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海队，夜之城传奇
“值得一提的是，多元宇宙的边界，并非是指穿过银河系，横贯河外星系，抵达某个边界，然后看到其它宇宙。” 老亚瑟咬着烟嘴，将一早就组织好的语言说出，像是读剧本那样： “两个位面之间，不能用距离来衡量，就像C盘和D盘那样。” “……”绘梨衣闻言，眨了眨深红色的眼睛，随即露出一副好深奥、宝宝听不懂的模样。 但她也不着急，反正跟大怪兽在一起就好了。 而对于这些，陆离、露西以及布尔玛倒不觉得有什么，完全可以理解，甚至能够根据经验反推一下： 大概率是其它位面的生物，通过某一个节点，降临异世界。 “天球交汇。” 曾有一段时间沉迷游戏的老亚瑟并没有停顿，沉声阐述道：“在赛博朋克和《巫师》组成的大型世界观下，有这么一个隐藏设定，浩瀚宇宙中各大星系，偶尔会因未知因素，碰撞到时空漩涡中，那些处于不同维度的星球。 而彼此互相作用下，位面通道被打开，异星上的吸血鬼、狼人、精灵、石化蜥蜴等等，就可以来到地球。” “但也不仅仅局限于此……” 说到这里，亚瑟叹了口气，指了指数据面板更新的腕表，“这次可是A级主线任务，而大光球并非慈善家，那些低级生灵大概率只是陪衬……” “所以说，十五天后将有一个，乃至多个高等异位面文明跟赛博地球碰撞。”陆离总结。 “没错。”亚瑟踩灭烟屁股，补充道：“事实上，《巫师3》的战力谈不上夸张，比如巨龙。” 目光投向绘梨衣和陆离。 众所周知，两人都是巨龙。 已经站在地表级战力的巅峰，全力爆发之下，想要毁灭整个生态圈，谈不上什么困难，甚至手段齐出，战斗力还能再强行拔高一个档次。 但，巫师世界观下的巨龙，相对要拉跨许多。 “龙焰是它们的标志，但也有一部分并不会喷火，用腐蚀性强酸，或者高温蒸汽代替。” “可谓浑身是宝，龙泪、龙血、龙牙，都称得上巫师世界中顶尖的炼金材料，可以制作成延年丹、灵药和化妆品，因此也遭到了大量捕杀。” 本来暂时放空大脑，置身事外的绘梨衣闻言，立刻回过神来，并盯着正在叙说情报的亚瑟。 物哀其类。 身为一头白色的未成年幼龙，她感觉好可怕，连泪水和牙齿都不放过。 “放心吧，它们之所以被捕杀，更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很菜，游戏中维吉玛的市长就曾提到过，玛哈坎的一伙农民因羊群被巨龙偷吃，于是在极度气愤之下，他们将罪魁祸首乱棍打死。” 至此。 情报共享完毕。 陆离一阵沉默，他一直以为地表级战力的龙类，放眼诸天万界，已经是族群之耻了，没成想还有更菜的。 被农民用棍子打死…… 啧，重伤垂死的四代种都不至于这么落魄。 另外，龙族世界的灭世言灵虽然只能破灭地表及一切生物，但却衍生出了七大炼金王国作为弥补： 元素置换、精神重铸、概念武装、时间逆流、空间开辟、生命缔造、因果分离。 不仅仅如此，这种体量的生命通过修行鹤仙流，进行深度开发，起点可以说很高了。 最后……还有各种权柄可以掌握。 简单总结：龙类之耻怎么也落不到自己还有绘梨衣头上。 而稍稍分神以后，陆离回归正题，迎着众人目光道：“敌人未知而强大，世界升格究竟会带来什么，目前商讨显然是毫无意义的。” “那么，先完成支线任务吧，预计五分钟结束一切，十五天掌控赛博世界的主导权，初步整合重要资源。” 神域之外。 各种狂轰滥炸始终不断。 而消音状态下的东海队开始了战术安排，内容很简单，就是分割夜之城，划分战场，每名成员都负责一片区域。 绘梨衣：圣多明戈、太平洲。 亚瑟：海伍德、威斯特布鲁克。 陆离分身：沃森区。 露西：市政中心。 在此过程中，陆离本体和布尔玛会跟着计算姬，一是看看这座城市的心脏，二是出于不放心的善意监视。 “出发。” 话音落下。 神域随之散去，负责接管这片战场的亚瑟无缝衔接，佛光无尽，无论是处于覆盖范围内的敌方单位，还是借助设备，被露西使用黑客手段，强制观看直播的局外人都被这一幕所吸引。 特效感拉满。 比较之下，属于绘梨衣的战斗就要朴实许多，借助主神提供的便利，以及虚拟化眼睛，她直接对红名帮派分子、公司狗等等，下达死亡命令。 圣多明戈，超级摩天楼H4公寓。 格洛丽亚按下疲惫，刚束起红色马尾，准备收拾一下乱糟糟的客厅，结果就被露西准备多时的黑客系统绑架了，愣在原地—— 此时此刻，视界已被几块无比清晰的全息投影所占据。 