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梨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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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湖。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景，一如既往的渔民劳作。 火龙鱼风波过后，几大家族纷纷撤离，诸多江湖人也离开。 只剩下原来的渔民，以及新来的渔民。 明月本想入城，可被齐远明阻止了。 于是，马车便在湖边停下。 “你是花落楼的人吗？” 刚下车，看到疲惫不堪的明月，他恍若无事地问道。 想了一路，他才想起来这是花落楼的标记。 花开碟围，落红夺命！ 花落楼，江湖中一个极其隐秘的杀手组织，在武林中的名声响亮，刺杀过不少重量级人物，其中甚至包括乾朝皇室的人。 亦是被乾朝官府定为乱贼的一个势力，一旦查出痕迹，宫内便会派出高手去擒杀。 齐远明在泰兴城行医的五年里，就曾经遇见过一位负伤的花落楼杀手，在其身上见过这个怪花的图案，留了点神。 只见明月一愣，随即咯咯地笑了出来：“花落楼？不是花满楼吗？” “何出此言？” 齐远明紧盯着她，目光如剑。 “花落楼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花满楼，它是京城一家青楼，里面美人如玉，国色天香，个个不逊于我呢！” 明月咯咯笑個不停，似是想起高兴的事。 齐远明冷笑一声：“好，权当你是花满楼的人，那你真不知道李祺为何被追杀？” 一路上，齐远明旁敲侧击，每每问相关问题总是被搪塞过去。 若不是自己有耐心，有时间，还有道德，不然早就动手了。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如果我都知道了，那不是天下皆知？”明月苦着脸，颇为无奈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好，我可以放了你，但是……” …… 到达大泽湖后不久，明月便离开了。 她的确不是一般人，背后有背景，极有可能是花落楼的杀手。 可受限于级别太低，她自己知道的并不多，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还不如放了。 齐远明本就没打算把她长留在身边，虽是美人，也不过多一个累赘罢了。 苦修天罡童子功的齐远明，知道自己做得什么做不得什么，此前逛青楼亦只是饮酒听曲，不曾做逾矩之事。 只是放走她不意味着两人就此断了联系。 ……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两年的苦修，进步不是很大啊……” 齐远明细数这两年的收获，除了最初的一段时间，凭借火龙鱼的力量使《天罡童子功》大成，成为一流高外，其他方面收获并不大了。 不过进步不大也是相对于前五年而言的，降临此时的前五年间，凭借前世的记忆和这具身体的天赋，很快便达到了上一次模拟时自身巅峰的水平。 而自大泽湖突破为一流高手后的一段时间，内力突飞猛进，真气愈发阳刚，一种蓬勃有力的生机在体内焕发，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上一世也不曾有过这般强大。 修炼《天罡童子功》，童子身配上这一身好天赋，真气沿着经脉流转一周便曾进一分，日日苦修不断，内力愈加深厚。 要知道，内力强才是真的强，就比如前世的武侠小说中的张三丰，不用太极拳、太极剑等武功，光凭他的内力和修为，就算用王八拳也能打败所有武林高手了。 除此之外，后面大部分的时间，自身内力增长还不如前五年呢。 尤其是对于先天境界的感悟，那更是一点也没有！ 内力一直在增长，真气也愈发纯粹，可然后呢？ 增长是有极限的，到达一定程度后便会停滞不前，如同满盈的水杯，再多的水也只会溢出，如何化量变为质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所谓的先天，到底是什么东西？ 齐远明说不清楚，想不明白，前世加上今生一百多年的经历，却也无法体会“先天”二字的玄妙。 自心底里发出的感慨，不过是困惑罢了。 但若是让其他江湖人士知晓齐远明的感慨，定要悲叹一声上天何其不公！ 能成为一流高手已经举世罕见，先天可遇不可求，这是共识，整个江湖没有一个势力说有能稳定成就先天宗师的方法。 毕竟，江湖上一共才七位先天宗师！ 虽然只是明面上有七位，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可这数量依然能说明问题了。 成先天，难矣！ …… 南山之地，有一山名为壁陵山，山势雄奇，坐望西南州郡。 内侧山脚处有一小村庄，名曰梨花村，因为地势险要，进出不便，因而这小村庄在这民怨如焚、世事如火的今朝罕有的保持着一丝祥和。 离开江河会后，齐远明漫无目的，不知不觉中便来到这不出名的小村庄。 “看上去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行走在其中，齐远明漫步泥土路，欣赏四周的景色。 以他的眼界来看，这个小村庄虽然十分落后，四周的建筑多是茅草屋，泥土路制成的街道上有些杂乱，但是街道上的人们热情饱满，彼此友好互助，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是梨花村，一处隐藏在大山中的小村庄。齐远明之所以来这，是听说这里有位高人隐居，特来拜访。 离开大泽湖，齐远明漫无目的的四周闲逛，没有目的自然就无从追寻，跟随传闻而走，当然不会有谁能预测到他的行踪。 来到这，也是种种机缘巧合的作用。 缘既如此，他自然遵循。 村庄一户人家， 面前的老人十分和蔼，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邻家爷爷，随处可见的老头模样。 但齐远明一眼便从人群中认出了他，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让他与其他人分别开。 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让齐远明看到了此行不虚的可能。 众人散尽后，齐远明陪着神秘老者在村子周围散步。 “你今年年岁几何？” 慢悠悠的老者率先打破了宁静。 齐远明仔细想想，穿越而来是十九岁，在泰兴城呆了五年恢复武功，又外出避难历练过了两年，如今竟只有二十六周岁，虚岁不过二十七。 “二十有七” 这里都是按虚岁来算年龄的，齐远明便报了下陈生的年龄。 “这般年轻，看上去不像，你这风范看起来比你的年龄成熟许多啊。” 老者想起刚刚在村居中和村民闲聊，这个年轻人全程很有耐心的在外等待，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二十多岁的年龄，却有这般心态、这般武艺，真是可敬可畏！他日你成就先天，恐怕天下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