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分析
雷文回到房间里，揉了揉太阳xue，整理了一下自己今日的发现。 演讲的安全检查没法检查出魔法卷轴，只能检查常规冷兵器和弓弩。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魔法卷轴薄如纸张……啊不，就是张纸，想要夹带进去有一千一万种方法，狠一点的缝在皮肤下也能带进去，总不能每个人都去剥一遍皮来检查魔法卷轴吧？更何况魔法卷轴在威玛市内是违禁物品，从源头上就已经做了一道筛选，再针对魔法卷轴进行检查，效益太低了。 要花的成本太高，而收效太少，要带的人总有办法带进去，还不如将精力更多地花在控制魔法卷轴不要外流上。 那如果要实行刺杀的话，魔法卷轴确实是最优秀的选择，毕竟比起弓弩，魔法卷轴威力更大，更加难以防备，尤其是雷文手上这一张高阶魅影杀手，如果不做魔法意义上的检查，死者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跟突然心脏病发差不多。 但是另一方面，魔法卷轴也可以从魔法方面进行阻挡，比如魔法飞弹，就会被同为低阶魔法的护盾术所阻拦，而雷文手上被瓦基利斯教会给到的高阶魅影杀手，同样会被“心智防护”类的魔法阻挡。 不过有利于刺杀行为的一点是，所有的心智防护类魔法都不能完全阻拦幻术类魔法，要打比方的话，心智防护类魔法就像是提高免疫力的药物，他能帮助你减轻幻术类魔法的影响，让你更加轻松地度过难关，但是无法像抗生素直接杀死病毒一样，让幻术类魔法消弭于无形。 另一点有利于刺杀的是，心智防护类魔法中最基础的“心灵屏障”也已经是高阶魔法了，不通过魔法卷轴或者是其它高阶法师释放的话，哈林顿自己是无法释放心灵防护类魔法的。 换句话说，自己刺杀的成功几率是很高的，哪怕自己就是最简单的，戴个兜帽，提前撕一张高等隐形术进场，在他演讲的时候把高阶魅影杀手一撕，然后再撕一张高等隐形术逃离现场，自己也大概率可以刺杀成功。 瓦基利斯教会给出来的计划和道具很可行啊……雷文想得遍体生寒，他们居然能筹划出一起针对议员的成功率很高的刺杀计划，如果执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们教会中的某个死士，恐怕今天他就已经能刺杀成功了。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哈林顿议员？ 雷文通过今天的调查已经充分了解过了，哈林顿议员的主要代表群体是威玛市内的魔导工业从业者及周边产业人士，还有威玛市内的海恩帝国移民，亲海恩帝国人士。 这都跟瓦基利斯教会没关系啊？刺杀一个亲帝国、支持魔导工业发展的议员对瓦基利斯教会有什么好处吗？ 难道他们还是环境保护组织？像大陆西北方的德鲁伊们一样支持原生态发展，要破坏工业？ 收束了一下越发散越离谱的思想，雷文觉得瓦基利斯教会一定在这个问题上大有所图。 像高阶魅影杀手这样的卷轴是很珍贵的，远的不说，就说如果在那天他们把这张卷轴用在亚里欧斯督察身上，他大概率是会殉职的，到时候会在正面战场上形成巨大的优势，特别行动队必然会需要出手控制场面，防止事件进一步恶化，而警卫军的高层战力也会有重大的损失。 而他们却将这样的卷轴交在自己一个刚刚投诚的卧底手上，一方面说明自己在他们眼中确实足够重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们手上绝对不缺这样的资源，可以容忍他们用这种程度的资源来试探卧底的忠心程度。 而据雷文所知，瓦基利斯教会的高层是没有奥术施法者的，瓦基利斯教会确实有施法者，但是主要是牧师、先知这样的神术施法者，缺少法师、术士这样的奥术施法者。 这与瓦基利斯教会的组织形式及性质是息息相关的，作为一个很坦诚的秘密宗教，他们的传教方式主要还是通过恐吓以及利诱，而他们能提供的利益则集中在神术施法和狼人变身仪式上，这两种利益对于追求知识的法师与追求血脉晋升的术士都缺乏吸引力，所以除了瓦基利斯教会自己有意识培养的低阶奥术施法者外，高层的奥术施法者是稀缺的。 那么这张高阶魅影杀手卷轴是哪来的？ 走私？高价收购？远古魔法遗迹？还是……有势力提供？ 