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孙权仓皇东窜,刘禅夜会步练师!
阿会喃一斧劈死全琮,然后狂奔上前,几乎将出城的士卒摆下来的军阵都冲个稀烂! 吱吖~ 江东军寨大门缓缓关闭。 阿会喃见此,连忙策马狂奔而去。 哐~ 他一斧子直接卡在门缝上,从腰间拔出环首刀。 噗噗噗~ 阿会喃从马上一跃而下,直接将要关军寨大门的江东士卒一个个都杀死。 逃! 见阿会喃如魔神一般,那些守门的士卒肝胆俱裂,纷纷弃门而逃。 随着身后精锐无当飞军闯入军寨,原本即将闭合的城门,重新被打开来了。 阿会喃闯入军寨,如猛虎入羊群般肆虐,引起一片混乱和恐慌。士兵们四散奔逃,尽力抵抗,但面对阿会喃的凶猛攻势,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即便是有忠诚于孙权,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士卒前来阻挡阿会喃,最后也逃不过变成一具尸体的下场。 这蛮将难道不怕死的? 我孙权为何未有此等猛将? 在军寨城楼之中,孙权心中感慨万千。 但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感慨了。 身为统帅,孙权深感危机,他知道若留在军寨中将陷入绝境。 此战虽败,但只要他孙权无事,那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他死了,或是被生擒了,这江东基业,当真是要给那刘公嗣做了嫁衣了! 面对阿会喃的威胁,孙权毅然做出决定: 逃! 夺路而逃!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剑,迅速穿过军寨,跃上马匹,尽全力驰骋出去。 在他身后,一干亲卫紧紧跟随。 “碧眼小儿,紫髯鼠辈!休走!” 他此番冲入军寨,将身家性命系在裤腰带上,就是要杀你孙权的。 现在见到了这条大鱼,阿会喃眼睛都充血起来了。 “驾!” 他驱赶身下马匹,朝着孙权飞奔而去。 孙权回身视之,心中惊骇,连忙将整个身子都伏在马背上,手上的马鞭拼命抽打在马屁股上。 唏律律~ 战马吃痛,只得拼死向前奔走。 看着与孙权的距离越来越远,阿会喃心中焦急。 他直接将战斧扔在地上,马上将重甲褪下,赤膊上身,手上抢来一把长枪,双腿紧紧夹住马腰,他也不用马鞭抽打马屁股,只是人抱在马脖子上,朝着孙权追逐而去。 近了! 越来越近了! “挡住此人,我重重有赏!” 要是让这蛮将接近自己了,那他岂有活路? “主公勿慌!” 孙权亲卫中走出一个年轻校尉,他当即拍马迎上阿会喃。 “蛮将受死!” 铛铛铛~ 敌将前来,阿会喃不得不与他纠缠起来。 “敢挡我路?死来!” 喝! 他大吼一声,手上的长枪舞出枪花,他直接越上马匹,踩在这小将的枪头之上,借力之下,直接越上此人马匹,然后像拎小鸡仔一般,将他从马上拎起来,摔在地上。 他身下战马随他冲阵,身上已有创伤,加之之前负重太多,战马体力已经不行了。 现在换了匹战马,更好冲杀! 然而... 军寨中士卒,一个个奋勇冲杀而来,用血rou之躯,迟滞阿会喃进攻的步伐。 “该死!” 阿会喃一枪将一个江东士卒身上捅个窟窿,他抬头一望,孙权已经是越走越远了。 不过... 阿会喃眼尖,他虽然是被江东士卒迟滞,但八百勇士中,还是有不少人粘着孙权,只差数十步之距而已。 他当即吼道:“身穿紫袍者,乃孙仲谋!” 紫袍? 孙权见身后紫袍飞扬,他当机立断,将紫袍卸下,狂命飞奔而逃。 “紫髯者是孙权!” 阿会喃在后面又吼了一声。 此刻,可不管什么仪态了。 孙权用小刀将紫髯割下,不想在他身后,阿会喃的声音又传出来了。 “短髯者是孙权!” 你丫的有完没完? 孙权气急了,却不得不扯旗角包颈而逃。 深入敌境,阿会喃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只得是不甘的看着孙权越走越远,最后淹没在重重敌军之中,再也找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可恶!” 阿会喃叹了一口气,只得将气撒在阻拦他的江东士卒身上了。 ... 后方,刘禅在点将台上,看着前军取得优势,进占江东营寨,庞德更是变阵矢锋,前去追击敌军,一路上那是追亡逐北,将江东士卒杀得是丢盔卸甲。 关银屏在一边连忙说道:“殿下,打赢了!” 确实是打赢了。 但只是打赢而已,还远没有到全胜的时候。 别看现在大军追击而上,但江东士卒的损失,未必有多大。 双方战马都不多。 追击战之下,造成的损失也极其有限。 