一群来历神秘，不依靠义体的男男女女在跟各大公司战斗，挑战旧秩序。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 而且……抵抗者自称东海队。 随后，格洛莉娅便听到了威严而古老的震动声，即便只是观看直播，依旧能察觉到神圣而肃杀的气息降临，仿佛死神重现人间。 空气爆发出轰鸣声。 宛如台风一般的呼啸，当即淹没了圣多明戈以及旁边的太平洲，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摩天大楼震动。 天空似乎都为之战栗。 透明气幕以绘梨衣为圆心扩张，独自负责一片作战区域的她，高效执行着任务，并未开口说话。 因为空气中，有巨人正在替她念诵古老言灵，沟通多元宇宙中冥冥存在的法则之力，那些被标注红名，类似于罪孽深重的人，感觉耳边重重声浪如同雷鸣般回响。 沉闷而威严。 这是大卫的第一反应。 现如今，十六岁的少年尚未成为赛博朋克，更不曾因为义体忍耐度极高的天赋，暗中沦为实验体，仅仅是个遭受孤立的学生罢了，憧憬暴力，渴望用暴力打破命运。 恰好，绘梨衣的出现，给了他树立了一个完美范例。 眼瞳中的玫瑰色，已被金色浪潮取代，略显漠然的神色下，风妖镰鼬如狂潮般涌起，填满了整个领域，名为死亡的御令被传达。 无论来自什么帮派，哪一家公司，改造程度如何花里胡哨，罪恶的生命在绘梨衣面前，全部都被结束。 审判！ 序列号为111的本命言灵，融合了黄泉权柄，本来可以拿去斩杀拥有神性的伟大存在，如今却对准一群凡类，效果自然是拔群。 如同镰刀割麦子一般，目标扑倒在地，气息全无。 瞬杀。 低层次生命，无疑是比纸还要轻薄的东西。 随后，绘梨衣胎抬眸看向沃森区，原本漠然的表情多了一丝波动——少女歪歪头，龙王威严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猫咪般的好奇。 沃森区，荒坂海滨。 陆离分身所负责清扫的区域。 早年间，荒坂公司并购了沃森区的一大片土地，将它改造成了一座超现代化的制造和物流设施—— 夷平老区摇摇欲坠的建筑，在上面立起了一头新军权主义巨兽，一个高墙林立，由警卫和自动炮塔严加把守的大型建筑群。 仓房、机库和自动流水线连绵不绝，上百米的荒坂标志则堂而皇之地再三强调：统治这里的是公司机器，蝼蚁一般的人类什么都不是。 “砰！砰！砰！” “轰！轰！轰！” 瞬间移动到这里，自动炮台便完成了锁定，紧接着，安装军用级战斗义体的警卫开枪射击。 2076年。 冲锋枪、火箭筒等等，依旧是主力武器，仅仅在原有基础上完成了部分升级，提升射程、威力而已。 正因为如此，枪林弹雨涌向陆离的瞬间，这具只分走本尊丁点，不足百分之一力量的分身使用了言灵。 “刺啦！刺啦~” 蓝紫色电光绽放，扭曲成电蛇，强大的电磁场随之爆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离也算是赛博朋克世界的顶尖黑客，因为磁场冲击直接烧坏了领域内一切精密电子元件。 自动炮冒出黑烟。 浑身上下，rou少科技多的公司警卫也纷纷瘫倒在地，至于原先射出的枪弹，尚未靠近，轨迹就发生了偏移，并顺利被捕获，开始围绕他做加速圆周运动。 钢芯、铜芯、铅芯，不管是什么材质，只要是金属，全部被支配。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由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旋即解散，沿着切线处射出，只见被加速到远超音速的子弹瞬间完成了补刀，整个园区再无活人。 此外，高危言灵君焰被发动。 无尽灼目红莲升腾而起，夜之城的一片区域，当场化为了炼狱。 炽热。 盛大。 比不上绘梨衣审判时的高效简洁，但在观赏性上却要胜过一筹。 小怪兽瞳孔中倒映着这一幕，才分开几个弹指的时间，她又迫不及待，要跟大怪兽汇合了。 而以大卫为首的夜之城居民眼中，世界观在崩塌，对于公司的敬畏似乎荡然无存了。 原来……他们在别人眼中，也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另一边。 市政中心。 亦是夜之城的中心。 