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女与少年
黄昏的港街。 被鲜艳的橙色染色的海边小道。 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建筑物墙上，一个少年正靠在那里，向着大海的对面望去。 他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说他破破烂烂可能有些失礼，但是他所穿的外套就是这样表现出来的。估计以前应该是白色的吧，但是现在却是脏脏的茶色，衣服本身也有点烂烂的。与其说是这个港街的服饰，那更像是在沙漠的绿洲中所穿的服饰。 大概是十四五岁左右，漆黑的头发长到了肩膀，肤色是象牙色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十分美型。 他五官十分端正，有点中性的感觉，就算在艺人里也没有像他那样的少年。 这个少年杨曦认识，杨曦一行人之所以会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也是被他所吸引，或者说被他的力量所吸引。 他就是曾经见过一次还战斗过的东方军神韦勒斯拉纳！ 昔日的对手落魄得如此狼狈不堪，杨曦不知道心里是何感受，就连认识他的几女也很好奇到底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位主神强者沦落至斯。 似乎是注意到杨曦正盯着自己，笔直地向他看去。 然后少年笑了。 “汝的身体周围缠绕着一股奇妙的味道——不，应该说是气味吧！” 突然开口的少年正用杨曦从未听到过的语言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但是那些话听在杨曦耳中却变成了极为纯正的汉语发音。 “味道我觉得我没有那么脏吧。很臭吗？”。 韦勒斯拉纳应该是被自己无意识散发出来的神力气息所吸引，才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见他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杨曦难得兴起了恶作剧的想法估计调侃他。 “没什么。汝就当作是吾失礼了。问了汝那么奇怪的话。少年啊，吾为吾的失言而谢罪。嘛，汝就原谅吾吧。吾没有恶意的。” 少年轻轻地笑着说道。细长的眼睛变得更加细长，嘴唇也变得弯弯的。古拙的微笑。应该是这样称呼吧，那种像烟一样的微笑。 容姿是非常漂亮，但是口气非常自大，而且还是俯视的感觉。不过知道他身份的杨曦没有丝毫抵触情绪，就存在的年龄来算，被他叫一声少年十分正常。 “你的汉语说的很奇怪呢，就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古板老头子一样，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小事就别介意了，只要语言能通就行了。至于吾学会这种语言是在什么时候——无所谓啦，反正懂就行了。” 努力思考未果。少年果断摇摇头放弃了继续回忆。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见韦勒斯拉纳似乎失忆了，杨曦好奇的问了句。 “吾之名，吾之生地咦，到底是什么呢？”少年说话说得十分悠闲。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刚刚那个是丧失记忆还是开玩笑？” “当然是丧失记忆咯！就是这样，吾失去了吾过去的记忆。真是个麻烦的状况！真是让人头疼！” 虽然他的表情、语气和动作怎么都像是在开玩笑，不过杨曦还是相信了他。因为在刚才问话的时候，杨曦特意开了魔眼发现眼前的韦勒斯拉纳是残缺不齐的。也就是说，只有找到了那些丢失的部分，他才会重新成为那个叱咤风云的东方军神。 此时，杨曦也弄清楚了。难怪刚来这个岛屿的时候发现岛屿各地分散着神的力量，看样子应该是韦勒斯拉纳的化身。既然如此，现在的韦勒斯拉纳没有与之战斗的必要，杨曦也就准备离开了。 就在杨曦准备告辞的时候。少年突然说道：“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出身，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困扰，吾只要知道吾最重要的事情就行了。” “吾是胜者。胜利常在吾手中。这就是吾的本质。无论遇到任何的争斗。面对任何的敌人，吾的胜利是不会改变的，是无法动摇的。” 傲慢至极的宣言被少年堂堂地说出来了。杨曦微微一笑并没有急着否定他。或许曾经是，但是以后绝对不是！只要韦勒斯拉纳找回了力量，恢复了东方军神的风采，杨曦会再一次证明给他看，以前能打倒他一次，现在还能打倒他！而且他永远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不想露宿街头的话，最好去找个旅馆住一晚上。 这样想着的杨曦刚准备离开，就被一个金发少女给搭话了。 “喂，正在那里站着的人——突然打扰十分抱歉，有事想要请教一下。” 那是用意大利语说的话。有着恶魔语言万能天赋的众女和杨曦自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以欧洲的基准来说，这个少女身高不算高，只有刚刚超过一米六而已。