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思 从按键的指端散文出来

    文断了，诗丢了，还学得回来吗？

    工作是文学的刻刀，还是杀刀，不由我不计较。

    在哇声一遍中，我又回到了办公室。

    蹲了十八个月的车间，响起嘘声一片，仅仅两周，所有的一线车间都被传染。

    感冒率高达七分之一，可动率从95%下降到75%，出货准确率下降10个百分点，整体生产进度落后了整整一周，还要将业务部也划归到生产中心。

    这个时候，将我悬挂在文学大树上的膀子扯断，把我拽回之个谁也坐不住的位置，我也无力回天？

    客串消防员，这是第几次了？

    文者自负，总以为难得住再多人，难不住自己。

    还得感谢公司，无论换了多少届高管，无论是谁领衔，每逢危难，总是能想到我。

    我也总是招之即去，从未谈过价钱，也总是在稳定好局面栽培出新人之后滚蛋，哪里不畅快就去哪里呆。无论是光彩夺目，还是风晦雨暗，就没有呆不下的地，也没有我爱不上的岗。

    总是但有所命，不计前恨，虽然只有一只胳膊才能动了，我还是一挥，又一次冲上前去，接过重任。

    重！跟重感冒一样，一次比一次还重。

    虽然已经从曾经的年轻到了年富力强，虽然已经把踏在谁解沉舟上的那只脚也收回来了共同支撑，还是压得两个礼拜没有松一口气。

    肩、头重如山，脚下泥泞滩连滩，我文学的墨汁已冷清如水，已经半残的身心墨迹在冷眼的热潮中呀呀不语。

    终于挺过两周了，最难的是下周，再下周就会顺上风，顺上水，再也不怕鬼和魅。

    所以今天松一口气，抹一把髪梢，又数落出数缕文字。

    工作本身就诗，才会爱得比诗还痴，才愿意舍却文学很多次，我却从来也没有舍离工作一次。

    其它一切，都是业余。

    将工作当成一类写作，哪怕水平再差，写得再糟糕，也比最经典的报告文学要真实。

    文学是公众的，工作很自己。但文学却很自己，工作则很公众。所以都很让人沉醉，又很容易迷失。

    真正的随笔，是连在筷子头上，从按键的指端散文出来的。

    晚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