从远处看，它就像是一座要塞，在这里，人们可以清晰看到，新军权主义最为纯粹的表现。 公司势力借此向世人展示出强有力的姿态，以难以想象的存在和不容质疑的火力传达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你这区区个体，现在能做的只有举手投降。 “到了2076年，公司已经占据了许多以往只有民族国家才能享有的特权，拥有治外法权，可以让职员和特工享有外交豁免，并维持自己的私人军队。” 降临这里以后，露西反而淡定了许多，犹如向导般闲庭信步，跟陆离和布尔玛介绍道： “他们公开或是秘密地发动私人战争，并和其它公司甚至是主权国家签订条约。” “于是，那边的建筑……” 抬手一指，陆离和布尔玛顺利看到了公司广场。 “类似于纽约联合国总部那样的非军事使馆区，敌对独立势力在这里签订脆弱不堪的休战协议，以便安全地展开外交谈话，实施各项行动。 而围绕在它旁边的这些大楼，就是用来打仗的武器，戒备森严、目空一切。” 语气中带着调侃。 创伤小组、军用科技、荒坂、康陶、岐路司光学、冬月电子、KENDACHI、ZETATECH、奈特公司和汽车制造商…… 陆离微微颔首，开始打量起各个大楼上标注的名字。 与此同时，荒坂大楼最顶层—— 作为一个近乎全身百分百义体化的家伙，亚当·重锤早已经摒弃了对rou体的怜悯，距机器人仅差一小步，可性格却比代码还要冰冷无情。 现在，当他发现一群rou体强大，力量貌似超越义体改造人的存在，内心有些无法接受。 而隐秘会议室内，一个站在夜之城的女人借助露西搭建的直播平台，看着亚瑟大杀四方，不禁感慨道： “这么强大的rou体，绝对可以轻松承受住义体金刚，要是能加入公司该多好。” 到了这种境地，依旧还在为了利益cao心，不得不说，够资本家。 “要炸荒坂大楼吗？”曼恩低语。 这个赛博朋克怎么也想不到，才分别没多久，刚认识的几位神秘人士就开始了清洗活动。 比银手这类传说还要恐怖。 说实话，琪薇此刻心底非常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卖情报给各大公司，来谋求利益—— 事实正如露西所说，曼恩小队并非引起野兽帮在公路上搞追杀的因素，他们全程置身事外。 之所以会有那档子事情发生，是因为原生器官。 没有改造痕迹。 没有脑机接口。 却无视高危辐射和有害气体。 这样的人行走在夜之城，一个到处布满监控的地方，很难不被人注意到，因此，一个名为军用科技的公司，决定雇佣野兽帮办事，想要拿他们做实验，进行科学研究。 不得不说，陆离通过审讯灵魂获取的真相解锁了一个成就： 小白鼠。 接受主神试炼以来，貌似并没有什么组织，像军用科技这样赤裸直白，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想要送去实验室。 敢想敢干…… 只能如此形容。 而念头腾起之际，感知中出现一个气势汹汹的怪胎，从荒坂塔上坠落—— 只见这道黑色身影，像极了纯机械遭遇，但是仔细辨认，会发现他脑袋里似乎还保留着一点rou体。 其余部位，全是金属！ 亚当·重锤？ 一个名字浮现在心头。 陆离猜，这家伙全身上下的rou加起来，恐怕都不够炒出一盘菜。 而开场即暴击，不等落地，亚当·重锤肩上的火箭弹发射系统已经启动，朝着露西，陆离和布尔玛射出数道小型导弹。 “你的目标，随意处理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兴趣缺缺的陆离浮空，带着女友作壁上观。 等他施施然离开，那些仿佛陷入时停，悬浮在空气中的导弹才恢复速度。 没办法，这大块头看起来反派气势十足，实则太过弱小——超越异形二时期的资深者亚瑟，但到了拳皇团战时，就被甩开了。 而今，距团战已经过去两个正式世界，别说陆离这个队长，亚瑟要对付这家伙，也就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刚好废物利用……看看露西的实力进步如何。 而计算姬没有硬抗，刹那就是几个闪烁，基础速度轻松超越所谓子弹时间，砰砰砰！！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她身后响起。 其它公司的大楼遭殃。 