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日梦
之后的军训，苏晓樯荣获路明非一样的待遇，路明非是自找的，苏晓樯则是因为那天和教官以及老师的争吵。教官到也不是真的因为记恨她而故意针对，他只是想确认他被赋予的小小权力是否还有威慑力，以及苏晓樯这位同学到底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比如说，他会在拉练唱军歌时让苏晓樯起个头，而苏晓樯有时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有时则是开口带着大家唱起了周杰伦。教官觉得自己已经够友善了，让她带大家唱个歌明明也是件很光荣的事情，怎么这个刺头小姑娘老是不领情，要是搁别的学校，他早就……哎，总之，教官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辜，居然碰上这么个问题学生。 “喏，小天女。”自由活动时间，路明非和苏晓樯却因为动作做不标准和不服从命令被罚在树荫下站军姿。刚站没多久，赵孟华就领着班里的男生们和之前一样搬着饮料和水来到他们班的休息区。 放下他手头那箱后，他便走到苏晓樯和路明非身边，给苏晓樯扔了瓶冰红茶。 接着他又给路明非扔了瓶矿泉水。 “路明非同学，喏。” 由于苏晓樯被罚站，所以给班里人买水买饮料的活儿被虽然没她那么有钱，但也是个富二代的赵孟华盘了下来。 “谢谢你。赵孟华同学。”苏晓樯默契的伸手接过，对着赵孟华甜甜一笑，没有平时里那般豪爽，反倒带上了些许羞涩。 路明非刚刚正发着呆，见一瓶水突然飞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还是接到了，但样子十分狼狈。 苏晓樯看着一旁的路明非，故意向着赵孟华嗔怪： “我还以为你是专门给我来送饮料的。” “就是专门给你送饮料的啊，没看我给路明非同学就拿了瓶矿泉水吗”赵孟华笑着回应，又用“我只是开个玩笑”的眼神瞅了眼路明非，路明非正把矿泉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呢，见他看过来，嗷嗷地点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小天女，要不要我跟班主任反映下，那个教官明显是针对你啊。”赵孟华走到苏晓樯身边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觉得没什么……而且你能来专门给我送饮料，我很开心。”苏晓樯并不急着喝那瓶冰红茶，而是双手将它拿在身前，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抬头时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 小天女变小娇妻，这种反差感带来的诱惑力让赵孟华的心砰砰直跳，准备好说的那些话一时也被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眼睛也一时不知道往哪边看，两人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十分暧昧。要是一边的路明非不存在的话。 “严格来说水也算饮料。”不是路明非不会读空气，而是现在这个气氛，他在一旁实在是太尴尬，所以情不自禁冒出一句话来，打破僵局。 “啊……那我就先过去了。有什么事儿就叫我啊。” 氛围被打破，赵孟华只得红着脸往回走去，见他走远，苏晓樯狠狠掐了路明非腰一把。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哎呦，刚刚你们岂止是把我当哑巴，简直就是把我当透明人了好吧。” “那又怎么样，没把你一脚踹一边去你还不知足？” 苏晓樯提到“一脚踹”，路明非登时想到那天晚上他俩跟那群混混打架的事儿，顿时感到身体下半部分一阵幻痛，连忙离苏晓樯远了几分。 “女侠收脚，女侠收脚，下次我一定注意，好好当一个透明人。” 看路明非那副样儿，苏晓樯嗤笑了声：“德行。” 原本预期持续一周的军训因为周四下午的强降雨改为教室自习，而根据天气预报，这场雨会一直延续到周六。 军训的结束，代表着高中生活的正式开始。很久之后，当苏晓樯再次回忆起那段日子，她会又气又恼的发现回忆里的许多画面都被路明非这小子霸占了。 刚刚拉练完就因为下雨火急火燎的跑回教室，同学们都感到有些疲惫，大部分人回到座位就趴到桌上睡起觉来。考虑到还没正式开始上课，班主任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路明非倒是精神的不得了，不过见周围人都趴桌上呼呼大睡了，他也不好意思搞出太大动静，最后干脆掏出最新的海贼王漫画看了起来。 “多大了还看这种小人书。”苏晓樯也没睡觉，正侧着脑袋玩着手机，见路明非拿出漫画便随口嘲讽了一句。 “小人书是什么上世纪的说法……”路明非小声嘀咕一句。 “切。幼稚鬼。” “老太婆。” 啪！苏晓樯一拍桌子，声音高了八度：“你再说一句。” “哎，同学都在睡觉呢。能不能有点素质。”路明非虽然被她的气势吓得身子一缩，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你……”苏晓樯这才意识到这一点，左右看了一圈，眉头皱起伸手往狠狠捏了路明非胳膊一把。 “下课你完了。”她小声说道。 呵，下了课我直接去男厕，你奈我何。路明非心里立刻就想出这十分没出息的对策。 两人哼地一声，不再说话，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头的手机和漫画上。 而就在他们拌嘴的时候，窗外已被nongnong的雾气覆盖。 十分钟后，路明非合上书，打了个哈欠，左右四顾，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 此时此刻，除了少部分特殊人员外，所有的学生与老师都不自觉地陷入长眠，而他们的梦境则与现实景象混杂在一起，将这座学校变成了一个形态莫可名状的尼伯龙根空间。 “别吧，这，这是啥啊。”面前的课桌变成了方桌，课桌，圆桌，书桌的奇怪组合，地面有的成了被灌木包围的土路，有的变成了常见的木地板，有的成了沙滩，有的竟成了棉花一样的云朵。 天花板和周围的墙壁也出现了相同的变化，就仿佛是各种各样的场景混乱地拼贴到了一起。 路明非被惊得站起，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动作，发现她依旧看着自己的手机傻笑，便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干嘛！”她皱着眉头看向路明非，一瞬间，她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 “路，路明非，这是你干的吗？你在搞什么啊！” “我能有这能耐？” 就在二人惊讶于周遭变化之时，教室门被啪的打开。 “路明非同学，你果然也没事。”来者手中拿着一柄竹刀，声音沉着冷静。 “楚子航学长？”路明非和苏晓樯二人异口同声道。 门边的楚子航对二人点头示意，下一刻，他忽的身子一偏，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身前略过，他举起竹刀摆好架势。 那黑色身影迅速扑来，却被早已准备好的楚子航用竹刀一刀斩断。 一滩黑色血rou啪嗒落地，路明非定睛一看，发现那东西和之前小萝莉梦中曾经出现过的尼伯龙根之前十分相似。 “尼伯龙根之犬？” “对。”楚子航点头道。 “有人用了某种方法，把我们的学校变成了一个尼伯龙根空间。”他接着补充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苏晓樯此时满脸疑惑，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