等孙权收拢士卒之后,未尝不能再战。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追到孙权没有整顿残军的机会! “下令,全军掩杀,追击到华容城下方止!” 江陵到华容,一去二十余里。 追击二十余里,恐怕也是士卒体力的极限了。 再远,战线便拖得太长了,若孙权率精锐士卒一冲,反而他手下的兵卒有崩溃的可能。 饭要一口一口吃,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有时候会把自己给噎死了。 孙权军散,前去支援江夏的江东大军,势必回援过来。 于禁面对的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只要于禁还守得住,那么... 孙权败亡,便只是时间问题。 他刘禅着什么急? “殿下,让我去冲一冲罢!” 关银屏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去冲阵,谁来保护我?” 关银屏眉头微皱,她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郎君武艺都不比我弱,哪里需要我护卫在侧?再者说,江东大军已经溃败了,郎君哪里有什么危险?” 这妮子在一边小声嘀咕道:就是怕我受伤,故意将我扣在身侧,坏郎君! 刘禅没好气的瞥了关银屏一眼,说道:“我许伱五百人马。” 听此言,关银屏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整个人直接跳到刘禅身上,八爪鱼一般将刘禅紧紧抱住。 甚至直接在刘禅脸上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郎君你对我最好了。” 当真是一点矜持都没有。 将士们都看在眼里呢! “我可与你说好了,不许冲太前,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若是有危险,及时退回来。” 一直将关银屏锁在身边,也不是个事。 现在追亡逐北,以她的武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嗯嗯嗯。” 关银屏一脸乖巧模样,连连点头。 她脸颊微红,连忙从刘禅身上下来。 方才她下意识,使出了夺命剪刀脚,在床榻之上,郎君可是喜欢得很的。 “郎君放心,此去我绝不冒风险!” 说完,关银屏当即骑上战马,带着五百人飞驰上前。 看着关银屏远去的背影,刘禅微微摇头。 在我身边不好? 还要出去? 你可知道,多少军将,要将美人塞在我身边? 不知道珍惜。 “去江东军寨罢!” 江东军寨中战事已定,刘禅骑在大黑马上,拍马上前。 还未入军寨,这遍地的尸体碎片,便给人以巨大的精神冲击。 好在刘禅也算是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了。 这种场面见多了,现在便也就见怪不怪了。 被攻破的军寨此时一片混乱,残骸和烟尘弥漫在空中。 还有些未曾逃走的江东士卒,正三三两两抱团,拼死抵抗,但他们的防线已经崩溃,荆州兵如潮水般涌入,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军寨的墙垣被摧毁,土石四处飞溅,房屋被火焰吞噬,释放出阵阵黑烟。尖锐的刀剑声、惨叫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厉的死亡交响曲。 阿会喃与庞德已经率兵冲杀而去,此刻,在江陵城外,反而是人数最少的时候。 “去告诉他们,投降不杀,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现在都处于绝境了,没必要抵抗了。 早早投降,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负隅顽抗? 那不好意思... 你要送命,我刘禅即便是慈悲心肠,也难以救该死之徒。 刘禅军令一下,江东军寨中的抵抗果然就低了许多。 他们从军,本来就是为了饱肚,方才坚守军寨,也算是为孙权尽忠了,对得住自己的口粮了。 “整编降卒,登记造册。” 这几日,江东降卒恐怕会有很多。 都登记造册了,可以一用的士卒,便能充入军中,不能作为士卒为他刘公嗣卖命的,便是去挖矿屯田,总之,人是不嫌多的。 尤其是这些青壮年的劳动力,更是不嫌多。 “原地修缮军寨,防止江东兵卒反扑!” 谨慎! 