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应该还会长大吧
对于说服莱莉，肖恩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莱莉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正如之前肖恩所说的那样，莱莉现在就是在勉强挣扎着，指不定哪一天多恩的魔爪挥下来了，她也就活到头了。除非她愿意舍弃整个莱莉氏族，不过自己眷属的死活而逃跑，那么她还有可能活下来。 可是那样的话，她基本和废了也没什么区别，因为没有任何血族氏族会愿意为了她而去得罪乔凡尼氏族。 因此肖恩才会选择莱莉，作为第一个突破口，只因自己提供的条件是她无法拒绝的。 当然，肖恩也不怕莱莉事后反悔，因为那个时候艾丽克西斯和伊莫库已经腾出手来了，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来对付这些背信弃义者。如果不是为了让乔凡尼保持相对稳定的统治状况，而不是彻底变得支离破碎的话，肖恩其实有更好的手段来处理这些麻烦——正如当年他在地表世界的冷酷那般，只要多挥动几次屠刀就好了。 地底世界稳定了那么久的和平状态，实际上仅仅只是缺乏一个作为导火索的突破口而已。 而肖恩的到来，恰好是给这个和平状态打开了一个缺口，让内部的所有人彻底变得混乱起来。只是这种利益争端的厮杀，却需要拥有一个最低的保证：血精灵可以吞并，但是吞并他的人必须是暗精灵；其次狼人和血族之间的势力依旧必须保持均衡，双方无论是哪一方势大，都会形成类似滚雪球一样的局面，最终将后者吞并，从而真正意义上的成为整个地底世界的霸主。 所以肖恩会帮东都削弱其他人，让东都在整个狼人部落拥有足够分量的影响力。 同样的，也会力求乔凡尼氏族不会陷入分崩离析的局面，从而和勒森巴氏族成为真正的共进退利益团体，进而和狼人部落形成均衡的实力关系。 至于蛛魔，也正好可以借艾丽克西斯的手对其进行全面性的虚弱，如此一来也就能够和刚刚经历了深谙之林统一战的暗精灵以及因血族的诡计而伤亡惨重的魔裔形成一个新的平衡关系。而这三者形成的平衡关系，又正好可以对血族和狼人起到一个新的牵制关系，从而使得血族与狼人不敢毫无顾忌的展开新一轮的千年圣战。 可以说，从肖恩决定对血精灵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确保地底世界这五大圣血族裔不会因为减少了一个血精灵从而导致平衡结构崩盘。 因为历史证明，一旦地底世界这几大族裔的内部压力得到平复的话，那么就是地表世界的灾难了：第三次地底世界远征军计划，在游戏中可是切实发生过的。 肖恩作为位面之子，当然是要尽可能的阻止这种会对世界本源造成破坏的事情了。 等莱莉和瑟妮及苏提尔交代一番后，就直接跟着肖恩再一次上路了。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多米尼克氏族的领地。 多米尼克氏族，比邻于莱莉氏族，也是乔凡尼氏族的第一级势力网的主要构成者之一。另一位第一级势力网的主要构成者是保罗氏族，不过就连莱莉都看得出保罗身边是有高手在协助，那么多恩和多米尼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不多时，肖恩就在莱莉的带领下，很快踏足了多尼米克氏族的领地。 与莱莉氏族那种因为多恩的阴影而显得格外压抑的气氛不同，在多米尼克氏族的领地上，肖恩能够明显察觉到氛围上的轻松，似乎在这里生活的着的人都是非常愉悦和开心。 而且当肖恩和莱莉出现在一处聚集地小镇上时，生活在镇内的人也并没有对肖恩这样的外来者抱有任何敌意或者警惕心。不像肖恩在莱莉氏族领地的小镇出现时，所有人对他这个外来者都保持着一定的敌意和警惕性——不过两者实际上是有利也有弊，像在莱莉氏族的领地上，肖恩只要说出自己想找莱莉.乔凡尼，立即就会有相关的情报送到莱莉或者莱莉的心腹手上，肖恩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但是在多米尼克氏族的领地上，这一招则明显不太管用了。 “我不明白。”在一处像是酒馆兼旅馆的二楼小房间里，莱莉望着肖恩，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为什么不让我通过正规的途径去拜访多米尼克，而是要像现在……这样？” 肖恩摇头苦笑一声：“你不用对我那么戒备的。” “我没有。”莱莉语气淡然的说道。 肖恩望了一眼从进屋后就径直走到窗户边，摆出一副似乎是在观察路上行人，实际上却是稍有不对劲就立即打算跳窗离开，且眼里有着nongnong戒备之色的莱莉，脸上泛起无奈的苦笑：很显然，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我对你不感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肖恩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更多的倒像是宠溺晚辈的长辈那般很是无奈，“开一间房，自然是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说，是给可能到来的麻烦而做个准备。之所以不让你以正规手段去拜访多米尼克，也是为了想要就近观察而已。” 莱莉不置可否的望着肖恩，但是眼神显然没有丝毫的放松。 肖恩决定不再去理会莱莉这点小心思，他径直的躺到床上，然后开始放松自己：“你觉得多米尼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位……胆小鬼？”莱莉紧盯着肖恩，确认他只是躺到床上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才略微放松下来，“在我们乔凡尼氏族里，他的风评一直不高，很多战役他从来都不会亲自参与，甚至还会想办法去回避。很多人都称他为胆小鬼、懦夫，血族之耻什么的，因此也有不少人都在打他领地的主意。” “我猜，这些人从未成功。”肖恩虽然说的是“我猜”，但是实际上却是用的肯定句。 “是的。”莱莉点了点头，旋即才有些恍然，“你是说……多米尼克有问题？” 肖恩斜望了一眼莱莉，看得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这个多米尼克隐藏得还真深，你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异样。” “异样？”