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篡改因果
艾莲惊出一身冷汗，刚欲拉开距离，便骇然地发现身体无法动弹，瞬间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诡异技能，连忙对大脑下达指令，将防御性的随意领域更改为攻击性。 噼啪噼啪—— 周围的空间发出即将崩碎的细微声响，坍塌前的一刹那，空间波动，结构变得不太稳定，艾莲一咬牙，抓准时机冲了出去，下一瞬间，她刚才所在的虚空寸寸崩塌，形成一个犹如小型黑Ｄ一样的东西，黑暗深邃得仿佛要将人的灵魂给吸引进去。 “太久没活动果然有点生疏啊……” 这种简单的定点空间爆缩小技巧也没玩好，真是愧对自己的魔王之名，艾莲的惊险逃脱似乎令欣然感到懊恼，对着逃窜的她张开五指。 “玩也玩够了，还是遵守约定杀掉你算了。”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艾莲再次被无形的空间牢笼给禁锢住了，这次跟刚才不一样，从视网膜上的辅助系统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这是一个类似翻转过来的海胆状的球形空间牢笼，内部布满了尖刺。 艾莲立即将随意领域切换成防御模式，准备硬抗这一次的攻击，尖刺扎在随意领域上相当难受，脑袋传出阵阵刺痛，这是即将到达活动界限的预兆。 欣然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伴随着他的动作，空间牢笼收缩挤压，内部的艾莲发出痛苦的闷哼，能抗住舰炮级火力的随意领域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严重变形，但还是堪堪挡住了。 艾莲的顽强超出预料，她的随意领域也是硬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且领域内部的空间完全处于封闭状态，想从外界进行引爆根本不现实。 嘀嘀嘀嘀嘀嘀—— 这时候，辅助系统传出刺耳的警报声，艾莲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发现周围禁锢住她的空间开始膨胀，紧接着骤然一缩。 从外界看过去，艾莲所处的那处空间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黑Ｄ，无声无息地吞噬着内部的物质，这次空间在坍塌之前异常牢固，没有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数秒之后，空间恢复正常，而艾莲已经不见了。 从欣然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他将视线投往地面上的维斯考特，在他的身旁，狼狈不堪的艾莲正大口喘息。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么？” 刚才引爆空间的刹那，他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干扰了自己，同时，困在里面的艾莲也被无声无息地转移到维斯考特身旁。 看起来好像是比自己更高阶的空间之力，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身为虚空之祖的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在空间的造诣上有人能超越自己的。 可是那股力量该如何来形容呢，仿佛是在强制干涉因果，给他一种“对面那个叫做艾莲的小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困在自己的空间牢笼之内”的感觉。 这种事情即便是身为魔王的他也做不到。 “——你究竟是谁？” 因此，欣然的脸色也慎重了不少。 “抱歉，艾克。” 此刻的艾莲不复刚才的飒爽英姿，脸色苍白得吓人，飘逸的金发散乱在肩膀上，身上的机械铠甲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 “呵呵，不碍事，无名如何啊？” 维斯考特没有回答欣然的问题，而是笑眯眯地询问艾莲拼尽全力战斗后的感想。 “是的，跟之前完全不能比。” 对方的能力实在很诡异，目前掌握的情报也比较少，精通的战术、技巧完全施展不开，艾莲自知继续下去迟早要落败。 “是么，赢得了吗？” 维斯考特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能战胜我的生物，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艾莲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欣然，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之后话音一转：“不过，是在万全的状态下。” 与尚未反转的无名战斗的时候就消耗了一部分体力与精神力，反转后的他又是如此诡异，跟曾今遭遇过的精灵截然不同，能力的具体参数不详，天使不详，神出鬼没，除非能得到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情报，艾莲才有把握取胜。 “……这样啊。”维斯考特将手抵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索艾莲的话，过了一会，叹口气：“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先撤退吧，反正还有时间。” 艾莲一愣，反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嗯，今天看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不虚此行了，而且……”如此说着，维斯考特抬头眺望东北方向的夜空，空间仿佛被无限拉近，一个全身被马赛克一样的东西笼罩着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维斯考特微微一笑：“暂时还不想跟它交手……” 接着，他转头看向半空中的欣然，中指与拇指相扣，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仿佛有某种东西从脑海中消失了，欣然甩了甩突然有点昏沉的脑袋，士织、美九、真娜、八舞姐妹甚至远在其他地方、但目睹了维斯考特出手的相关人员，在这一刻全部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关于维斯考特的记忆被抹除。 “那么，期待下次的碰面……” 说完这句话，维斯考特与艾莲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随后彻底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第一精灵“幻影”停止了往这边赶来的举动。 “诶，我怎么会在这里？” 士织迷茫地左顾右盼。 欣然沉默不语地眺望天际尽头，与“幻影”遥遥对峙，半天之后妖异地笑了笑，接着闭上眼睛，身上的强大气势慢慢内敛，漆黑的灵装也消失不见。 “契约已经签订，本王还会回来的……” 魔王的声音渐渐远去，下一刻，欣然猛然睁开眼睛，宛如溺水的人突然上了岸，夸张地大口喘息，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般冷漠无情，他有些后怕似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一个冒着黑气的结晶嵌在心脏里面…… 或许，这次真的是把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引到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