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魏国生乱,黄须儿欲争魏王位?
宛城。 府衙大堂中。 刘禅身着锦衣,肩上披着一件厚貂皮披肩,他长发披肩而下,显得随兴,此刻正端着一碗烧酒小口饮着。 在刘禅对面,身着一袭儒袍的徐庶,正端端正正的坐着,一樽烧酒放在他眼前,早已冷却。 呼呼呼~ 大堂之外,呼呼的风声,刮动老树枯枝,很是吵闹。 呜呜呜~ 似鬼叫般,让人心中发憷。 “殿下,这三日来,商盟细则,差不多也可以定下来了。” 徐庶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这三日,他算是夙兴夜寐,觉都没睡好一个。 全在搞这商盟的具体细则。 好在,三日光景,总算不会白费。 刘禅此刻手上拿着徐庶手书的厚厚一叠细则,边看边点头。 “按照先生的细则,这商盟之事,在南阳郡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特事特办。 南阳郡士族太多,将其稳固下来,则荆州也会稳固。 “不过,除与荆州各郡、南中、益州行商之外,或可将商道开到魏国、江东去。” 战马,只凭借李明一家去要马种,还是太慢了。 若是能够通过走魏国商道,而达到目的,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江东同样如此。 刘禅现阶段与孙仲谋联盟,两家交通行商,对各自都有利,他必不会拒绝。 当然 此刻孙权的心思,怕是都在合肥罢。 也不知道准备了这么久,何时才能将这合肥攻占下来。 “江东还好说,这魏国” 徐庶眉头微皱。 现在刘禅已经是成为魏国最大的敌人了。 在敌国开辟商道? 这一想都不可能。 刘禅见徐庶如此表情,便知晓他心中所想了,他轻轻一笑,说道:“没有人会与钱财过不去,对魏国时,可多让些利,必会有人上来铤而走险。” 马克思有言: 如果有10%的利润,这个资本家就保证到处使用;如果有20%的利润,他就可以活跃起来;如果有50%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如果有100%的利润,他就践踏人间一切的法律!有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的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而刘禅这商道能赚取的利益,早就超过300%。 不愁没有人愿意接手。 “尤其是青徐之地,其豪强渠帅,多加联络。” 青徐之地? 徐庶眼中一亮。 “殿下是要让魏国自乱?” “当然。” 既然是竞争对手,那搞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即便是刘禅现在与江东会盟,但对扬州山越、交州士家的渗透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甚至长沙蛮还经常劫掠扬州百姓。 主打的就是在你后面捣乱。 当然 对于江东,合盟之后,刘禅的动作自然是要轻了很多。 暗地里来。 但对于魏国,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曹贼死后,青徐之地豪强怕会生事,我这商盟之事,便给他火上浇点油,不可让曹丕太过顺心了。” 东汉初平、兴平年间,北方各地地主武装纷起。掌握这种武装的人,有的是世家大族,有的是大小豪霸;有的自号将军牧守争夺地盘,有的依违于两大之间以观形势。 以臧霸为代表的青徐地区的豪霸势力,是其中重要的一支。 这支势力在汉魏之际的历史中若隐若现,二十余年里不时地起着作用,影响当时的政局。 刘禅在魏国的间军司密探,早早的便知晓消息了。 魏王曹cao薨逝之后,驻屯洛阳的青州兵和作为臧霸别军的徐州兵发生sao乱,鸣鼓擅去,现如今,曹丕已经是不敢待在许都了,而是去了洛阳稳定局势。 臧霸在青徐豪霸中地位比较特殊。他既同诸豪霸一样为青徐守相之一,又居诸豪霸之上总揽青徐。 曹cao遂割青徐二州附于海以委焉。 所谓割青徐二州委霸,语意含混,只能理解为一种权宜处置。 这种权宜处置,从臧霸说来,表明他在此二州具有强大的潜在影响,不这样就不足以安定地方;从曹cao的角度说来,则表明他故作姿态,以求在扰攘之际暂时维持现状,稳定东方。 青徐豪霸名义上是奉职天子,实际上则处于半独立状态,其中的昌豨或降或叛,反复无常,曹cao屡加讨伐,这就是《后出师表》中所谓“五攻昌霸不下”的事。 由被征服的黄巾组成的青州兵,与其主要成分为被收编的徐州黄巾的臧霸等军,性质和地位都很相似。 不同的是青州兵已离青州地面,在魏武的直接控制下四出作战,独立活动的可能性较少;而臧霸等军则仍旧盘踞徐州,并部分地兼有青州,不受魏武的随意调遣,更有独立活动余地。 曹cao生前,这两部分军队尚能接受驾驭,未出大的问题;曹cao一死,矛盾便立即爆发了。 