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婆
陶仁闲后背一阵发凉,这是标准的恐怖片场景啊,啥也不说了,赶紧溜就对了。 不过既然都被认定为恐怖片了,肯定不会是顺利溜走,陶仁闲刚冲到楼梯口,手腕猛地剧烈疼痛起来,定晴一看,那支手表正发出滋滋电流,不停灼烧着皮肤。 “靠,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陶仁闲赶紧扒拉表带。 “哎呀,哎呀,我的妈呀!” 似乎是对陶仁闲扒手表的动作恼怒了,电流猛地加强,疼痛感暴涨。 陶仁闲呲牙咧嘴地连退几步,咦,手表不放电了,往前一步,嗞,蓝光闪烁,万针扎手。 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去那间“鬼”屋,陶仁闲看着手表,琢磨着要不要丢手保人,天知道那屋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我发誓,以后手上再不戴任何东西,陶仁闲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左手,哭丧着推开了001的大门。 一间破旧的毛胚房,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人微笑着站在客厅中央,对着陶仁闲平伸出两臂。 “啊,天地有正气,我自横刀向天笑……哇,哇哇,”吱哇乱叫的陶仁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人一把抱住。 这是要劫色吗?陶仁闲眼睛一鼓,本少爷誓死不从,接我一招过肩摔。 两臂刚一发力,陶仁闲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女人居然抢先发难,先手摔了陶仁闲一个结结实实。 完了,这么彪悍的女人,我的清白不保了,陶仁闲躺在地上,心中无比悲催。 “起来吧,这孩子,我是你姑婆陶恭菇,”女人蹲在陶仁闲边上哈哈一笑。 “姑婆?” 陶仁闲一骨碌爬了起来,上下一打量女人,嘴巴一歪: “拜托,骗人用点心思好吗?说吧,到底想干嘛?” 怪不得陶仁闲不相信这个自称陶恭菇的姑婆,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五官清晰,虽说眉宇间确实有几分陶家人的影子,但皮肤白晰光滑,脸色红润细腻,怎么看也不超过三十岁。 而资料显示,陶仁闲那位素无蒙面的姑婆比爷爷小七岁,今年起码也是六十以上了,再怎么保养,脸上也不能一条皱纹没有吧?而且不是说从事脑力劳动的人更容易衰老吗。 女人轻轻一笑,丢出一本护照。 “呐呐呐,这根本不是你!”陶仁闲指着护照上的照片嚷了起来,照片上的陶恭菇花白头发,容颜苍老。 “这是因为,我掌握了时间密码……这帮家伙,动作还真快,”陶恭菇刚说一句,脸色微微一变,拉着陶仁闲就往外走去。 “我不走……哎呦!”陶仁闲的手腕痛了起来,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姑婆上辈子莫不是唐僧转世,给自己的见面礼居然是个紧箍咒。 陶恭菇也不解释,拉着陶仁闲快步就出了旧屋,东弯西拐,左走右转,很快就带着陶仁闲上了一辆越野车,疾驰而去。 就在陶恭菇两人离开后不见,破屋的墙上出现数团黑影,一阵扭曲,几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出现在屋中。 “看来又让她跑了,” “很奇怪,她为什么能感应到我们的追踪?” “也许是碰巧错过,” …… 越野车加油狂奔,开到了城外的凌峰山上一处断崖边。 “华夏的磁力场果然很多,”陶恭菇站在崖边,喃喃说道。 “喂,你进来一点,摔下去了,我可说不清楚,”陶仁闲脸都绿了,女人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悬崖。 “你爷爷没事了吧?”女人转身问道。 “啊?呃,医生反正说一切正常了,你,真的是姑婆?不是说你被烧死在研究所了吗?”陶仁闲挠挠头,现在光线很足,女人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了,确实是护照上陶恭菇的样貌,只不过年轻了几十岁。 “研究所那个只是我的一具克隆体,这个世界,能杀我的人还没有,”陶恭菇嘴角浮起一丝傲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我这个手表能不能先取下来呀!”陶仁闲腆着脸说道。 “你确定吗?”陶恭菇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 “确定确定,”陶仁闲心说我又不是孙猴子,干嘛喜欢带紧箍咒?就是孙猴子,那也是被逼无奈。 陶恭菇上前一步,轻轻点了两下手表,紧紧套在陶仁闲手上的表带松了下来。 “真是可惜,这只手表可是价值七百亿美金,”陶恭菇淡淡地说道。 “多少?” 刚松了一口气的陶仁闲差点没一头栽倒,随即嘿嘿一笑,摆手说道: “姑婆,你可别逗,咱们陶家多少也有点钱,世界名表我没全带过至少也听过,哪有七百亿的手表?” 陶恭菇语气依旧平静: “这只未来勘测仪,Painting研究所耗时三十年,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七百亿,只是官方的投入而已。”
“未来勘测仪?”陶仁闲突然想起昨晚的事,难道是这个手表让自己看到未来的事? 陶恭菇轻轻抚了一下手表: “没错,如果没有它,今天大哥就应该躺在殡仪馆了。” “真是手表,不,这个什么未来勘测仪起的作用?我还以为我神经病又犯了,” 陶仁闲苦笑一声。 从小到大,他一直有个秘密,就是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些跟他有关系的人的画面。小的时候不太理解这些画面,后来隐约明白了,那些画面是那些人在未来会发生的事。 事情有好有坏,但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陶仁闲不能掺和进去,否则就会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得更坏。 像父母离婚,陶仁闲想过大声哭,想过扮可怜,想过很多办法去挽回,可只要他一插手,脑中的画面就会变得可怕,勉强在一起的父母,结局十分悲惨。 不过直到今天,陶仁闲都觉得这些事情应该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预知未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陶仁闲甩了甩脑袋,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扔一边,当务之急,是要得到手表。 “我的天啊,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陶仁闲可怜巴巴地望着姑婆手中的古表,七百亿呀!高科技呀!秒变男主角!自己就这么把它让出去了。 “你想要吗?”陶恭菇举起了手表。 “嘿嘿嘿,当然,”陶仁闲觉得自己又不傻。 “聊一聊吧,”陶恭菇并没有如陶仁闲的愿,反而收起手表重新走到了悬崖边。 “好嘞!姑婆小心,您想聊什么呢?要不先聊聊?您是怎么保养的吧?太年轻太好看啦!”陶仁闲嘴跟抹了蜜似的。 虽然手表没到手,但陶仁闲心里跟明镜似的,手表绝对有戏,要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东西。 “陶仁闲,讨人嫌,你说你爸是怎么想的?取这么个名字,”陶恭菇抿嘴一笑。 “咱家姑婆你也应该知道,取名要按字排来,温良俭恭让,仁义礼智信,到我这辈是仁字……”陶仁闲笑着解释。 山风吹来,第一次见面的祖孙两人,要聊得倒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