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哈哈,我终于当了一次英雄了,哈哈哈……呃……” 我正为自己能够英勇杀敌而兴奋呢,突然一颗子弹迎面飞过来,直接打在我的头上,让我脑袋一懵。 紧接着又是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击打在脑门上,我再睁眼,哪还有什么日本鬼子,眼前就是那只鹦鹉嘟嘟,它正拿自己的坚硬鸟喙敲我的头呢。 “啊,停,停停停!嘟嘟老师别打了,我醒了,醒了!” “严是非!你还知道醒啊,梦境里的事情解决掉还不赶快出来,你当什么英雄!后面还有人需要你救呢!” “呃,我错了,嘟嘟老师。” “行啦,认错有什么用!赶紧的,咱们进入下一个梦境。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有可能会遇到张静涵同学。” “静涵?” 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躺椅。 七张躺椅,最初的时候上面躺着的是我、胖子、梁天宇、老陈学长、秦院长、静涵和大个儿我们七位,现如今胖子、梁天宇、老陈学长、秦院长都被送走,和另外四位被采阳补阴的同学一起接受强制性的恢复治疗。唯一还不清醒的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只要我这一次把静涵的梦境问题解决,那就意味着我们马上就可以完成这次的任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黑炭猫跑过来趴在静涵的怀里,也在呼呼大睡。 “嘟嘟老师,静涵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特别乐观,她现在还没有分清楚梦境和现实,另外你们这次要救的韩莉同学情况也不是很好。” “韩莉?”我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再次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病床,忍不住惊呼道:“怎么还会有个女生在这?女的也能被采阳补阴吗?” “女的怎么不行,只要是活人,都有阳气的!好了,你别在这一惊一乍的了。赶紧开始吧。时间紧迫,希望你能尽快把她们带出来!往后,我真的帮不了你太多了,因为我也控制不住梦境事件的走向。” 嘟嘟老师再次提醒一句。挥舞着翅膀对我施展了催眠术…… …… 宋真宗十一年,常州州府花柳巷内,一声尖叫响彻天际,紧接着采月楼里无数应女招客飞奔而出。 “杀人啦!” “有鬼啊!” “救命啊……” 各种呼号不断,让原本热闹非凡的花柳巷笼罩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一刻钟之后。官府衙门的人冲到混乱的源地,众衙役在采月楼的二楼天字号房间看到了令人心惊rou跳的一幕, 一具血rou模糊的尸体倒在床上,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块完整的皮肤。领头的差官当即将采月楼的老鸨抓来,仔细一问才知道,死在床上的竟是远近闻名的歌女青梅。 一位头牌歌妓一夜之间变成了毫无人样的烂rou,花容月貌毁于一旦,闻者皆扼腕叹息。 那带着手下人第一时间赶到案现场的差官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要知道此前曾有许多个日夜,他与那位青梅姑娘花前月下,舞剑抚琴。没想到今夜竟然天人两隔。 守着众多百信,他不便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悲伤,只能命人将尸体逃走,暂时送往城外义庄,待明日再细细查案。 可谁曾想,当两名衙役上前,正准备用锦被裹起尸身,那无皮女尸竟猛然自动跳起,两只rou掌探出,分毫不差地插进了衙役的胸口之中。 