曹丕应变是否得宜,对局势将有重大影响。 这是曹丕继位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而在竞争对手经历危机的时候,刘禅怎么能不加一把火呢? “可我等已经与魏国盟约,如此做,可会” 坐在刘禅身后的阿会喃有些担忧的说道。 为得刘禅信重,阿会喃可谓是豁出去了。 认真识字,欲学那江东大都督吕蒙,给刘禅一个属于他阿会喃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震撼。 对于手下军将如此上进之心,刘禅自然是大加赞赏,并且让阿会喃随侍左右。 “将军勿忧,我等与魏国,乃敌国也!所谓盟约,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魏国士卒损失良多,又逢曹贼病逝,自顾不暇,没有能力攻我荆州;而我等粮草不济,兵卒思归,又逢冬日大雪,不得而攻,是故盟约休战。待到能战之时,这盟约,又有什么约束力?” 国与国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 没有什么诚信的。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若曹丕应对不当,以至于青徐之地生起兵祸,届时,便是我等攻伐魏国,将陛下‘迎’回来的时机了!” 冬日攻伐,自然不好。 无粮草,贸然出兵,一旦兵败或者被围,那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但. 若魏国真内乱了,刘禅便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出兵魏国! 大不了因粮于敌,再苦一苦荆州百姓。 有时候,这种战机是千载难逢的! 现在是曹丕未能坐稳魏王之位,等他坐稳了之后,这种魏国内乱的机会,那就没有了。 对于魏国这种巨无霸,要想将他打趴下,不冒点风险,那是不可能的。 一听到将有战事,阿会喃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若有战,还请殿下命我为先锋!”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以曹丕之能,魏国想乱,也不容易。” 曹丕还是有能力的。 况且他麾下,能人志士无数,只要不是像袁绍那般,每个谋臣的主意都听一点,做一点,青徐之地,是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文伟,这几日,要你去搜集南阳各地物价,情况如何了?” 物价,对于百姓来说才是息息相关的事情。 只要最基础的物价稳定下来,那百姓自然和乐,他刘禅在百姓心中的印象,自然也就不会差了。 费祎赶忙起身,手上拿着一卷书册,念道:“南阳各县,物价不等,但依照殿下教授之法,求平均数,大致如下: 良米一石450钱,黍米一石300钱,大麦一石250钱,栗米一石220钱,谷米一石220钱,十斤rou可换一石谷。” 刘禅听完,点了点头。 “这么算来,南阳的粮米物价,不算太高。” 费祎所计算出来的粮米物价,其实也只是个大概而已。 不同地方不一样,而且都换算成五铢钱了,那就更不一样了。 由于官方过量超发五铢钱,百姓更多的是以物易物,用五铢钱的时候不多。 “醇酒一斗50钱,米酒一斗20钱,行酒一斗10钱。麻布一匹400钱,丝帛一匹八百钱,缣一匹一千三百钱,素一匹一千五百钱。练一匹两千二百钱” 费祎不愧是能臣。 刘禅交代下去的任务,不过数日而已,便将各类物价都仔细通禀出来。 “膏腴良田,一亩万钱;中等土地,一亩两三千钱,贫瘠土地,一亩两三百钱。宛城豪府,一座百万钱以上;较好府宅,十几万到二十万钱之间,普通住宅,一到七万钱之间” 便是土地屋舍的价格,费祎也做了摸排。 刘禅听完之后,心中不禁感慨。 相比较米rou粮油,还得是房地产赚钱啊! 在听闻宛城豪府一座百万钱之时,刘禅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在宛城搞点房地产生意,好好的割一割百姓的rou,但是想到时代与现状之后,又很快将这个心思熄灭了。 人都没有。 搞什么房地产? 地都没人耕种呢! “看来从江州运粮,从武陵、长沙运rou,从江陵运荆锦,这南阳郡即便是经历大战,物价也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只要物价稳得住,那必不会生乱。 他欲在南阳行商盟之法,他倒是要看看,谁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关中。 长安。 以大兴安岭、燕山山脉、太行山脉、豫西山区、武当山、巫山、武陵山、雪峰山、越城岭、九万大山为界,天下可分为西部山区和东部平原地区。 长安便位于这条分界线以西的关中盆地上,往北是黄土高原,往西是关中盆地、甘陕青地区并西通河西走廊,往南隔秦岭是汉中,再从汉中南出米仓山,则是称为“天府之国”的四川盆地,往东出黄河大拐弯处的潼关则是古人所称的关东地区。
