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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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花落尽回宫复职被押下了？” 齐远明一脸惊异，难以置信地问道。 刚回花落楼不久，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便传来了。 他身前的明月慌慌张张地走来，又慌慌张张地说道： “嗯！平叛后他便回宫，大意之下被乾皇扣住，现在被囚禁在宫里了，怎么办？” 消息确认，齐远明立刻冷静下来。 花落尽死就死了，这也是他找死，不听劝非要回朝廷。 可他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他不参与反乾的事情，可他多少知道点内情，知道齐远明的大概计划，知道花落楼的所有隐秘，知道老君商会正在训练私军…… “他现在被囚禁在哪？”齐远明冷静的问道。 “好像是……内府地牢。”明月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内府地牢？ 齐远明眼眸微动，内府的地牢位于内府最深处，也是皇宫的几大禁地之一，诸多地位很高的大太监都居住在地牢附近的地方。 这里向来是囚禁待审之人，或是有名有姓的武林高手…… 救？ 恐怕不得不救吧？ 囚禁在地牢，说明他们知道花落尽很重要，一位先天宗师，对任何势力都很重要。 恐怕内府根本不怕有人劫狱救人，周围应该有不少先天太监等着，还生怕不来人呢。 而齐远明自身养势基本到了瓶颈期，神照经也已经大成许久，内力强盛至一个临界点，一天比一天强的劲力愈发蓬勃。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强，但面对两位数的先天宗师，恐怕还是不够…… 所以，就不能强闯地牢。 但又不能不救。 此时，齐远明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刺王杀驾！ 趁先天宗师集中于地牢，去杀了皇帝。 皇帝一死，那花落尽便不再重要。 本就是皇帝的猜疑导致他落入牢狱，皇帝没了，大乱之下，自然不会有人审他。 那时，直接顺应起事！ 此乃围魏救赵之计，若能成功，便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退一步说，即使不成，也能把人引来，把地牢附近的太监们全引来，届时再派另一队人马去救花落尽，成功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在这个时代，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刺杀皇帝的想法。 因为朝廷积威太重，多少年的杀戮造就了当今陛下的威名赫赫，纵使有想法的花落尽，可也慑于皇威，不敢明言反事。 而那些连想法都不敢有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多数，譬如江湖上其他四大门派，每個门派都有先天宗师，可依旧不敢多说一句话。 边境的叛军，若不是真活不下去了，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对抗朝廷？ 可齐远明就没有那么多顾虑。 成则矣，不成也罢，生命毕竟不只有一次，现在不是当时正处于泰兴城担忧明天的他了。 苦练十多年武功，又有上一世一辈子的经验，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况且，就算不成也不一定身死。 齐远明长出一口气，看着明月好看而又慌张的眉眼，平静道： “为今之计，唯有……刺王杀驾！” “这……” 明月愣住，刺王杀驾四个字在她耳边是那么陌生。 纵使父母被残害致死，纵使姐弟因故去世，纵使自己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她也从未想过这种事。 刺杀乾皇？ 这似乎超越她的认知范围，哪怕她能为了刺杀张行方而死，也从未想过刺杀乾皇。 她刚想否定，可这四个字又有无穷的魅力，让她深陷其中。 “这……可能吗？” 明月喃喃道。 “为什么不可能？”齐远明眼神微沉：“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杀乾皇，由我带领；一路去救花落尽，由陈信和你带领。” “就算地牢附近的先天宗师再多，也不可能置乾皇的生死于不顾吧？” 明月听完，断然否定：“不行！你会死的！” 她不可能放弃齐远明，楼主花落尽重要，但齐远明更重要。 不算情感，单说现实，只有齐远明才能统合两方势力，才能反抗乾朝，才能改变这一切…… 明月发自内心地不愿齐远明冒险。 “我死？谁死还不一定呢。”齐远明冷笑道：“他身边能有多少高手？就算有个三五位，我也能强杀了乾皇！” “就算不成，我能离开。毕竟，在我眼中，人数没有意义。” “一般的先天宗师，气场所能维持的时间有限，可皇宫内的高手众多，陷入其中必死无疑。” “可我不一样，我养势的成果你是知道的，就算是一流高手……” “而这只是气势，我还有高人一等的内功，高人一等的真气……” 齐远明越说越起劲，胸口渐渐燃起激情的火焰，心中澎湃着热烈的声音： “就用乾皇的人头，来向世人宣告，我齐远明，我陈生的天下无敌！” 或许有些中二，或许有些自大，但此刻，这便是齐远明内心的真实想法。 “乾皇？我必杀之！” 所有的话语总结成一句，这简单的话语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一旁，明月眼神复杂，她明白了齐远明的想法，心中有些混乱。 她知道，也不知道。但终归阻止不了他。 “那好，但要记得，性命最重要！”明月缓缓说道。 “现在就去安排吧，只选最忠诚，最可靠的人，而且……不要告诉他们实情。” 齐远明吩咐道。 看着明月姣好的背影迈步走出房间。 他心中盘算着计划，预想各种可能的情况。 在整个乾朝，进入皇宫刺杀皇帝，这算是第一次。 此前从未听说过这类事，毕竟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宫内高手如云，先天宗师不知有多少。 真进皇宫了，那就是必死无疑，是自杀行为。 …… “他确定么？” 另一边，正在处理花落楼事务的陈信听了明月的话，颇为冷静的问道。 冷峻的面孔上是万年不变的平淡表情。 可问出问题就表明了他的惊讶。 陈信极少发问，往往只做不说，哪怕是再不合理的事情，他也会听命去做。 此刻的疑问已经是很大的惊讶了。 “嗯，他决心如此！”明月回道。 沉默一会。 “我知道了。” 陈信淡淡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