转瞬间。两颗现货的心脏被当场掏出来,那无皮女尸张口就将其填进了嘴巴里。 吃掉两颗人心的无皮女尸脸上奇迹般地长出来些许鲜嫩皮肤,这种变化很明显,但周围人都吓得没时间去关心这些变化了。 被掏了心的衙役轰然倒地。无皮女尸踩着衙役的尸体风一般冲到了已经吓傻的差官面前,嘴唇蠕动,出瘆人的声响。 “王哥哥,救我!” 明明是在求救,可此时此刻看上去却如同在索命,差官吓傻。双腿一软就躺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旁边一名胆大的带刀衙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举起手中钢刀朝无皮女尸身上狠狠砍了下去。 只听“铛”的一声,金鸣震耳,火星四射,那一刀就像是刊载了一道铁板上面,非但没能杀死无皮女尸,反倒激怒了那只怪物。 无皮女尸回过头来,厉嚎一声,一双rou掌探出,抓向小衙役的心口。千钧一之际,小衙役只来得及将手中钢刀横在胸前,随后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疯狂的野牛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从二楼窗口直接摔到了外面大街上。 小衙役飞出,再也无人敢上前去触怒那无皮女尸,而无皮女尸则是彻底丧失人性,冲进周围人群,专挖人心。 顷刻间,莺歌燕舞的花柳巷变成了人间炼狱…… …… 两日后,宋都城东京汴梁皇宫内,一文官躬身上奏道:“启禀皇上,常州府尹八百里甲基快报,常州府内出现无皮精怪,一夜之间虐杀数百人。此刻常州州府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望陛下跑出精兵强将前往镇杀,以安民心!” “无皮精怪?” 天子坐在皇位上,眉头微蹙,转眼望向两列臣子另一边,振声问道:“钦天监文彦博何在?” “臣在!” 西台御史兼钦天监文彦博出列,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天子真宗点点头,说道:“爱卿可知那无皮精怪是何物?” “启禀皇上,山海经有云,海外荒洲有一异兽,通体无毛无皮,血rou清晰可辨,丑陋无比。常人皆以为其身无长物,易于捕杀,却不知此物虽血rou外露,但体外有异气护体,坚如钢铁,普通利器无法伤其分毫。无皮精怪,血rou外露。以形见意,凡被此异兽盯上之活物必被掏心挖肺,饮尽鲜血,惨死当场。” “哦?世间竟有如此残暴之物?爱卿可知是否有方法制服这无皮精怪?” “有!凡剧毒猛烈之物周围十丈之内必有克制之法。海外荒洲生有一种利齿花草,名为食人花,体壮如树,花大如盆。平日里,这食人花安静异常。可一旦有活物经过其身边,花茎会瞬间延伸出去,长出丈许。花冠张开,将活物整个吞下,花内利齿咬合,如同人吃物,又似花吃人,是以名为‘食人花’。那食人花,利齿并不一定强过刀剑,但其内里会释放剧毒汁液。摄人心魄,融人血rou。那无皮精怪周身异气防得住刀剑,却挡不住这食人花的剧毒汁液。所以,只要有了这食人花,铲除无皮精怪不在话下。” “哦?世间还有此等奇物?”天子真宗听到对于无皮精怪有破解之法,眉头稍稍舒展,旋即又问道:“爱卿可知这无皮精怪从何而来?” “启禀圣上,臣夜观天象,见天狗星犯阙,寓意危朝亡储。大凶之兆。无皮精怪出没定是与此有关,臣连夜恭绘天相星图一份,请圣上御览。” “好,呈上来!” 钦天监文彦博将一副纸卷交予內侍太监。內侍接过,将花卷在朝案前展开,真宗看了半晌,摇头笑道:“朕观此图,确实是上天垂象,大凶之兆。可朕此刻尚无储君。况且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危朝更是无从谈起。恐怕只是上天小小预警,让朕知道应该更加体察民情罢了。来人,把这画卷收起来。” 真宗大手一挥,內侍立刻将画卷收好。