从春秋开始,大多数诸侯国多集中在关东地区,关中主要只有秦国。 汉兴以来,国家的主要大郡也多集中在关东和江南,关中主要是作为国都使用,长安以西没有大郡,经济相对落后,无法形成割据势力。 董卓迁都长安,也应该有这种考虑。朝廷西迁后,万一打不败关东诸侯,那还可以以豫西山区、黄河大拐弯处为屏障,据守关西,再作一个秦国。 如果这个董氏秦国能南出汉中拿下巴蜀,那更是如虎添翼,董卓西迁时还将中原百姓数百万人迁入长安,原先长安人力资源不够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只不过董卓能乱世而不能治世,将天下弄得一团糟,就被“方天画戟、专捅义父”的吕布干掉了。 董卓死后,李傕、郭汜等人是更糟糕的破坏分子,在长安附近杀来杀去,长安遭到了极大破坏。 李郭之乱后,“一斛谷值五十万钱,人相食。”“羸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 至曹cao得关中,一整套政策下去,再由钟繇前去总管关中之事,总算是让长安恢复了些许人气。 当然 长安的人气,多是羌氐异族,汉人反而不多。 长安城中。 北中郎将、骁骑将军曹彰,此刻却是在大发雷霆! “父王薨逝,我现在才知?” 曹cao死了之后,曹丕为了有更多的准备时间,故意隐瞒曹cao薨逝的消息。 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当然 这消息能够隐瞒一时,却不能隐瞒一世。 黄须儿曹彰在许都也是有眼线的,消息通禀过来,曹彰顿时就炸了! 他哪里不知道,是他这个子桓兄长在防备他! 如今他镇守关中,拥兵十万! 而青徐之地,在父王薨逝之后,传来异动的消息。 怕我夺了他的魏王之位? 可我早在父王面前说过了:愿作将军。 他曹彰是要效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大将军,率领十万之众在沙漠上驰骋,驱逐戎狄,建功立业,比做魏王过瘾多了! 可为何还要防备我? 亲兄弟,还不能信任? 曹彰握紧成拳,对着左右说道:“明日,尽起长安兵卒,前去洛阳,镇压青徐之地!” 他要带十万大军,去找自己这个好兄长讨个公道! 魏王之位,我本来是不想做的! 但你如此防备我,我还如何做卫青霍去病? 如何封狼居胥? 既然做不得? 那便夺了你的鸟位,日后御驾亲征,做马上皇帝算了! “将军息怒,将军三思啊!” 一位身着官袍,面容苍老的老者,赶忙上前拉住曹彰。 “青徐之地将有动乱,我这是去勤王,如何不成?如何需要三思?” 若非见拉住他的人是钟繇,六十八岁的老人了,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未得王令,不得擅自领兵出关中,况汉中王在汉中窥伺关中,将军若带兵前去洛阳,岂非是将长安拱手让与刘玄德?还请将军三思啊!” 钟繇出身颍川钟氏。举孝廉出身,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协助汉献帝东归洛阳,封东武亭侯。后得到掌权的丞相曹cao的信任,出任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功勋卓著,被比为萧何。 然而他现在却是心累。 刘备在汉中窥伺关中,虽未派兵来攻,但关中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不时有人作乱,响应刘备,他要前去镇压。 结果这关中的事情还没理清,镇守长安曹彰要撂挑子不干了,甚至还要将长安守军带到洛阳去? 这不是去争位吗? 若是魏国内乱 如何能成! 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是丝毫没有掩饰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侯不必多说!” 见硬的没用,钟繇当即打起感情牌。 “关中乃大王生前之心血所在,若因将军一时愤恨,而使关中陷落,则大王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还望将军三思啊!” 提到曹cao,曹彰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哎~”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便带一万精卒前去!” 这口气不理顺了,便是死,他也不能瞑目! 他倒是要看看,自家这个兄长,还能将他黄须儿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