莱莉有些不太明白。 不过考虑到莱莉因为多恩的压力，一直以来都很少跟外界有什么接触，所以不太清楚多米尼克的事倒也是正常的。她的情报收集能力，几乎已经彻底被多恩给瘫痪掉了，就如同已经落入了网中的猎物那般，只能徒劳的挣扎着。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肖恩才不愿意让莱莉通过正规途径去拜访多米尼克。 因为这肯定会引起多恩的注意，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多米尼克的反感——毕竟这是一位喜欢藏拙的人，而莱莉的拜访必然会引起多恩的注意力。肖恩是不太清楚多恩是否已经发现了多米尼克的藏拙，但是只要引发多恩的注意力那肯定会因此而突生许多波折，甚至还会暴露自己的存在，这一点可不是肖恩想要的。 “多米尼克比你们许多人都要聪明。”肖恩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莱莉，这个女人虽然聪明，但是她的情报网已经和外界断层太久了，“他一直都在藏拙，就是想要尽量避免和多恩产生直接冲突。我怀疑他是想要坐收渔人之利，当然如果没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也会一直这样藏下去……你们血族里，不在乎名声的异类，不多吧？” 听肖恩这么说，莱莉就反应过来了：“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确实，很多打过多米尼克主意的人，在失败之后都不会再针对多米尼克有任何行动，甚至连报复计划都没有。而且很多行为当时听到的结果，都非常巧合……不过巧合这么多的话，这本身就已经不对劲了吧？” “那看来我们没有直接找上门是正确的。”肖恩微微点了点头，“多恩可不是那么傻的人，我怀疑这里面有不少打多米尼克主意的人，都是多恩怂恿的，为的就是试探他的底牌。……如果我们通过正常途径去拜访他的话，恐怕我们现在就已经暴露了。” 莱莉没有再开口说话，甚至连肖恩起身的这一瞬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下一秒，一股强风袭至，莱莉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视线就开始产生了反转，等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肖恩扔到了床上。刹时间，整个人浑身就绷得紧紧的，满是警戒的望向了站在窗户边的肖恩——他们两人的位置，恰好是在一瞬间完成了一次调换。 “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们是盟友，我觉得我们彼此应该更具信任一些。”肖恩望着躺在床上，想发火却又不敢发火的莱莉，然后又扫了一眼她那似乎被压路机压过的胸，然后撇了撇嘴，“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虽然肖恩的目光很平和，语气也很淡然，明显是真心实意，可是莱莉的内心却还是很微妙的升腾起一股怒火，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但是就是觉得有些不高兴。 因此，她哼的一声撇过头，不去理会肖恩。 “再说了，以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是逃得了呢，还是打得过我？”但是肖恩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莱莉，依旧不依不饶的追加了打击效果，“所以啊，还是多信任下你的合作伙伴吧。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我可不想惹出什么……意外。” 莱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咕声，显得有些孩子气。 这个举动，倒是让肖恩略微有些小小的惊讶，他总觉得，莱莉在卸去了那份强者的骄傲伪装后，似乎变得有些……幼龄化？略微沉思了一下，肖恩觉得自己似乎很有必要问清一个问题：“说起来，你现在多少岁了？” “我自记忆诞生以来，已经生存了两百个年头。”莱莉撇了撇嘴，有心不说话吧，但是想了想还是开口回答道。 肖恩的脸部肌rou，在听完莱莉的话之后，不由得有些失控抽搐起来。 按照血族的年代界限，每两百年为一个新生代，正好对应人类的十八岁成年期。如果是通过初拥转化的血族那当然另当别论，可像莱莉这样的纯生种血族，这个年龄也就意味着她才刚刚成年而已——在某些方面，血族的成长周期和精灵简直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仅仅只是血族的学习能力更趋向于人类的快节奏，而且只要有足够的血液甚至能够活得异常悠久。 肖恩甚至有些怀疑，当年创造出血族这个种族的那位古神，是不是就是按照精灵和人类的标准来创造的。否则的话，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血族普遍都是颜值爆表的存在：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他们几乎和精灵的美貌不相上下，而且他们虽然也像精灵那样喜欢奢华和华丽的风格，但是却又不像精灵那样简直就是强迫症上身，宁愿要华丽也不要实用。 除此之外，跟精灵最大的不同，就是血族普遍拥有非常强烈的学习欲望，而且还拥有如同人类一样的学习速度，尤其是在危险环境的逼迫下，他们甚至能够爆发出更强大的潜力。 唯一的弊端，就是实力成长速度普遍较慢，以及成长方式也有些异类：单纯通过锻炼是很难提升实力的。每一名公爵位阶的血族，都是建立在无数尸骨之上。 不过无论怎么说，莱莉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 而且，因为之前一直都处于多恩的压迫之下，如今知道多恩很快就要死了，莱莉心态放松的情况下，出现诸如眼前这样的低龄化举动倒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肖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莱莉的胸上：唔……应该还会长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