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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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森林的夜，别具一番风味！ 繁星透过密叶，星星点点的光辉，洒落一地！ 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兽瞳中闪烁的幽光，一声声狼吟声从森林深处传来，悠远且程亮，独有一份的摄人心魂。 正值午夜，漆黑中，一抹火光映照在凌邪与格朗的身上，一团篝火，刚刚升起，正是燃烧时。 深夜，也是进餐时。 火光，令野兽们畏惧，却也让它们向往！ 两人早早地就收集了满满一包裹的魔兽粪便，这是夜晚保证安全的标准。 篝火上，一串果实，几串rou串，在炙热的火焰中被翻来翻去。 只是一天的时间，凌邪就历经了三场战斗。 其中的一次，最为凶险，一头金角兽埋伏在灌木丛中，在两人经过时突然袭击，在那一瞬间，幸好他的余光察觉到了异常，堪堪挪动身躯才躲开了致命部位，即便如此，却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爪痕。 爪痕深可见骨，上面已经结出了一层淡淡的血痂。 他躺在草地上，伸展开了双臂，面朝星空，满目皆是繁星，看了不一会儿，一张清纯的面孔就浮现了出来。 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庞……他幼时便离世的meimei！ 这个场景，也好像似曾相识…… 想想那一天，同样是疲累的他躺在草地上，沐浴着雨水，怀念着那张稚嫩的童颜。 同样的那一天，历经厮杀，仰望天空，疲累地闭上了眼。 可一睁眼，整个世界就变得面目全非，他的生活轨迹也被完全改变了。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群，陌生的习俗，陌生的文化……一切都是陌生，不知未来，不知前途，是好是坏？！ “我一直守候的繁星才让我坚持活着？是么？”凌邪笑了笑，有点无奈，也有点彷徨。 可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更好地活着而活着！ 这是属于一个独行者的流浪！ 胖子烧着食物，看看发呆的凌邪，也望了望深邃的夜色，眼神微微模糊，有点恍惚，这样的夜，着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胖子也陷入了回忆，嘴角带着一点淡笑…… 还没等他的嘴角咧的更大一点，就有一块小石头，一下子飞了过来，打在了胖子的脑门上，打了他一个趔趄。 “想什么呢，好好烤，那一面都快烤焦了，你就拿这种残次品来照顾伤员？” “我去，你是真不讲武德呀！偷袭我……” 胖子捂着额头，好好揉了揉，有点委屈道：“就兴你想，不准我想，你也太霸道了！” “我霸道？你好好说！” 凌邪扬起了拳头：“咋俩能一样么，你是副手，我是主力。要不这样，下次遇到魔兽你上，这种粗活就交给我干。” 胖子缩了缩脖子，想了想，讪笑着：“别！这种技术活还得靠你。得！我好好烤，好好给你补补！” 凌邪得意的一笑，撇了撇嘴，哼了一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知道这胖子不敢答应，吃软饭的，哪有什么话语权！ “烤一个后腿，再烤一个腰子，我可跟你说，这金角兽的腰子可是个好东西，要是回去买一个的话可不便宜，咋俩一人一半，烤好了我来分，我怕你分你就给全抢走了。那个后腿，就烤鬓猪的后腿，烤一个就够了，有劲道也有弹性，再外加两个猪蹄，全是胶原蛋白。阴风狼的rou不好吃，咋俩就不烤了……” 听着胖子自己在那叨叨叨叨一大顿，凌邪没有觉得烦，倒是觉得有一点小小的快乐和……温馨！ 这种两人“合力”完成的晚餐，曾经也经常有过！ …… 这是两人进入诺尔森林的第二个夜，阴沉沉的，黑云积压，隐隐有着雷光浮动。 抬头，皆是黑色。 无尽的黑云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着，渐渐汇聚在了一起，成旋涡状！ “轰！” 一道几百丈宽的雷霆撕裂了天穹，闪彻整片天际，如长龙一般在空中嘶吼，连接了天空和大地，更如一把巨型长枪穿透了云层，只是一瞬之间，就落在了诺尔森林的深处。 巨雷震耳，耳鸣不已！ 一道接着一道，连续闪现了九道大雷，皆是落在同一个地方，好像是苍天在怒吼。 雷光一闪而过，整片森林，都在雷光之中，现出了原型。 长夜中的明亮，更显刺眼！ 雷龙落下之地，方圆千丈，皆为焦土！ 仿若世界毁灭一般，天塌地陷，鬼哭神嚎！ 大恐怖！真正的大恐怖！ 已经没有什么词能用来形容这种恐怖，每一个词在这种场景下，都显得渺小微弱！ 凌邪和胖子目瞪口呆，望着绝世的雷龙，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可怕了！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仅仅是这两人，圣虎城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齐齐的朝着同一个方向——东方——诺尔森林，注视着从未听闻过的落雷。 一阵麻酥感，就在落雷跌落在诺尔森林的那一刻，透过了肌肤，穿过了灵魂，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好像久久不能平息。 雷动千里！ 森林中的魔兽，四散而逃，虎啸，熊咆，鹿鸣，狼吟……百兽齐嘶！ 原本只是森林深处的那些魔兽在逃窜，可是它们每向外围奔跑一圈，就会有更多的魔兽加入这个兽群。 对于那些外围的魔兽来说，森林内部的魔兽更加强大，它们很害怕，只好随着整个“大部队”一起狂奔。 越聚越多！ 密密麻麻的兽群，从森林深处，向着森林的外围，疯狂奔跑，即使是黑夜，依旧能看到翻天而起的滚滚浓烟。 那是烟尘的翻腾四散！ “胖子，快跑！” “妈呀，赶紧跑！” 见此景，两人也不再犹豫，撒开了腿，就朝着圣虎城内狂奔！ 与时间赛跑！ 也幸好，他们实力低微，只配在森林最外围狩猎一些低等魔兽，距离城门的位置并不算遥远，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回去。 在诺尔森林逗留着的每一个人，都铆足了劲，狂奔，为了活着，为了活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跑得慢，是会死人的！ 真的会死人。 只要被兽群追赶上，先不说能不能打过，在那一副副铁蹄之下，不被踩成rou泥就能算是幸运了。 对于那些深入森林的人们，凌邪和胖子只能唯唯诺诺的表示惋惜！ 只能说运气不好，他们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除非他们能躲避兽群。 城门会在兽群到达之前关闭，为了一个城市上千万的人们，没有人会继续等待他们。 只能放弃！ 所有人的都知道这一点。 兽潮！百年不见的兽潮！ 它来了! 来得如此的突兀。 凌邪和胖子早早地回到了城门内，喘着粗气，心脏剧烈的跳动，为此，凌邪的伤口都已经崩裂开了。 他们亲眼看到，一个小队，在城门刚刚关闭的时候来到了城门前。 他们向城墙上的守卫乞求，甚至下跪，守卫却是无动于衷，不敢再为了这几个人打开城门。 他们被放弃了！ 不只是他们，现在没有进入城门内的每一个人，都被放弃了。 他们望着紧闭的大门，绝望、嘶嚎，谩骂守卫，谩骂这个世道…… 等着他们的，唯有死亡。 悬挂在城墙上的兽皮大鼓，被敲响，“砰！砰！砰！……”，连续九响，深沉无比！ 九次，代表了巨大危机，百年未曾听闻的九连鼓，一声一声，在警戒每一个人。 一个个身影，或大或小，都在朝着城门的方向狂奔，在落雷的惊惧中，魔兽群疯狂攻击城门。 它们想要远离那个地方，太恐怖了，越远越好！ 相比于人类，他们更害怕来自上天的恐怖，印在骨子里的畏惧。 惊恐，害怕，无助，哭泣……各种不良的情绪在城内传播。 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就连圣虎城的城门都没有出去过，就连魔兽也只是远远地瞧见过几次躺在笼中的。 他们，何曾遭遇如此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