不过，整个公司广场静得出奇，只剩下露西和亚当·重锤还在广场上对峙。 对于小魔女而言，目标只有一个，弄死他！ 且，死无全尸！ 哪怕没有主神奖励。 于是乎，露西瞬间来到亚当·重锤面前，开始了虐杀。 “呵。” “天真……” 不知何为恐怖，无惧死亡的重锤，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露西主动拉进彼此距离，面露残忍的微笑，居高临下，直接对着她一拳砸下。 似乎要把计算姬做成—— 露西酱。 毕竟，身为公司麾下头号打手，亚当全身都经过义体改造，手臂力量胜过大猩猩拳套。 然而，就在下一刻，重锤的狞笑戛然而止，体型差距极大，彼此间根本不成比例的女人，居然用并未进行义体强化，纤细的手轻松挡下了他一拳。 随后，露西朝着这个刽子手明媚一笑，旋即一扭。 亚当重锤旋即感觉一阵恍惚，倒在了地上……过肩摔？！ 这一摔还扭断了他整条机械臂。 不仅仅如此，像是示威挑衅那样，集公司心血，强度毋庸置疑的断臂被素手轻松拧成麻花。 “啊……” 亚当·重锤发出咆哮，他贫瘠的大脑里可能只剩下两种状态了： 极端冷静。 无边愤怒。 只见剩下那只手怒拍大地，广场上的地砖砸碎了好几块。 而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能狂怒，他狼狈的身影随即消失。 试验级斯安威斯坦，开启！ 速度瞬间变得奇快，随随便便超越音速，围着露西转了一个圈，胸口发射的导弹从四面八方喷出。 小魔女面露失望之色，就算亚当重锤开启最高级别的斯安威斯坦，而自己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依旧找不到半点快感。 砰！！ 微型导弹炸开，它们聚集于一点，所产生的巨大能量足以毁灭任何科技造物。 “打中了。”亚当·重锤低语。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这个傻大个抬眸，看向立于空中的陆离。 关于这个男人，他自知不敌，但能带走一个轻敌……念头止住。 烟雾中走出一个身影。 是露西。 上半身挂着白色切口长袖，银白发丝随风飘起，似有粉蓝绿等等渐变颜色点缀，丰满圆润大腿依旧白皙，搭配高跟长靴，颇具视觉冲击。 “结束吧，我原来以为你多少一点抵抗力，结果只是一坨废铁。” 说着。 欣赏到亚当·重锤面无表情的脸上，有愤怒和一丝非常隐秘但真实存在的恐惧，露西勾起嘴角。 所谓人形兵器，竟然也知道怕。 这样就舒爽多了。 因为打爆一个大木桩，什么快感都不会有。 速度超越义眼的捕捉频率。 重锤什么也没有意识到，经过最高级别强化的头颅顿时跟西瓜一样爆裂。 事实上，这家伙浑身上下能被称为rou的组织，其实就是脑仁，如今化为碎末漫天飞溅，跟那些机械碎片一起，砸在了荒坂塔的强化玻璃上。 透明幕布，通天碎裂。 很显然，露西一脚踢爆了这个大块头，谁来也复活不了，因为除了rou体的彻底湮灭，灵魂也被小魔女抽走。 而这一步，并未拜托陆离。 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魔修，这点小手段还是有的。 听着来自主神的通报，露西只感觉全身一阵舒畅，立志成为旷世魔头的她，截至目前，终于解决了困扰她多久的心魔之一。 下面……血洗荒坂塔即可。 此时此刻，不管是在塔内，还是其它公司大楼内部，老爷们都感觉浑身在战栗，他们预料到重锤会死，但没想到，一切结束的是这么快！ 而且，场面极具冲击力。 全程关注直播的少年大卫忘记了一切，露西从爆炸云中走出，以无比强势的姿态，踢爆重锤的那一幕，落在他眼中，就好像一闪而逝的斑斓蝴蝶，仅仅看到了残影，便永远无法忘却。 奈何，两人似乎没有任何产生交集的机会了。 另一边。 市政中心，公司广场上，魅力隔着屏幕满满溢出的露西，提着一把秀气武士刀，孤身一人，默默走入荒坂塔，这个跨国巨头在北美设置的分部。 从下砍到上，整个屠一遍。 再炸成碎片，让它化作坟场。 一个很朴实的想法。 对此早有预料的陆离并未阻拦，因为他已经确认，待在这里的家伙都是该死之人，只要露西高兴就好。 心情愉悦，有助于修行。 尤其是心魔这种东西，越早清理干净，效果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