即便是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但还没到开香槟的时候。 万一前方溃败,有修缮好的军寨在此处立着,也能兜底,不至于一溃千里。 “诺。” 刘禅军令一下,当即便有士卒前去清理尸体,修缮军寨。 ... 华容小城。 步练师在院中听到城外嘈杂的声音,她黛眉微皱,心中颇有些不安。 “外面发生了何事?” 华容不算是前线,若此地都发生动乱,那定然是前线有了变故。 在步练师身侧,侍女摇了摇头,说道:“主母,奴婢出去看看。” 吱吖~ 侍女打开院门,却见在院门外,有一个九尺大汉站立在侧。 他手上拿着一把大刀,身披甲胄,须发微白,面颊上皱纹密布,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将了。 但他年纪虽大,虎目中绽放的光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正是老将韩当。 “老将军?” 步练师在院中见到韩当,连忙上前拜见。 “老将军怎会到此来?” 韩当眉头微皱,他说道:“江陵前方好似打了败仗,无数军将败逃,有趁机冲入华容城中者,为祸一方,老朽来此,便是为了护卫夫人,免遭贼人所害。” 前方败仗? 步练师面有惊色,她连忙上前问道:“具体情况如何了?老将军可知?” 韩当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不知。” 兵败如山倒,有时候后方士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前面都逃了,那他们跟着逃,准没错。 从众心理下,溃败只会越败越大。 “夫君可有危险?” 主公? 韩当眉头紧皱,他颇为迟疑的说道:“主公身侧,精兵良将无数,想来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精兵良将无数? 那怎么打了败仗? “老将军,情势如火,还望老将军率兵前去驰援夫君,保他周全。” 她缓了一下,原本惊诧的表情已经趋于平静了。 “若能以一支精兵,逆势而上,为后方整编士卒腾出空间与时间,或许能够扭转败局,这华容城中有精兵数千,老将军正好领兵前去。” “这...” 韩当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主公与我的任务,乃是保住夫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恕老朽不能从命!” 韩当确实想去救援孙权,但奈何他是有任务在身的。 孙权对步练师的喜爱程度,他岂是不知? 若步练师有恙,他韩当难辞其咎! 这个罪名,还是莫要当了。 况且... 大败之势,他逆流而上,若能成功,自然立下大功,但更大的可能是,被溃军冲散,连华容城都保不住。 他若是在华容城中,起码还能迟滞敌军一阵。 “老将军,此一时彼一时,服从命令确实是军人之天职,然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将军难道没有听过?我一介女流,性命无关轻重,若夫君败亡,江东基业都将不保,轻重缓急,老将军难道不知?” 步练师目光灼灼的看向韩当。 她身子虽然单薄,但气势不凡,宛如百战百胜的军将一般。 “若能止住败绩,老将军当居首功,届时名留青史,也不无可能,况我之安危,将军差数百人护卫,足以保证安全。” “这...” 韩当明显被步练师说动了。 他眼神闪烁,手紧紧握住手上长刀的刀柄。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老朽若是不去,便是怕死之徒了。” 他当即命三百人守住步练师所在府宅,他自己则是前去军营,点了三千精卒,准备出城。 在出城前,韩当对着手下兵丁一通大吼: “如今情势不妙,我军败绩,然我等既食君禄,便要思忠君之事,逆流而伐,止住颓势,若有死者,我必抚恤之,妻子父母,日后生机无忧矣;若有功者,吾必为尔等请功,封侯拜将,亦在眼前。” 他将手上大刀朝天一指,怒斥道:“若有不敢随我冲杀者,现在便可以站出来,我恕尔等无罪。” 零零星星走出几个人,但大多数人还是在队列中的。 韩当很是满意,再吼道:“尔等既随我冲杀,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建功立业,便在今日,随我冲!” “此战必胜,建功立业!” “此战必胜,建功立业!” ... 韩当战前一番激励,颇有效果,士气可用,他也不再迟疑,当即领兵奔杀出城! 