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养鹰犬,恶人也有用处
那药酒孙新棚子里还放着一坛,只要把蓝色小药丸加两颗进去就能配出来,只不过现在他要把这神药吵上高价,自然不能那么轻易就让对方得到。 孙新微微皱眉,苦恼道:“官人不瞒您说,这琼州虎鞭酒配置颇为讲究,哪怕要的急至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配出来。而且现在季节也过了,一些药材可能不那么好找。” “这,能否麻烦孙新老弟……钱上好说!” 孙新做出苦思的模样,终于点点头道: “行,那就请官人等上半个月,期间官人也不要来催,到时候配好了酒,我亲自送上门去。不知官人如何称呼?” 那大官人笑道:“多谢老弟,你配好酒到登州城去找王正王孔目家便是了。” 孙新拱手:“原来是孔目大人当面!” 王正摆手笑道:“叫什么大人,日后我两兄弟论交!” 只要孙新能够治疗他的隐疾,现在王正叫他爹都行。 孙新却在心里默默嘀咕:王孔目,这名怎么这么熟啊? 送王正离开之后孙新还一直在想着他这名字,直到傍晚时他才猛然一拍脑袋。 “王孔目,这不是水浒传之中陷害解珍解宝的那个登州城六案孔目吗!” 他这么有钱的吗? 这王正之前一出手就掏了五十两银子买一坛虎鞭酒,听自己说的配制有难度之后毫不犹豫的又表示只要能买到酒他愿意加钱。 这一来一去的数目远远不是当一个六案孔目可以挣来的,孙新心中十分好奇这王正的身份背景,第二天他干脆一大早就进了登州城去,找到哥哥孙立的家。 “王正?原来那天跟你买酒的人是他!” 孙立点点头:“那就无怪乎他能一出手就拿五十两银子了,他确实是需要这个。” “这人是什么背景?” “咱们登州府前通判的女婿,有名的俏郎君啊!” 孙立一方解释孙新才终于明白,原来这王正的老婆是登州府陈老通判的女儿。 这陈通判年近六十混到了登州府通判的位置,原本就打算一家在这登州告老了,当时带着女儿来上任之时他就想把自家女儿嫁给登州的一個坐地户,自己以后在登州也好培养些势力。 却没想到他的女儿喜欢俊俏郎君,一眼便看上了当时还在登州府坐着一个小押司的王正,作死做活的非他不嫁,陈通判没法子只能咬牙把女儿嫁给了没根没底的王正。 之后王正能够从一个小吏员一路做到登州府的六案孔目也都是靠着陈老通判的势力。 “这王正也是个不成器的,心思jian猾,谁看得上他?他弹琴唱曲虽然厉害,但是人缘不好,到底也只是混成个吏,根本没有官身,现在陈老通判退下去也靠他不得,只靠自己家的儿子。” “他家儿子小陈都统是咱们登州的登州兵马都统治,是我上司的上司。” 孙新又连忙询问这王正和登云山毛太公是什么关系? 孙新记忆中这王正之所以要陷害解珍解宝,就是因为解珍解宝打死的老虎掉进了登云山毛太公的庄园里,毛太公想要贪图打虎的赏额,于是诬陷解珍解宝是闯进他庄园的贼人,又叫自己的女婿王正把解珍解宝给抓了起来投入死囚牢。 孙立解释那登云山毛太公只不过把女儿嫁给王正做妾而已。 孙新点点头,这就说的通了,怪不得王正在水浒传里面为了陷害解珍解宝甚至愿意出钱去贿赂知府。 按理说毛太公家那一只老虎的赏额都没有陷害解珍解宝所要花的钱多,投入产出根本不成正比,却原来这都是王正为了在妾室面前显威风才会做的行为。 从登州城回去路上孙新心里便有了打算。 自己一定要用虎鞭酒拴住这王正! 王正在水浒之中轻而易举就可以买通整个登州府牢上下,甚至贿赂知府把解珍解宝抓进府牢中直接判了死刑。 这人的品格差到极点,但是实力背景绝对够硬,而且做起事来十分疯狂,只为了帮自己的小妾家出头居然就能杀死两条人命。 孙新知道就像他坑害解珍解宝一样,这种人只要为了达到目的,完全是不择手段的。只要自己手上掌握着他需要的东西,以王正的性格就会愿意为自己做很夸张的事。 回到十里牌孙新连忙从床下翻出了那坛麂鞭酒。 轻松配好了酒之后,孙新又开始分装,他将那一大坛酒倒出,先装满了一个小坛子,接着另外又装了两个小瓶。
这两小瓶酒中一瓶他打算送给哥哥孙立,另一瓶酒打算送给乐和,只不过孙新不知道乐和会不会收。 之前交谈是王正透露说他能知道这药酒的效果也是乐和宣传的,孙新之前也许诺过,只要这药酒能卖出去自己就再送给乐和一瓶药酒。 可是那天自己卖出酒之后自己装了一瓶酒给乐和送去,乐和却无论如何推辞不要。 孙新大概也看出了乐和这人的性格,若是自己的药酒没有卖出那么高的价钱,可能乐和还会愿意接受自己的报酬,可是得知自己的药酒卖得如此昂贵之后乐和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收了。 说是自尊也好,自卑也罢,总之这人的性格十分要强,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过多施舍。 怪不得这乐和聪明机灵却一直只能在登州府牢里做一个最底层的小牢子,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实在是难办。 就在孙新在小窝棚里面配药酒的时候,扈家庄也闹开了。 扈三娘平时带着两把弯刀出去瞎跑家人也并不担心她的安全,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够打得过她,可是这一次扈三娘一出门就是一天不归还是有些太过分了。 扈家庄大娘子扈陈氏蒸了一笼的rou馒头端上桌,见扈太公拄着拐杖气冲冲的坐在那里,她连忙对女儿道:“饿了吧,快吃些东西。” 扈太公突然一敲拐杖:“也是要嫁人的年纪了,怎么还整日骑着马出去疯跑?这哪像一个姑娘家的样子?” “说说就算了,别太吓着三娘。” “再不说两句,日后不知道还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扈三娘低着头吃着馒头,目光冉冉而动。 突然她抬头说:“阿爷阿娘,我想嫁给孙新!” 一句话出口扈太公瞬间呛住。 “你吃什么药了?父母之命,这事情哪有你做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