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拍 撞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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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花呑海。深深难怪能博得艺术气质出众的恹恹的青睐,他也的确有着海量的艺术细胞。 海雾中的海莲花,焯焯亭亭,王冠一样玉立在金人的头顶,八九千丈的花径凸显着它们的纤仟弱质,在十八条洋流的强暴中凄戚地颤颤巍巍,完全能媲美恹恹和酒酒的美丽,我见犹怜。 越看花越艳! 山山的眼睛都睁圆了! 他在意的不是深深海来的滔天声势,而是那注入海莲花的那十八抹温柔。 海莲花只有在寂静到极限的海域中才能存活生长,哪怕只有少女脸上焕起一抹娇羞的动荡,海莲花也会凋谢枯萎。拟真出来的海莲花,只会比真品更脆弱,却完全承受得住他海量的意念灌注。 举重若轻,纳山藏海,就是这样啲。 山山深知自己远远做不到。 山山不禁纳闷万分,自己这样重情如山的人都柔情不到那种地步,深深这个无情的人,为何又能如许温柔呢? 雾海倾倒给十八金人,深深有意让山山震撼一把,用了三分十秒的时长。 山山果然心思恍惚,涣散出恨不得分一抹温柔的欲求。 极度的温柔,不允许太长久。 柔弱的海莲花,把繁华的雾海尽收归金人所有,自己就凋零了,謝落在金人们的身躯上,一点残痕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存活了三分十秒呵,山山都惋惜得痩够了。 雾海收敛得干干净净,深深本身的意念,分成十八种色系,分存在十八个金人分身里。 金人们有了主意识的加入,完全人性化了,而且还可以开口讲话。 这不,他们不顾山山还在等待,为了初试啼音,立马就来了首小合唱:“…青山他高啊高过了天,松柏他长青在四季的天。有情人千里能来相见啊,千里能够共婵娟…” 一首老歌,上下两段,二十五岁出头的深深,把自己分或十八份,以绝不合拍的十八拍,用沙嘎叭吖的童音,合成呀呀学语的烦躁清唱。 单单一句就够折磨人了,他还勤勤恳恳指使着十八金人从头唱到尾,把这首明快的歌翻来覆去唱得特别冗长。 这不是十八人的音乐,而是十八层地狱。 无情地折磨着山山听惯酒酒那些九天仙乐的耳朵。即使以他沉稳如山的性情,也听不下去了。 他大吼一声:"快收起你们的鬼叫,该办正事了。" 深深的十八金人置之不理,坚定地把一首歌唱完。 山山强忍着听完最后一个尾音,实在气不过,伸出一只脚,用出"山脚下"的异朮,把脚拉伸到N倍长,准备在十八金人的身边坡地上跺那么一下,出口闷气。 想不到深深早有准备,十八个金人如同幼儿般把小媲媲朝天一撅,呯呯呯十八声炮响,十八个连环臭屁次第开放,冲进山山的裤管,山山还来不及收脚,轰然一声,那些臭屁自燃,一蓬碧幽幽的火焰爆炸开来,冲破裤管飞上低空,展现出四个焰火大字:"深以为燃"! 哈哈一笑,深深讨打的戏喀音适时传来:"山山,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哈,他们就是给长辈打个招呼!童真嘛,别上心!"深深的脸,真格厚度无限,硬是把万丈高的十八金人说万是小娃娃。 山山这一气,肚子一挺,高高地鼓起包長来,长到腰围万丈,足足气得有他的一抱大。 转念一想,还真不能跟刚刚从茧壳里剥出来的这些金娃娃一般见识。 他先把脚收回去,一念之间补全了灯笼裤足,说一声:"你继续!" "你等着!" 只有等。你翻山的都不忙,我坐山的又急啥,等一下派出所来了就直接抓人,我还省事些哩! 这样想来,山山一肚子气才慢慢消了。 他挥挥手,就在山路中央起了一座三千六百千的石砌高台,一媲股坐了上来:咱就等着瞧! 看看你深深怎么把自己变成一朵花来! 哦喝,怎么深化出你的本体来! 深深海量的本体意识,温柔地入驻在十八个娇嫩的新生金人体内。注入的过程再怎么顺利,也必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也由不得他不衰摆拖延。 为了适应得更快,在他的意念掌控下,万丈高的金娃娃们小合唱之后,又分成了两组,跳起了名为“撞大运”的舞蹈。 他盗用了“编花篮”的曲子,换上自己编的新词,把大块头的金人们当作小朋友,一边唱一边跳:"撞!撞!撞大运!撞上大运成大人!撞上好运成好人!撞得山山不成形呀,撞得山山走霉运……" 唱着唱着,又成了烧糛山山的歌。 “嗨——”山山都站起来,又想指责,还是忍住了。 他重新坐下,一脸的哭笑不得。 看来深深的心态很是放松,并没有想夺路而逃的急迫,才会有余力不时来撩拨山山的情绪。 山山不由暗中警惕,看来这深山之战还有得打,并没有那么快结束。 深深即兴编排的歌舞“撞大运”,以相撞为主,从两两相撞三三两两相撞到九九相撞,正撞斜撞倒撞走撞跑撞冲撞各种花式,一撞一一撞多不同数量,撞腹撞背撞臀撞扁撞头各个部位,变换着节奏和轻重,特有美感,特有质感,特别抓人观感。 更有武学的艺术蕴含其中。 通过相互间的反复撞击锤打,深深将自己的主体意识与这十八具身躯融合得更加圆满如意。 见到深深如此,山山都有点后悔先前釆用了简单粗暴的出埸方式了。 这首“撞大运”,他们反复跳唱,重复非止三次,如同在跳一埸不知疲倦的广埸舞。 直到场中散髮的热气腾腾,滢白的雾气浓得化不开,他们才曲调一变,换成了《酒神曲》:“……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滋阴壮阳嘴不臭。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喝了咱的酒……” 他们的歌声忽然变成高亢,仿佛真的撞着撞着就撞上了大运好运,似乎他们一下子就长成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