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想知道，男的是不是死性不改？ 这个问题，陈放问了自己无数次，平时刷微博，知乎，看到人聊天，社会新闻的时候，陈放总是看到相关字眼的时候，就忍不住关注。 这个问题尤其在陈放大学的时候，让陈放对是否谈恋爱这件事有很大的影响。 2016年6月，也就是陈放高中毕业，步入大学的时候。 人生的分水岭，在这个阶段基本就看出来了。 在乡镇的陈放，知道什么地方有什么大学，都是从学校下发的一本四指厚的招生检录上看到的。 陈放的高考成绩一般，比二本高8分，这个分数很尴尬，同时这年大学改革，取消三本院校。 所以陈放选了6个学校，往年的分数线能顺带着讲她裹挟在里面。填志愿时，前5个填的都是户籍地的大学，最后一个是爸妈在的城市-成都。 也是陈放的分数尴尬，前面5个全部滑档，最后一个学校兜底。 但也是陈放幸运能有大学上。 你要问陈放为什么不复读？ 陈放自己听到有这个选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顺着大流就选择了上大学，第二反应才开始考虑，不想上和家里也不支持。 是的，陈放眼里，家里是没有积蓄的，家里的存款几万在股票里没了。 所以大学开学，陈放还是收拾了东西，由小姨和小姨夫开车送到了学校。 这个大学主要在酒店管理专业做的非常好。陈放大学期间和其他大多数同学一样，迷茫而又乱撞。 “妈，你看那天牛奶打折了，在买箱牛奶回去。”陈放跟在老妈身后，瞟过身边堆积的牛奶。 “可以，早上喝。” “等会去我去舞东风看看有没有打折的，舞东风总是有打折的。” 在自助收银台，陈放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商品扫描后，总共255.6，有些超支。 陈放看了看界面，将零食薯片还有方便面这些取消。 201.6元。 陈放看了眼老妈这边放着的东西，两瓶洗发水，打折的蔬菜，烤鸭，还有散称的泡椒凤爪，两板优益菌。 打开了支付界面付款。老妈已经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将东西装好了。 “你拿这个。”老妈把手上的优益菌递过来。“这个又不重，不重。” “哦！那走嘛，我回去。” 从负一楼上了扶梯。 “这也有卖洗发水的？” “嗯，屈臣氏要买。” “妈，我们去优衣库看看有没有打折的。”说完，陈放走向优衣库。 “这个时候都是秋衣，贵的很。” “看哈嘛，应该还有折扣的。”陈放看中了意见摇粒绒卫衣形式的衣服，用手摸了摸手感，非常舒服。 “妈，你看，这衣服好舒服哦，颜色也可以。” 陈晓芳看着没说话。 “两百多，还是有些贵。”陈放放下手上的衣服，转头，看到了在打折的牛仔裤，立刻兴奋起来了。 看了看了下样式，选中了一款休息破洞的米白色牛仔裤，转身就要去试衣间试试。 “妈，你过来这边。” “你小姨电话，你听。”陈晓芳把手机拿着对着陈放。 “欸！小姨。” “哎呦！我们现在都在屋头睡觉了，你们现在还在外头逛街。”说完还笑了声。 “你们两个一号过来嘛？” “嗯，一号过来。”试衣间的陈放听到老妈的声音。 把身上的衣服换回来后，老妈蹲到远处一个假人模特下面，面朝假人。 一身低沉的黑色衣服，看着没有生气，配上通宵上班不健康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苦大仇深沉重有心事。 “老妈，东西放到哪里的？” 顺着老妈手指向的地方，陈放提起了口袋。 电话挂断。 “走了。” 两人出了商城向家漫步而去。 “你为啥子上份辞职了？” 夜色在灯光下显得并不沉闷。 “你现在工作两年，怎么也得有个2万的存款了吧。” 陈放听到这话，心里五味杂陈。她工资也就是成都普遍的工资五千左右，自己花销大，每个月2500-3200不等的花销，银行卡里面能有2万？ 能有一万就不错了，她自己知道自己挣不了大钱，只能慢慢攒，但是自己的生活水平，陈放也不想降低。陈放也异想天开过，自己月收入上万。呵呵，对不起，是我无能，拖累了成都人均月薪9291元/月的线，不，可能算都算不上。 绝望啊！卷吧！卷吧！！！卷死一个是一个。 不过陈放到底有多少，陈放心里清楚。听到老妈的话，陈放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沉默下去。 “这几年疫情，工作都不好找，最好手里存点钱，这样除了大事才拿的出手。” “我只能希望婆婆外婆不要生病，不然我钱都出不起。” “你外婆还好，婆婆这边......” 婆婆？婆婆应该还好。 “反正我也想好了，我要是得了大病，我就等死。” “嘟～嘟嘟～～” 陈放看着前方，没听到老妈的话，看了眼，才发现老妈在偷偷擦泪。 这句话陈放说的轻松不懂事，刘晓芳是听着难受伤心。 年龄都已经48、9，家里一堆烂事，陈富贵还没有收入，租房的钱从去年年底全是刘晓芳在出，4000的又8000，今年赚的工资全交了房租。疫情又是上一个星期停工两个星期，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拿到完整的工资。刘晓芳压力很大，她也怪陈富贵，一天不做正事，到处耍打牌。 陈放没办法安慰老妈，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平庸、没实力，争不过人海，只能保证自己能拿到工资，但这点愿望，陈放也没有实现，两个夭折的工作很打击陈放。 “哗～哗～” 过了桥，陈放岔开话题。 “你2号去小姨那里嘛？” “1号，我和你一起过去。” “行，那我买上午的票，正好过去吃午饭。” “应该买件新衣服，到时候别人不得看低。” “哎呀，我衣服还能穿，不用买，再说冬天的衣服也贵，我平时穿的衣服也不差啊！慌啥子嘛！” 是的，陈放还要去相亲。听说对方的条件还不错，170cm，是公务员的，还在考研。不过陈放觉得对方可能看不上自己，而且她167cm。 两人没在说话了，一直向前走着。到家后，两瓶洗发水放卫生间，打折蔬菜烤鸭放冰箱，鸡爪陈放拿出在放在桌上，喊老妈和老爸吃。 不过老爸装睡表示不想吃，陈放和老妈留了些给老爸。 一阵收拾洗漱后，都各自回了屋子睡觉。 第二天，陈放起来的时候，老妈已经去上班了，陈放打开招聘软件继续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