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立誓修行
黑龙见到的是笑容灿烂的苏淮，水中的苏淮徒然给了他一些压力，这小子似乎多了些变化…… “你教我神通，待我日后修行有成，还你rou身如何？”苏淮诚挚地向黑龙建议。 这小子，怎么一下态度转变如此快，不过是在水中尝试了一些驭水的本事，粗浅的很，真是没见识的凡人小子。 黑龙伸爪摸了摸龙须，自得地开口说道：“早该如此，你会明白的，我教给你的东西，绝非一般货色！” “如今，你虽是人魂，却占着龙身，龙族之法对你的约束也是存在的，对我龙类而言，水是襁褓，也是约束，我们便以脚下的鳞江起誓。” 黑龙教给苏淮一门立誓之法，黑龙为了打消苏淮疑心，还好生琢磨一番契约之术，哪知苏淮毫不在意，黑龙有点摸不透苏淮了。 “苏淮对中土鳞江起誓，日后大道有成，定将西海三太子的rou身完璧归赵。” “敖羽对中土鳞江起誓，即日起，为苏淮护道，直至苏淮归还rou身于我。” 一人一龙齐声低吟。 “若违此誓，魂魄即刻走水而逝，道消身陨。” 鳞江骤然波涛汹涌，水面掀起大浪扑山，水底暗流炸乱，一片浑浊。 苏淮感受到，之前还对自己宛若奴仆的鳞江，眨眼间便对自己有了约束之感，他挥手抚去，鳞江逐渐平静下来，虽然每一滴水，仍然服从自己，可它们宛若成为谏臣，还手持利器，仿佛只要自己违背誓言，便会被鳞江的每一滴水刀斧相向，无论身在何处。 “契约已成，有些事情，你便不要对我再有隐瞒。”苏淮看着黑龙的眼睛。 “首先是，小翠去哪儿了？”苏淮问出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之前问这黑龙，他爱答不理的，自己对他其实没有办法，现在有了契约，对他总算有约束之法了。 “记得我在幻境中，以白发老翁的形象给你讲述的乌龙须吗？这并非是妄言，乌龙须是沾染真龙鲜血的药草，当初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压胜之物，直到你触摸乌龙须的那一刻，我才确定，叫小翠的女娃才是我的压胜之物。” “所以呢？这与压胜之物有什么关系？”苏淮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 “压胜之物在实力差异巨大的情况下就是绝无仅有的天材地宝，我千年前为连横所伤，又无意间画地为牢，脱困时已然接近油尽灯枯，见着了我的压胜之物，还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凡人，苏淮，你得理解我，我没有理由放过小翠。” 亲耳听到心中早有答案的真相，苏淮虽然心中酸楚，面上却是不显。 “那日后待你拿回rou身，你我做过一场吧。” “……理当如此。”黑龙昂起头颅，平静地应允下来。 随着一人一龙的誓言即成，苏淮正式踏上了他的修行之路。 …… 两日后，青州与允州交界处，朝日初生，苏淮在鳞江一条狭小的支流中逆流而上。 按照黑龙敖羽的说法，苏淮是龙身人魂，须要回到一条大江的源头，以龙类走水之法重新化龙，才能修炼敖羽那一直在吹嘘的法子。 苏淮自然也知道那法子就是对压胜之物的利用之法，既是在原本不想干的事物之间建立一种伪压胜的关系，此类压胜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人为cao纵。 至于化龙一说，苏淮私下认为这是因为敖羽道行不够，当初他是以龙身龙魂捣鼓出这门法子的，他便要自己复刻他当时的状态，他对自己的法子，改不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皮肤下已经隐约透出来黑色的鳞片，自己的头部也冒出来两个小小的鼓包，目前的面貌，是不适合见人了。 当初立下誓言，二者就顺着鳞江出发，再也没回过启林，至于何府众人，黑龙向苏淮解释过，随着苏淮rou身和黑龙魂魄的离开，他们所中的法术，半日便解，黑龙也不想在人间把事情闹得太大，以他目前的状态，若是引来大夏官方的关注，还是相当麻烦的。 这两日的游历，黑龙也打听明白了，当年的大隋王朝早已落寞，原因不明，大夏趁着大隋衰落，一鼓作气从中土东南部的各个王朝中超脱出来，摘得东南王朝之首的桂冠。 如今的大夏王朝，实力已然超越当初的大隋，大夏还创造性地将原本主管祭祀的礼部改造为礼官制度，每一州府都有一位主礼官，位高权重，下设七位陪礼官，此部门统称为礼部，由大祭酒担任总礼官。 敖羽猜测，这所谓礼官是勾连当地山水大势的存在，以神灵之法画地为牢，在其辖域，类似洞天之主，实力不可小觑。 允州多山，苏淮在湍流内闲庭信步，黑龙一爪支颐，借苏淮所过之势，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在龙游一道上颇有天赋，速度较之我全盛之期，也不遑多让了，我这两日仔细琢磨一番，凡龙类，皆天赋神通，后天之道，多为小道，龙类少有关注，不过，还真有一些法子，虽属后天，仍有可取之处。” “今日教你，一位前辈创立的游龙道。” 黑龙说罢，将心扉对苏淮敞开，苏淮顿觉天旋地转，落入一黑暗之地，隐约可见，四周云气缥缈，骤然间，天空升起一轮青月，光辉弥漫四野，远处一紫衣少年，气度温和动人，遥遥拜月。 他身上腾起一道龙形光影，龙形在他身上覆盖开来，骤然一缩，原地便只余一道龙形，瞬间腾空而去，刹那间消失不见。 苏淮醒转，目露思索，一道龙形黑影蕴藏其内，散发缕缕黑烟。 突然间，苏淮消失于原地，即便以敖羽真龙的眼力，也只看到一道黑影遁走。 黑龙敖羽却不慌不忙，二者契约在身，苏淮暂时没学什么能耐，他还不能借着这层契约找到苏淮嘛。 敖羽伸爪捋捋龙须，自己的大多数本事是用不了了，只是一道空余表壳的龙魂罢了，目前依靠的都是苏淮透过契约给予的道行，苏淮有多强，他就多强。 眨眼间，敖羽原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