待內侍退下,真宗看向满朝文武,振声说道:“枢密院杜杰听令!” “臣在!” “朕命你带禁军百人与钦天监文彦博一同,即刻前往海外荒洲,取食人花回朝。” “臣遵旨。” “钦天监文彦博听令!” “臣在!” “无皮精怪一案,交由你与常州府尹协同办理,务必在三月之内铲除无皮精怪,以安民心!” “臣遵旨!” “好,众爱卿归班,其余事务,朕自有道理,退朝!” “退朝……” 早朝完毕,大臣散去,真宗转回到内宫,心中烦闷,暗自思忖道:“自御妻薨后,正宫之位长久空缺,幸好有刘、李二妃把持宫闱之事。现如今二妃皆是怀有身孕,上天垂象莫非就是要应验在她们二人身上不成?” 想到此处,真宗心神不安,当即就要宣召刘、李二妃。 不曾想,刘、李二妃不宣而至。 “参见陛下!” “爱妃快快平身,你二人皆怀有龙嗣,往后这礼节能免则免。” “谢陛下。” “两位爱妃今日一同见朕,所为何事?” “陛下,您忙于国事,竟不知自己忘记了今日乃中秋佳节。妾妃等已经准备好酒宴,来请陛下移驾御花园,今晚与后宫嫔妃共同赏月,把酒言欢。” “好,好,好!” 听到刘、李二妃的话,皇上心中大喜,当即就起驾前往御花园。 秋高气爽,金菊满园,再加上金风送意,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真宗赏玩半日,傍晚时分携众妃进入宝殿,摆宴庆贺。席间,真宗环顾四周轻声说道:“今日早朝,常州府尹上奏了一件怪事,说其治下出现无皮精怪作乱,闹得百姓人心惶惶。朕询问钦天监这无皮精怪所为何来,钦天监文彦博说其夜观天象,有天狗星犯阙,对储君不利。朕虽然膝下无子,但却有两位爱妃身怀龙裔。 上天垂象,不得不防,朕会赐你们二人工玺龙袱各一个,镇压天狗犯冲。另朕这里有金龙玉璧一对,自幼携带,现赐予你二人一人一个,妃子姓名刻于其上,如朕随时在你二人身边。” 皇上说到这,刘、李二妃急忙跪拜谢恩。 真宗说句免礼,便将随身玉璧取下,让人拿走刻字去了。 这时酒宴继续,得到皇上上次的刘、李二妃心中高兴之余,也开始考虑如何为皇上排忧解难。 那刘妃心思灵巧,只拣皇上爱听的话说,哄得皇上喜笑颜开。 而那李妃性情敦厚,只知天降不详非人力所能抗衡,思虑再三之后,起身说道:“启禀圣上,臣妾思虑这上天垂象,危朝亡储之事,突然心生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只管说来,无妨!” “是,陛下如今正值壮年,然膝下却无子嗣,一切皆因陛下忙于政事,而宫中侍奉之人又太少。若后宫之中,能有更多姐妹陪伴圣上左右,为皇室更添人丁,圣上又何惧那天狗犯阙的空妄之谈。况且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若此时昭告天下,选拔秀女,一来可让皇上体察各地民情,二来也能让百姓深知皇恩浩荡,三来皇室人丁兴旺圣上子嗣绵延。一举三得,岂不更好?” 李妃说完,真宗顿时喜笑颜开,拍手叫好,直夸李妃聪慧。 恰在此刻,內侍将刻好字的玉璧送回,一个刻着“玉华宫刘妃”,一个刻着“锦宸宫李妃”,精美无比,巧夺天工。 真宗大喜过望,赏下玉璧,接连饮下数杯御酒,不知不觉,醉意朦胧,哈哈大笑道:“选秀之事,朕命内务府去办理,秀女入宫该如何安排,全由李妃你来负责。另外,朕在这里许诺,你二人腹中皇嗣,虽不知是男是女,谁先谁后,但如有先生太子者,旋即立为正宫!” 这话一出,刘、李二妃急忙谢恩。 天子酒后说了这样的话不要紧,那可是引起了偌大的风波,原因无他,皆是那刘妃心地不良。 酒宴结束,回到宫中,刘妃连摔数盏茶杯,惹得全宫上下战战兢兢。 “该死的李妃,简直可恶至极!自古哪有嫔妃提议圣上选秀女的,这不是要给自己增添烦恼吗?难不成她以为她得到的皇上恩宠已经足够了!还有什么谁先生太子,就立谁为正宫,那李妃明明比我早怀孕一个月,肯定就是她先分娩,不就是要立她为正宫吗!” 刘妃越说越生气,几乎都快要将整个玉华宫给拆了,这时候玉华宫总管太监郭槐不敢怠慢,急忙将正要把花瓶推倒的刘妃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