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初进村
老伯笑眯眯地对着李婵娟几人说，“这几个小青年要去你们村子，不熟悉路，天色一会儿就黑了，你反正一会儿也要回去，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吧！” “好，可以。”小伙子憨憨一笑点点头。又对几人介绍起自己来。 “我叫王志远，就是牛角村的，看你们的样子不像乡下人，不知你们到我们村子去可是去走亲戚的？” “哦，我们听说这牛角村镇偏僻落后，教育也落后，所以我们是自愿去支教的大学生。” 潘远急忙开口说着，话语间不知不觉露出几分知识分子的傲气和年轻人的急躁。 “原来是这样啊，是，是我们村子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好老师，来帮助孩子们脱离文盲呢！”王志远眼睛一亮，满腔的热忱即刻表现出来。 “走，我这就领着你们去。”王志远说罢，急忙上了牛车，招呼着几人上车。 “你不是要卖馍吗？”李婵娟看着他车上用大竹篮装着的馍馍问。 “还卖什么馍，你们是恩人是客人，若你们不嫌弃，就委屈坐一下这牛车吧，几个小时就到了。” 王志远热情的说着。 几人不好推脱，就跟着上了牛车。 牛车载着五人，走得不快，但几人的心情绝佳，谈笑风生中也不觉枯燥无聊。 王志远坐在前面，一边驾着牛车，一边滔滔不绝地跟他们说起自己的村子情况，从村史到民情，从乡土风俗到饮食习惯。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乡间的风温柔体贴，将众人的顾虑和疲倦一扫而空。 很快，跟着日落牛车拐进了山角，终于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棵大槐树，长得郁郁葱葱蓬勃生机，村落的草屋土房错落有序，村子四处都是开垦的土地，这时候正是阳春四月。 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如画般的美丽，一簇簇一丛丛开得绚烂夺目，绿色的麦芽已经抽穗，豌豆花点缀在厚密的蚕豆土里，风一吹来，就将满山的春香味送到人们的鼻间。 王志远先将五人直接拉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王志远将情况和自己父亲王老汉、母亲吕氏说了以后，老两个就开始张罗饭菜。 王志远安顿好几人，就跑去村子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村民们，还把村长王自亮也给喊来了。 村民们听闻有老师从大城市来了，都高兴异常，大多数村民还未吃晚饭，就兴致冲冲地跑来王志远家的院子看，看这几个年轻的老师。 村长抱着一壶老烧酒，提着一只鸡从院子外来。 “老师们，你们好，早听上面教育局发公告，说是要招老师来我们这儿任教，我们都以为就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不会有人来，没想到你们真来了！” 王自亮是一个老农民，世世代代都是务农，和各位村民一样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所以好听的话他也不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几人的手，热泪盈眶地说着感激的话。 李婵娟眼里盈盈亮亮的，笃定地说：“王村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相亲们的期望的，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乡村的孩子们带来教育希望的。” “好，那就好。”王自亮满是老茧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光，笑笑说：“那我先替牛角村的乡亲父老们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田瑜点点头说。 乡亲们都露出了笑容，跟着几个村姑也钻进了王志远家的小厨房去，帮着吕氏忙活饭菜。 不一会儿，一桌满是乡情的饭菜布置好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照在黑土屋子里，却显得温馨动人。 李婵娟几人刚端上饭碗，突然她余光扫见了门口的两个小女孩身上。 两个穿着粗布旧衣的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张稚嫩又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有些被冻裂的疮痕。 她们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桌上的食物，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 虽然已是春四月初，但夜来春风料峭，小女孩穿着单薄，甚至还打着赤脚。 李婵娟不忍，她瞥了一眼饭桌上的食物，她想，这可能是她们过年都难得吃一回的吧。 于是，李婵娟起身提出让孩子们进来吃饭。 她话音刚落，院子外四五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涌了过来。 她们都渴望地看着她，可怜的样子让人难过。 村长王自亮急忙说：“不，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快吃。” 田瑜和黄采兰也站了起来要孩子们一起来吃饭。 这时候一旁的村民们，一把拉过自家的孩子摇头拒绝说：“不，不行，你们吃，老师们吃，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 于是孩子们被拉走。 那一顿饭，几人吃得都不是滋味。 饭后，村长安排几人休息。 李婵娟和黄采兰、田瑜三人被安排在王志远家的大屋子里。 潘远和黎佳康则被安排去村长家住。 王志远将自己住的屋子收拾干净，又去隔壁村民家借来，刚过门的新媳妇的新棉被，给三人铺下。 村民们的热情却让李婵娟又一种不安感。 睡到半夜，突然田瑜捂着肚子就急急忙忙要下床。 “怎么了田瑜？”李婵娟和黄采瑜被她的动作吵醒。 “我肚子疼，估计是刚刚吃的晚饭不干净，我的肠炎怕是又犯了。” 田瑜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难受地说。 “你的药呢？”黄采瑜忙问。 “在包里。” 吃了药，田瑜算是好点了，这才又睡下。 李婵娟知道，哪怕是她们吃了闹肚子的饭菜，也是村民们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她彻底睡不着了，便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