逆势而冲,便是自己人,敢冲到他军阵中,韩当都杀无赦! 孙权一路奔至华容,见身后还有追兵,连华容小城都不敢进,朝着州陵方向狂奔而去。 而韩当却已经带着数千精锐,逆流列阵,直接与庞德、阿会喃所率大军短兵相接。 追杀了一路,攻击阵型都已经是追散了,是故当荆州兵冲击韩当军阵的时候,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冲开。 “我呸!” 阿会喃狠狠啐了一口水。 “大军溃散,还敢不逃?” 他当即手持长枪,随着军士朝军阵冲杀而去。 而庞德则是眼神闪烁。 “此人倒是勇猛之辈,不仅不逃,反而列阵迎敌。” 但... 你在此处迎敌,陷入我等重重围困之中,等后方士卒整编好了,再冲杀回来,你可支撑得到那个时候? “弓弩手准备!” 被韩当率精锐士卒迟滞在华容城外,庞德索性也停下来。 将这数千江东士卒吃下去,今日的战果,也算丰厚了。 可惜不能将孙仲谋的性命留下来。 “射!” 嗖嗖嗖~ 箭矢如蝗虫一般,射向韩当军阵,即便有圆盾抵挡箭矢,但从盾牌的间隙处,还是射入不少箭矢。 噗噗噗~ 军阵中惨叫声连连,不少士卒直接被箭射中,身受重伤。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韩当身先士卒,亲自在前面与敌军冲杀。 “待后军整顿完成,便会支援我等!” 守! 守住! 韩当已经是杀红眼了。 他逆流而上,自然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 现在... 敌军确实被挡住了,给后方溃逃的大军充分的时间整编。 接下来,便要看后面整编的速度,以及支援过来的速度了。 敌军箭矢纷飞,里里外外将他三千人围了好几层,长枪长矛不断轧来,每一分一秒,都有士卒倒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守多久。 ... 华容城后。 孙权奔逃一路,直到身后完全没有追兵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此处是何地?” 孙权气喘吁吁,即便是到了冬日了,天气已经没有那般酷热了,但浑身冒出来的汗液,还是将他身上的衣袍浸湿了。 今日太险了。 差点将身家性命都交代在这里了。 “启禀主公,此地离华容有十五里。” 离华容城有十五里? 不想一路奔逃,居然奔逃了这么远。 “速收拢士卒,原地摆下军阵。” 被人追杀了一路,这种耻辱程度,不比在合肥被张文远击败来得轻。 娘希匹的,他孙仲谋今日算是丢了大脸了! “速传军令,命陆逊、朱然回援过来,夏口敌军,先不必管他。” 前线站不稳,夏口之敌拔除了又有什么用? 现在他们都快被赶出南郡了。 “诺!” 当即有亲卫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收拢残军,居然聚拢了有两万余人。 甚至有些跑得快的,估计快到江夏了。 四五万人,仗却打成这副模样。 孙权的脸色就像黑锅一般。 “速至华容,救援韩老将军!” 从前方溃逃回来的士卒口中得到消息,正是因为有韩当逆流而上,拖住了江陵追兵,这才给他们以缓冲的时间。 现在韩当在前面被荆州兵团团围住,他孙权自然要前去救援了。 况且... 华容城中,他夫人还在里面了。 想到此处,孙权催促得便更急了。 “速整顿军马,驰援前线!” 然而... 任凭孙权如何下令,那些士卒虽未抗命,但朝着华容进发的速度却只能用龟速来形容。 溃逃之兵,军心全无。 要求这些士卒前去破敌? 恐怕,还未与荆州兵短兵相接,他们便要溃散了。 “主公,我愿率车下虎士,前去将夫人与韩老将军接回来!” 见主公有难,作为贴身护卫的凌统连忙起身请命。 车下虎士,相当于是孙权的贴身护卫,人数有一千多人,这当中有一部分人是庐江上甲,其统领是凌统,逍遥津之战孙权之所以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除了凌统、陈武等人之外,靠的就是其麾下千余车下虎士的死战不退。 此番从江陵一路逃到华容城外十五里处,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车下虎士,才能保他孙权周全。 这可是精兵,而且是完全忠诚于他孙仲谋的精兵! 孙权思虑一番,连忙说道:“公绩速去支援,救出夫人。” 若是有数万人马前去,或许还可以救出韩当。 但现在只是去了千余人,即便车下虎士乃精锐中的精锐,但毕竟这人少啊! 能将步夫人救出来,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诺!” 