稳定下的深渊之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