如果是走私军用物资的话……军队得腐败到什么程度才会流出这种高阶战力。要知道，在这个传奇像人形核弹一样坐镇国内不出世的时代，高阶水平的战斗力就是所有国家能拿出手的最高战力了。 像威玛市这样的独立地区，甚至只有十几个高阶魔法师，全靠星辰坠落魔法仪式来比肩传奇魔法。如果不是当年贤者议会的高阶法师们从上古遗迹中挖掘出了这一种实验性质的法阵并将之成型，威玛大公国恐怕早就被海恩帝国或者冷冽联邦吞并了。 而能形成这样的高阶战力的珍贵卷轴，在军用物资里也是最顶尖的物品，仅次于传奇卷轴，如果流落到瓦基利斯教会这样被大多数国家列为恐怖组织的秘密宗教手里，后勤条线恐怕要杀得人头滚滚才行。 高价匿名收购的话倒是有可能，但是高阶魔法师到了这个程度，一般都不会太缺钱了，很难想象有哪个高阶魔法师会落魄到用自己绘制的卷轴换取金币的程度。还是那句话，高阶基本上就对应着当前世界局势下能拿出手的最高战力了，很难想象一个高阶法师会被瓦基利斯教会出钱打动给他们绘制卷轴。 从远古魔法遗迹中寻获倒也是个可能的选项，毕竟威玛市就从远古魔法遗迹中吃到过红利，翻出了立国之本星辰坠落仪式的雏形，瓦基利斯教会通过探索魔法遗迹找到几张高阶魔法卷轴也不是不可能嘛。 但是如果是从魔法遗迹中获得的卷轴，那么就像是不可再生资源一样，毕竟谁家的魔法遗迹也不是村头的野菜每年都长的，珍贵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除非说瓦基利斯教会挖了哪个死去传奇的老坟了，高阶魔法卷轴多的可以当厕纸砸，那他们可能舍得拿出一张卷轴来专门测试卧底忠诚度。 如果是有势力提供的话…… 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将之前的想法联系起来，刺杀哈林顿议员对瓦基利斯教会的好处是微乎其微的，可以说对于瓦基利斯教会来说，死个议员除了动摇威玛市市民的人心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如果是其它势力团体呢？对他们来说刺杀哈林顿议员可以得到好处，所以他们将卷轴提供给瓦基利斯教会，借由这个恐怖组织的黑手套来洗清自己的嫌疑呢？ 雷文觉得自己逐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那么问题来了，刺杀哈林顿议员，对什么势力好处最大？ 一个支持魔导工业发展、亲帝国的议员如果被刺杀了，支持魔导工业发展的进步派的话语权必然会降低，那么传统行业的话语权就会增长。 但是威玛市内的传统行业代表议员们……说实话，成不了多少事，他们本来就属于比较守旧的那一派，而且势力有限，很难有资源和魄力凑出一张高阶魔法卷轴来刺杀政敌。 那么大概率问题就是出在哈林顿议员的外交态度上了。 作为一名亲帝国的议员，哈林顿议员在威玛市内和海恩帝国都算是有名的人物，在海恩帝国，哈林顿议员甚至被称为“海恩帝国的好朋友”。这如果在一个主权国家，几乎可以称为卖国贼的称呼，在威玛这个自由市内倒是被广泛的接受，大家并不觉得这个称号有什么不妥。 那么当哈林顿议员被刺杀了，首当其冲的受益国就是冷冽联邦这个和海恩帝国对峙的大国。 议会内亲帝国的议员被刺杀了，亲联邦的议员的话语权就会不可避免地增长，在一段时间内，威玛市和冷冽联邦的关系必然会有积极的变化。 但是海恩帝国那边就完全是受到损失吗？也不尽然。 海恩帝国的扩张欲望是非常强烈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帝国扩张的脚步从来没停下过，若干没有传奇强者的小国都被海恩帝国收入囊中，一旦这个“海恩帝国的好朋友”遭到刺杀，帝国内主张与威玛市和平相处的势力必然会被武力吞并威玛市的鹰派压过，海恩帝国境内很有可能会掀起敌视威玛的风潮。 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卷入了不小的漩涡里了啊。雷文顿觉头疼起来。 而且今天的调查中还在哈林顿议员那里发现了意外收获……雷文想起今天自己用混乱探查看到的情报。 哈林顿议员的那个护卫，是个恋童癖…… 那哈林顿议员知道吗？他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