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卖西瓜也有小窍门
张小红是曹勉的梦中情人，韩智他们班的学霸。 个子不高，但是长得很精致。 曹勉曾经断言，张小红老了以后，也是一个娇小玲珑、袖珍式老太太。 曹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他老爸曹国强都不怵，但是一见到张小红，就紧张的要命，手捻着衣角，吭吭哧哧半天放不出一个囫囵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曹勉敢打这样的赌，证明他根本不相信韩智能够搞到一个固定摊位。 “赌这么大？这话可是你说的，哥可没逼你哟！” 两个人一边打着嘴仗，一边朝前走。 靠近百货楼那一排就是固定摊位，大约一百多个摊位，每个摊位三米，用红漆做了标记，还有编号。 第97号和98号是一个西瓜摊。 一个人占了两个摊位，西瓜都堆在地上，上面遮着一个帆布棚，空地上还放着一张折叠钢丝床，另外还有一张深红色带着抽屉的桌子。 卖瓜的摊主大约二十四、五岁，留着郭富城的发型，穿一件夹克衫。 三月份卖西瓜很少见，很可能是大棚西瓜。 是那种很常见的品种新红宝。 这种瓜个大，籽少，很甜，最小的也有十来斤，最大的有三十多斤。 正常上市的西瓜也就是五分钱一斤，而此人牌子上标记的价格则是两毛五一斤。 买一个西瓜好几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所以看客很多，但是真正掏钱买者寥寥。 曹勉瞟了一眼韩智：“智哥，看样子你是看中卖西瓜的摊位了。” 韩智点了点头：“卖西瓜四米五足矣，他却占了六米，我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弄过来一米五。” “只是半个摊位而已，此事交给曹某人了！” 曹勉对韩智打了包票，然后施施然向摊主走去。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一个摊位每个月九十块，只是半个摊位而已，曹勉都出价每月一百块了，可是摊主还是不松口。 这就没得谈了。 曹勉有些垂头丧气：“智哥，这厮油盐不进，出再多的钱也谈不拢。” “让我来搞定，你在后面跟着，多学着点儿。” 韩智带着曹勉来到西瓜摊前。 摊主看了看曹勉，又看了看韩智，冷冷哼了一声：“本人摊位概不出让，哪儿凉快你们两个去哪儿吧。” 末了，还小声嘟囔了一句：“两个小屁孩，胎毛还没褪呢，还想学别人卖烧烤？把学习搞好了，才是硬道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曹勉想上去论理，却被韩智一眼瞪了回去。 韩智仿佛没有听见摊主刚才的话，乐呵呵地走上前：“哥，我买瓜。” 一听说韩智要买瓜，摊主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还热心的帮韩智挑选。 最后，韩智挑了一个三十六斤重的瓜王，一算账，整整九块钱。 韩智掏出一张大团结递了过去：“哥，生意不好吗？” “看的人多，问价的也多，但就是没人买。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你说咱的瓜质量杠杠的，怎么就……” 摊主一脸郁闷：“也许是俺家祖坟上没冒青烟，天生不该发这个财吧！” “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看你小子挺顺眼的，不像你身后那个胖子，是个咋乎蛋！有俩儿臭钱，就烧的不行。你有话只管说。” 韩智回头看了一眼曹勉，小声问：“兄弟，你说哥以后是继续叫你炒面呢？还是叫你咋乎蛋呢？” 弄了曹勉一个大红脸，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韩智语重心长的说：“哥，你是第一次做生意吧，西瓜不是这样卖的。” 摊主挠了挠脑袋：“西瓜还能咋卖？大家不都是这样卖吗？” “大田西瓜下来的时候，五分钱一斤，你可以这样卖。可是你卖的是大棚西瓜，反季节的，两毛五一斤，这样卖是不成的。” “哥，大棚西瓜应该这样卖！” 韩智把他买下的瓜王搬到桌子上，拿刀切成了大小均匀的四十块。 他拿过来一块，切成了五十多个西瓜丁，找摊主要了个干净盘子，放在里面。 又让曹勉到对面的杂货店，买了十几包牙签，然后扯开大嗓门叫开了： “走过的，路过的，哈尔滨的，香港的，过来看一看啊！” “卖西瓜喽，糖多籽少的大西瓜，三毛钱一块，不甜不要钱！” “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喽！” 听到韩智的叫卖声，呼啦一下，西瓜摊顿时挤满了人。 正是周日，带小孩逛夜市的人居多。 之前就有小朋友闹着要吃西瓜，可是价格太贵，买一个得好几块钱，所以买者极少。 如今一块三毛钱，大多数人都能够接受。 拿牙签扎了一小块，尝过之后，纷纷点头，再夸上两句：“中，这瓜甜，好吃！” 一时间，你一块，他两块，不过十几分钟，韩智刚刚买的那个瓜王已经卖光了。 曹勉盘点之后，共收入十一块七毛。 买瓜时花了九块，再加上买牙签的一块，这一会儿工夫，就净赚了一块七。 摊主目瞪口呆，心里说，现在的小屁孩就这么牛逼了吗？ 韩智把一块七毛塞进摊主的口袋：“哥，学会了吧，其实也没啥深奥的，您是个聪明人，一点都透。” 摊主满脸感激：“会了会了，你都现场做示范了，我如果再学不会，一头碰死在牛蛋上算了。” 曹勉暗暗翘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智哥，看来这个固定摊位十拿九稳了。 他支棱起耳朵正等着韩智开口呢，没想到韩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跌眼镜。 “哥，你忙吧，我们两个该回去了。” 韩智一句话说完，也不等摊主表态，拉着曹勉就走。 曹勉小声嘀咕：“智哥，说事呀，拿下固定摊位在此一举。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别磨不开面子呀！” “别吭声，一直走。” 韩智在赌摊主的良心。 如果摊主叫住他们两个，那就证明是个可以交往的人，再给他点好处也无可厚非。 反之，也没啥好遗憾的，就当一次历练罢了。 反正，这条街上这么多固定摊位，凭他在网络上学到的那么多生意经，他就不信找不到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