凌统领命,当即手握长枪,朝着华容小城进发而去。 孙权看着慢慢吞吞朝着华容前进两万余残军,只得说道:“原地扎下军寨,派出游骑,巡视四周。” 期许着这些士气全无的兵卒前去支援华容? 还不如等那刘公嗣突然暴死! 军令传至军中,江东士卒们具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心中是如此想的:去华容支援?支援什么?小命还要不要了? 总之... 孙权暂时稳住阵脚,现在他原地扎营,等待朱然与陆逊援军赶到,再做计较。 其实在孙权心中,已有撤退之意了。 可惜华容城中还有他心心念念之人,加之如此撤军,他心不甘。 因此... 便停在原地了。 ... 华容城外,韩当的三千精锐,已经是被大军层层围住了。 杨奔率万余无当飞军赶至华容城外,却见韩当那边连一口汤都喝不上,他顿时便打起了华容小城的主意。 城中守军不多,此刻强攻,或有机会! 他当即命大军将华容小城团团围住,然后他手持长枪,驱马赶至华容城门之前。 “尔等主公已然窜逃,若想活命的,便将城门打开,我定保尔等性命不失,甚至于有献城之功,若不开城门,待我军冲杀入城,则片甲不留!” 华容城中精锐,都被韩当带出城外阵战去了,留在华容城中的,本来就是些许老弱。 加之暗中窜逃了不少人,如今华容城中,不过数百守军而已。 守城的乃是韩当副将,他听杨奔此言,当即嗤笑一声,说道:“贼将死了这条心,我华容城坚,够胆的便直接来攻城,何须废话?” “哼!” 杨奔冷笑一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尔等要送死,那就别怪我了!” 杨奔驱马赶回军中,大军当即准备攻城。 华容县城楼之上,有士卒上前对着韩当副将说道:“将军,城中不过数百人,如何守?不若...降了罢?” 降? 副将将手中宝剑拔出,他恶狠狠的盯着这敢言投降的士卒,怒斥道:“夫人便在城中,岂能放敌军入城?我等即便只有数百人,也要守到最后一人,韩老将军还在城外死战,尔等便欲先降?” 他环视城楼上众士卒,道:“再有言降者,格杀勿论!” 面对着副将厉声呵斥,城上士卒脸上未有惧色。 他们一众上前,将副将围在中间,他们手上的刀兵闪着亮光。 守到最后一人? 谁愿意死啊! 这数百人,本就守不了城,还要守? 是嫌我等命长? 韩老将军在城外死战,我等确实佩服。 但佩服与献城立功,又不冲突? “将军真有死守华容?” “你们...” 副将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你们这是要献城?可对得起韩老将军,对得起主公?” 为首的那个士卒冷哼一声,说道:“我等只想活命,难道有错?将军若不同意献城,那别怪我等无情了,若是将军愿降,这献城之功,便与将军了,我听闻那刘公嗣乃风流人物,城中步夫人容貌绝佳,若是献与那汉中王太子,这富贵不就有了?” “我岂是那种背主之人?” “不识好歹!” 周遭士卒眼中寒光乍起,手上的刀兵,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说话间,便朝着副将招呼过去。 “等一下,我愿降!” 性命不保,副将也是松口了。 相比于忠义,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献城有功,将步夫人献与汉中王太子,亦是有功。 还是苟活着罢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 众人将手上刀兵收回去,对着副将说道:“还请将军下令开城门。” 城中领头者,唯此人耳! 献城,又是将步夫人献出去,这功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势必会被孙权记恨。
他们家中亲眷皆在江东,自然是要找一个人顶杠了。 功劳可以给他,他们所求,不过自己与家眷都能活命而已。 “开城门罢!” 对于这些丘八的想法,副将岂是不知? 但现今,他也没了选择。 不同意,这些糙汉不将他砍成rou泥? 吱吖~ 华容城门缓缓打开,杨奔在城外原本便打算攻城,见到这城门大开了,自然知晓这城中之人投降了。 当时说话如此硬气? 还不是献城投降了。 杨奔轻笑一声,心情大好,他当即率大军直驱华容城外。 吊桥放下,副将领着城中一干军卒,前来拜见杨奔。 “我等拜见将军。” 杨奔都没从马上下来,而是俯视身前投降军将。 “投降了?” 副将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 “我等愿降,还请将军原谅我方才之语,至于献城的功劳...” “这个你放心。” 