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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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生的大门走出去，视野变得开阔了起来。 熟悉的霓虹灯管，熟悉的机械味道，街道上熟悉的喇叭声和人们的叫骂，这才是夜之城；而来生，更像是为大人物们建造的神坛，让他们悠然自得地坐在里面受人敬仰。 夜总会门口停着一辆德拉曼，黑色的老式外壳，复古的大灯，在马路上众多为了炸街而存在的超跑中，它是那么的不显眼。 拉开车门，我和杰克坐了进去。 “欢迎使用德拉曼专车服务。选择德拉曼，烦恼留车外。” “我靠，真他妈的上流。”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说脏话。”说话的和开车的都是德拉曼，是在几十年前搬来夜之城的AI驾驶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几年就垄断了夜之城的出租车生意。 “嗨，走吧，老德！”杰克说。 “在开始行程之前，我必须要确认车上乘客的身份。” 在我们前方的座椅靠背上，亮起了两块方形的区域。 “麻烦请您接入您的个人链接。” 我和杰克把手放在亮起的区域上面。 “谢谢您，白金套餐现已启动。” “哦！白金套餐，真是越来越他妈棒了！” “忘了问德肖恩，”我说：“白金套餐是什么？” “白金套餐是我们为客户提供的最高品质的出行服务。”德拉曼用他特有的口音格式化地回答了我。 “这东西可是一分钱一分货，看好了...”杰克对我说到：“德拉曼，启动战斗模式！” “很抱歉，但您目前未处于任何紧急的危险之中。” “哼，那算了。”杰克显得有点失望。 “不过相信我，”他又补充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能干掉一整只公司狗的军队。” “白金套餐都能干什么？”我又问。 “白金套餐为客户提供多种服务，包括但不限于为您开启战斗模式，一整套的健康保险，车载医疗服务和免费的遗体安葬服务。” “靠，一下子整的这么黑暗。”杰克撇撇嘴。 “德克斯特花钱还真不手软，嗯？”我说。 “至少我们现在能看出来他那六成五都花在哪，是吧？”杰克说。 “德拉曼的白金套餐，”杰克兴奋地搓了搓手：“想混大哥圈子，就得坐这种车。”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点追求啊。” “啊？” “一套衣服，一辆出租车——这车还不是你的...这你就被德肖恩收买了？我说不好我现在是什么想法，但是杰克，我总觉得你不像以前那么牛逼了。” “哼，你可别这么说我，我看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个吧...” “嘿，杰克。我希望你现在保持冷静，我们待会还有一票大的要干呢。要是搞砸了，什么大人物，什么上流圈子，就彻底和咱们说再见了。” “我这辈子，就从来没这么他妈冷经过。”杰克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V，我的前半辈子，都是在这个屎盆子里过的。现在有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摆在我眼前，说什么，我也绝不回去。” “您已到达目的地。”过了一阵，车里又响起了德拉曼的声音。 “好了杰克，咱们的未来，就看这一次了。” “放心吧，V，咱们这票肯定能干的漂漂亮亮的。” 我和杰克把家伙事都放在了车里，用箱子装上了机器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什么都没问题之后，连上了R的通讯网络。 “嘿R，这是V。” “嗨，V，你们那怎么样，还顺利吗？” “我这一切都顺利，你呢？” “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把我接到内网上了。”R说：“杰克，你能听见吗？” “没问题，我听得比母猪哼哼还清楚。” “OK，我会设置一条直通线路，引导你们进入绀碧大厦。” “呼，我们走吧，杰克。” 离开了德拉曼，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点什么。以前我干活的时候，可从来没遇到过身上不能带家伙事的时候。这感觉就像是进了黑市没带钱，让人心里没底。 绀碧大厦就在我的前方，它是这样的高耸，这样的富丽堂皇。它的上半部分已经插入了云端，即使把头仰得再高也看不见。整个大厦都亮着灯，把这片区域都照得透亮。要不是这次有活要干，这看着就像一个度假胜地，一个和夜之城格格不入的度假胜地。 夜之城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也从来没有人敢追求平等。可是这种有钱人消遣的天堂，却是实实在在地把这种不平等往前再推了几步。在我小的时候，我听说过几百年前有个人叫马丁路德金，街头的人给我讲他的故事，说他和他的国家花了很大功夫让黑人不再被奴役。可是他当时有没有想到，几百年后的今天，人们不再因为自己的肤色被奴役，而是因为自己的出身被奴役。 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公司和资本家们掌控着城市的命脉，也掌控着人们的生死。偶尔有一些伟大的雇佣兵，想做一些什么，却也只能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历史，炸成绚烂的烟花，最后人们还是一样被奴役。 变成了大人物，就可以不被奴役吗？ “我们走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