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熟悉的陌生人（二）
“不过，小新你也太沉默啦，给点反应好不好～”工藤有希子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凑在枫原身边，探出手捏了捏枫原的脸，“快，叫声mama听听。” 枫原选择继续沉默以拒绝。 如果原本的工藤新一不在，且是他读过的那些穿越者前辈，那大抵是能自然而然地喊出来的。 不过他却觉得有些别扭。 阿笠博士尝试给他解围。 “哈哈，这个新一是潜意识嘛，”阿笠博士摸摸脑袋，“会和你们有点疏离也是正常的。” 但是解围失败。 听见这话，工藤有希子的眼睛反而一下子就更亮了，“对哦，潜意识…那岂不是说，”她侧过身子，双手按着枫原的肩膀，“这个小新还没有喊过我mama呢！” “难怪会这么害羞！真是的，小新！对mama不要这么疏离啦！就喊一声好不好？小～新～一～？” 逃不过去了。 枫原在心里稍微暗示了一下自己就是工藤新一，之前的那种情感又稍微涌上来了一些。这让他终于能够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 这就足够了。 工藤有希子满眼的欣喜，就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喊自己一样。 枫原则微微松了口气，幸好工藤优作不是这样的人设。 因为工藤有希子的调和，气氛很快就融洽了起来。 枫原的“潜意识”的设定给他省了不少事。工藤有希子对于枫原与记忆中的新一完全不同的性格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觉得非常有趣，看上去彻底相信了枫原“工藤新一潜意识”的身份。 而工藤优作显然没这么简单就相信。 要让人相信一个人不但变小还变成两个，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对于倾向理性的工藤优作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起码在这一刻，他不会去扫自己老婆的兴致。 许久不见的家人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何况还是这样“奇特”的局面。 从变小后发生的事情，一路聊到新一小时候的趣事，直到连最为兴奋的工藤有希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众人才决定去睡觉。 虽然刚刚睡醒不久的阿笠博士完全不困，但他还是又去开了个房间。枫原坚持拒绝了有希子和她一起睡的提议，跟着阿笠博士跑路。 有希子的亲昵让他有点应付不来。 目送枫原和阿笠博士走向电梯，工藤有希子关上房门。 “老公～”有希子甜甜地叫了一句，工藤优作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信号，果然如他所料，有希子一瞬间就换上了不高兴的表情，“你刚刚提新一他小时候的事，是故意的吧？” “咳——” “真是的！”工藤有希子不满道，“都说了他一定就是小新了，我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了。” “如果鉴定结果——” “那就是鉴定弄错了。” “……那柯南那个孩子呢？” 在此之前，他们夫妇已经向阿笠博士了解过两个孩子的具体情况，由于柯南的性格与原本的工藤新一基本一致，此前他们是更倾向于相信柯南是新一的。 “当然也是新一了，”工藤有希子一边说道，一边走向卧室，“阿笠博士他不是说过了嘛，一个是潜意识，一个是表意识，新一他吃了药变成两个人了。” “总之！”顿了一下，工藤有希子继续说道，“不许你再试探小新了！潜意识哎…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体验过自己的人生吧？要不是因为药物分裂出来了，他一定只能一辈子默默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过着他所期望的人生……” “明明都这么让人心疼了，还要被某个当爸爸的怀疑身份…真是的…” 工藤有希子斜睨了工藤优作一眼，工藤优作选择服软。 作为推理小说家的他更相信“理性”“科学”的东西，相对感性的工藤有希子来说，他还是更相信证据。 之前的试探中，应该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的事情，那孩子都没有任何迟疑地答了上来…但尽管如此，性格上的差异和措辞习惯上的差异都让他还是产生了怀疑。 当然了，如果真有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这种事情发生了，这些差异也都是可以解释的。 所以关键还是在于DNA鉴定。 只要再等几个小时，加急的报告就会出来了。所以，现在并没有必要先下结论。 哄好一直处于“脑补”状态的有希子，工藤优作带着思绪入睡。 然后在几个小时后，被轻轻的敲门声喊醒。 看了眼睡的正香的有希子，工藤优作起身，披上外套，打开房门，看见阿笠博士正抱着一部笔记本电脑等在外面。 走进来，关上房门，阿笠博士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屏幕亮起，印入工藤优作眼帘的正是一封邮件。 加急出来的鉴定报告也附在其中。 工藤优作并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么样的“期待”点开邮件的，事实上，从阿笠博士的表情和反应，他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结果。 这对于他的世界观显然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但对于一个足够理性的人来说，即便再怎么难以置信，只要有足够充分的证据，他就可以去相信。 桌边，他点开了鉴定报告。 阿笠博士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工藤新一，真的变成两个人了。 工藤优作沉默了一会，消化这个“事实”。然后抬起头。他还需要一块“拼图”。 “阿笠博士，能讲讲你取到新一头发的具体经过吗？” 这是严密推理的重要一环。但阿笠博士却觉得这像是最后的挣扎似的。 他一边讲述昨天的经过，一边回味自己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确切是什么心情…有些复杂，又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小空他真的也是新一的话，那…应该还是可能和自己住在一起的？ 另一边，听完阿笠博士的讲述，工藤优作长长地出了口气。 “非常感谢，博士，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工藤优作说道。出于安全的考虑，送去做鉴定的样本并没有注明他们的名字，但这么急的时间里找到可信赖的，能加急做鉴定的地方，确实全靠阿笠博士的人脉。 “没事的，我也很好奇。”阿笠博士摸摸脑袋，“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奇妙的药物，不但能把人变小，还能把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新一的情况也可能是特例。”工藤优作指出。那些黑衣人给新一灌药时的对话，阿笠博士也告诉他了。从对话中不难推测出那些人以为药物是致死的。 “是啊…”阿笠博士表示认同，可能是因为新一他老早就精神分裂了的原因？话说他居然一直没注意到…，“那…优作啊，你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