杨奔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该是你的功劳,我绝对不会贪墨。” 这就好。 副将心中稍稍放心。 他此番投降,已经是害了在江东的家眷性命。 现如今,便只得在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帐下谋生了。 既然是更换主公,自然也是要求前程的了。 杨奔挥手,身后无当飞军当即涌入城中,控制了城中关节之后,他这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副将连忙上前扶着杨奔。 “你不必对我献媚,尔等献城有功,我自会引你去见殿下,无须担忧。” 对于投降之人,他杨奔也没有必要摆脸色。 你好我好大家伙。 给他面子,他自然也就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了。 杨奔缓步走入城中,副将脸上缀着谀笑,他说道:“将军,城中有一美人,或可献与殿下。” 美人? 杨奔眼中一亮。 对于自家殿下的性情,他是知晓的。 只要是容姿绝世,身材曼妙的美人,殿下都不会拒绝。 于文则正是给殿下献了美人,才得殿下重用。 现如今城中有美人,若他献与殿下,岂不是... “在何处?速速领我过去。” 他得掌一掌眼,莫要村姑一般的容姿,都说成绝世美人了。 到时候他杨奔那可要出糗了。 “此人乃是仲谋夫人,名唤步练师,将军恐怕也有听过她的名字。” 孙权夫人? 步练师? 等一下? 杨奔愣住了。 这不是殿下的岳母吗? 将殿下的岳母献与殿下... 杨奔嘴角抽了抽。 他这是在找死? 他没好气的盯着那副将,说道:“你这是嫌我命长?岂不知殿下与那仲谋之女有盟约?那仲谋之女,正是这步夫人所生。” 副将闻之,脸上的表情亦是精彩。 但他还不死心。 功劳功劳! 他现在需要功劳。 管那步夫人是不是殿下的岳母,只要有功,他都要献。 他神秘兮兮的看向杨奔,说道:“我听闻有人好母女同道...将军献之,兴许殿下更喜欢也说不定。” 杨奔一脸异样的看向这韩当副将。 你小子这么变态,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 好像确实有cao作空间。 杨奔心中已经打好主意了。 我就向殿下献美人,我也不知道这美人是谁。 殿下怪罪,我直接装傻! 想到此处,杨奔马上吩咐道:“你将步夫人...哦不,将那美人带到府衙大堂去。” 副将面上露出难色,他说道:“恐怕还得将军领兵去攻,步夫人所在府宅,有数百精锐护卫。” 数百人而已,何忧之? 杨奔当即命人前去攻伐步夫人所在府宅。 ... 华容城外。 阿会喃和庞德率军将韩当三千步卒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铁壁铜墙的防线。 箭矢纷飞。 嗖嗖嗖~ 长枪长矛呼啸。 犹如狩猎场一般,荆州兵冷酷而凶狠地发动进攻,箭矢如雨般射向韩当的军队。 战场上充斥着战斗的咆哮声和刀兵交击的撞击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息。箭矢穿透空气,带着死亡的威胁呼啸而至,射向韩当的士兵们,尸体在箭雨中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长枪挥舞间,闪烁着寒光,锋利的刀锋割开肌rou,撕裂肢体。战场上的江东士卒们拼尽全力抵抗,但面对敌人的围攻,他们似乎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他们奋力挥舞兵器,咆哮着冲向敌阵,但却被无情地击败。 战场上残酷的景象令人心寒,倒下的士兵覆盖了整片战场的每一寸土地,地面上血迹斑斑,尸体堆积如山,悲鸣声与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绝望和痛苦。 尸横遍野,地上的土壤被踩得粉碎,冲突的余火燃烧着战场的角落,黑烟缭绕,笼罩着整个区域。沉重的气息笼罩在战场上空,无数士兵在惨烈的战斗中失去了生命。 援军还未来。 韩当心中已经是绝望了。 呼喝呼喝~ 他喘着粗气,死在他手上的荆州兵,不知凡几。 然而,他身上也是布满创伤。 已经是到极限了。 身侧的士卒,一个个倒下,更多绝望的,直接将手上的兵器丢下,缴械投降了。 “投降吧,似你这等猛士,该为殿下效命。” 韩当悍不畏死,逆流而上的举动,加之一个多时辰来的浴血搏杀,已经是赢得了庞德的尊重。 投降? 