但是，这个威严感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女王一样傲然，堂堂地站在那里。 她那长长的金发随海风飘荡着。 一身红的她，在橙色阳光的照耀与金色长发的映衬下，红色的感觉更加突出。 像火焰燃烧的红色与黄金的头发。就像是戴着王冠的战士，华丽地装饰在她的头上。 纤细地制造的美貌，比任何人偶都要端正，比任何模特和演员都富有霸气，充满着高贵与自信，绝对不会忘记的脸。 “关于在这个岛上显现的神，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的名字是艾丽卡.布朗特里。你们就没有必要报上名字了，就把这个作为是回礼就够了。” 名为艾丽卡.布朗特里的少女骄傲、霸气，确实有她的资本，尤其是她的实力，以区区十六岁的年龄居然能够达到s级的程度，称之为天才神童也不过分。但是啊，这里比她骄傲、霸气的人可是有很多！ “真是傲慢的少女呢，你这么嚣张你爸妈知道吗？”。 看来一段时间的现实世界生活让亚爱也学坏了，她一张口就是网络用语。 “哈~”艾丽卡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嚣张与否为什么会与自己的父母扯上关系，还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才行。 紧接着，她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盯着亚爱：“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挑衅？呵呵，你也配？” 见艾丽卡想要继续说什么，杨曦打断了她，“少女，虽然你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大小姐，不过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尤其是孤身一人的时候。或许你很自信认为天大地大任你闯荡，不过我要说的是能够打败你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只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没有一个你能惹得起！” 艾丽卡.布朗特里作为一个精明的女人，自然能够从这份看似威胁实则劝告的语言中听得出杨曦隐藏的意思。她冷静了下来后，双手提着裙摆屈伸弯腰行了个标准的淑女礼，“真是抱歉，是我刚才失礼了，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莫非阁下看穿了我的身份？” “名为艾丽卡.布朗特里拥有不俗实力的少女，还穿着红黑相间的服装，除了米兰的结社‘赤铜黑十字’的大骑士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哪个叫做艾丽卡.布朗特里的人了。” 能够如数家珍的道出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还能表现得如此坦然，艾丽卡顿时可以确认自己确实遇上了不能得罪的人。 看对方平静的样子，艾丽卡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彻底得罪对方，否则事情闹大了，就算赤铜黑十字能够摆平，自己也绝对讨不了好，没有必要啊！ “请允许我再一次诚恳的道歉，不明不白的冲撞了各位是我的不对，不过艾丽卡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身边的这位少年。” 艾丽卡将视线看向了韦勒斯拉纳。 “想请教你关于大约三天前，在萨丁岛各地显现的‘不从之神’的事情。博萨、奥尔戈索洛、巴尔米尼所有确认到神来临的场所附近，都目击到你的身影。应该不是偶然吧？” “在这个南边的偏僻的地方也还是有我们结社的成员的，刚刚说的目击者就是在说他。” 这句话是对杨曦进行补充的。 “你，到底是谁？虽然看不出来难道是魔术师？或者说是哪个宗教的祭司或者是助祭？这样的话能成功召唤出‘不从之神’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样的推测妥当吗？”。 虽然在杨曦的压制下艾丽卡少女收敛了不少，但是随着询问，她的语气又开始咄咄逼人，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过算了，反正不是对自己，而韦勒斯拉纳也不是个与凡人斤斤计较的神，他想要做的至少为求一败而已。 “啊啦。我已经等你这么久了，还是沉默？没办法了，那么，和平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是剑的时间，与语言不通的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似乎看出这个少年与杨曦一伙人不同也是，一个破烂肮脏，一个干净华贵，任谁都不会把这两伙人认为是一路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