韩当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岂会降那孺子?” “哼!” 阿会喃冷哼一声。 “我看还是让我将这老家伙杀了便是!” 一听有人在说刘禅的坏话,阿会喃当时就受不了了。 若非庞德在一旁阻拦,这老家伙岂能站在原地? 早就被他一枪刺死了。 招降? 这种人是能够招降得了的? “也罢。” 庞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遂你心愿。” 庞德看向阿会喃,说道:“阿会喃将军,请罢。” “哼!” 阿会喃轻哼一声,手持长枪,当即攻杀而去。 “啊啊啊~” 韩当怒吼一声,手上已经砍卷了的大刀朝着阿会喃招呼过去。 铛铛铛~ 不过数息之间,两人便刀枪交击便有数十下。 韩当终究是强弩之末了。 与阿会喃交手十余个回合,便被阿会喃长枪穿过心口。 “主公,我韩当,尽力了。” 韩当口鼻之中皆是喷出鲜血,但他却在笑。 他脑子里面浮现出许多人的身影。 孙坚、孙策... 主公,我来了。 韩当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代,可谓之功勋卓着,被陈寿盛赞为“江表之虎臣”。 如今此等忠臣猛将,亦是在华容城外凋零。 “可惜了。” 庞德上前,用手将韩当的眼睛合上。 “此人也是忠臣,厚葬罢。” 在此时,刘禅亦是策马赶到了。 “如何了?” 阿会喃赶忙上前,道:“末将拜见殿下。” “不必多礼。” 庞德亦是对刘禅行礼,之后说道:“启禀殿下,韩当率军前来阻拦我军追击,其与麾下数千兵卒,皆已伏首!” 阿会喃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可惜的是,让那孙仲谋跑了。” 他出城之时,可是放下狠话,要将孙权的人头献与殿下的。 结果呢? 给那孙权跑了! 今日对于大军来说是全胜,但对于他阿会喃来说,却不是全胜。 “仲谋手下精兵良将无数,能杀敌俘敌万余人,今日的战果,便可称丰厚了。” 一路上追着孙权杀了二十里路,期间杀敌恐怕有上万人,俘虏的江东士卒,亦是有过万人! 这不是大胜,这是什么? 经此一战,想必孙权已无战心了。 撤退,恐怕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是... 现在你孙权想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军原地休整一日,明日继续攻伐仲谋!” 现在士气正盛,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刻! “诺!” 庞德与阿会喃当即领命。 刘禅驱马向前,眼中却是在找寻关银屏的踪迹。 这妮子,说好的谨慎呢? 现在人跑到哪里去了? “殿下。” 杨奔在华容城中,见到刘禅的旗帜仪仗过来,连忙出城拜见。 “末将拜见殿下。”杨奔半跪行礼。 “起来吧。” 这小子身上穿着甲胄,这还跪得下去,也不怕甲胄硌得慌。 “殿下。” 杨奔上前为刘禅牵住大黑马的缰绳。 “末将在城中发现一美人,容貌绝世,殿下...可要去看?” 美人? 还容貌绝世? 刘禅左右观望,发现没有关银屏的人影,他当即说道:“速速带我过去。” 杨奔心中微喜,但微喜之中还有些担忧。 他看向满是兴奋的刘禅,心中想道:若殿下知晓那美人乃步练师,心中会作何感想? 不会想着一鞭子抽死我罢? 刘禅没有注意到杨奔的表情变换,他现在就想趁着粘人精关银屏不在身边,去偷偷腥。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身边跟了一个关银屏,这让我如何学习孟德? 两人风风火火的走入城中,片刻便至府衙内院房间之中了。 “殿下,那美人便在房中了。” 杨奔对着刘禅挑了挑眉,露出非常猥琐的表情。 “末将便不打扰殿下了。” “你这小子!” 刘禅没好气的用脚在杨奔屁股后面踹了一脚。 献美人? 这种风气可不好。 “以后不要再献美人了,我不好此道!” 刘禅义正言辞的看向杨奔。 “末将知晓了。” 杨奔话还没说完。 只听见吱吖一声。 刘禅便走入房中了。 这还不好女色?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奔有些担忧的看着房中的灯火闪烁。 现在... 还是离华容城远一点再说。 今日! 我去巡逻! ... 黄昏时分。 暮色将近。 而房中,似乎将有故事发生。 ... ps: 万字更新,求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