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摊牌
今天是周六，每到周末或是节假日的时候，周边大大小小各类院校的学生，都蜂拥向市中心，是以展台前，排起了一条小小的长队。 订婚，结婚，彩礼，房子，车子......即将接踵而来的所有，样样都要钱，而我恰恰又没钱，一般情况下，我都会选择更为实惠的公交车。 接近中午时分，学生们都还刚刚出来，这个时候返线的车厢，还是比较空荡荡的。坐在倒数第三排，一直都被我认为最好的位置。不会像在前排，每一个上车的人，都会把你打量上几眼；也不会像在最后，追尾等等各种事故波及的高发区...... “还有没有要上车的？”师傅向着站台上的人群喊到，好意提醒着那些低头玩着手机的人们。 “等等！” 我猛的从座位上跃了一起，冲出了后车门，挤过熙攘的人群，向着广场飞跑过去。不死心啊，终究还是不死心啊！ 穿过广场，横冲沙滩，我凭着记忆中的足迹，来到了昨晚堆砌篝火的地方。 和周围的一模一样，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有着的，只是几个破败的塑料袋，在寒风中阵阵鼓胀，沙子略显湿润，没有丝毫格格不入之感，没有丝毫翻动过的迹象...... 一阵风，梦一场...... 回到家里，小倩红肿未去的双眼，又泛起了点点晶莹...... ......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向小倩讲了关于昨晚的一切，唯独隐瞒了熄灯的那一段...... “你没疯，只是你爱的太深，虽然你从没说过，但早在第一次，在我蛮缠之下，听着你诉说过往，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从未放下过。你不说，我不说......” 靠在我怀里，小倩的右手环绕过去，抚摸着我的左颊， “说不恨，怎么可能，天天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可你心底，却放不下另一个女人，你说，不讽刺？不残忍么？不怪你，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只是我还是忍不住的要靠近你。只恨自己不能早点遇到你，两小无猜时，青梅伴竹马......” 正是因为你目光中挥散不去的哀伤，就像黑暗中的烛火一样，让我好奇，让我想靠近，让我想了解，毒瘾一般，深入骨髓，纵然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 只是小倩没有说出口。 你坚持着你的坚持，我执着于我的执着...... “我去买菜，中午给你煲个排骨汤......”我握着她的双肩说到，准备起身出门。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老实坦白，你该不会还有什么隐瞒吧？在梦里，就没有旧情复燃？干柴烈火？”丢过一个白眼，她打趣道。 在她说来，只是一个梦。 而我听来，却有种心酸到想哭的冲动。 事到如今，你依然好言安慰我，仅仅是个梦。我们都知道，不是梦，是病，是精神病，太久的沉溺，太久的放逐，本就偶尔自言自语的我，精神上，哪里会没有一点问题呢...... 回到家里，总是让我轻松的放下一身包袱，不需要在人前一般，刻意去表现的正常到不能正常，可朝夕相对的你，或多或少，都心知肚明。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真的，一直有你陪伴，我真的很开心。我知道，那不是梦，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妄想症，什么时候才能好。” 杏眼圆瞪，小倩愣愣的看着我，她一直不愿提，一直给足了我尊严，今天，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坦言自己是个神经病，没错，我就是个神经病，从6年前开始，就一直神经到现在，一个没有暴露，一个看似正常的神经病...... “会好的，很快都会好的......”她略带呜咽的呢喃到， “快去给我煲汤啦，昨天下午都给你买好了排骨和萝卜，快去，快去！” 说完，主动缩出了我的怀抱，连连轻推着我起身。 轻抽了一下鼻子，压抑住了情绪，我起身去厨房煲汤，她一直说她最爱喝的萝卜排骨汤，其实，那是我唯一能煲出美味的汤，就因为这样，成了她的最爱...... 我浑浑噩噩了6年，划地为牢，将自己困死...... 我一直走不出去，却终究没能料到你会走进...... 周末很美，却格外短暂，短暂到我和小倩，只是吃了些零食，陪着她看了一集又一集的催泪戏，就匆匆而过，到了分别的时候。 早上被闹钟烦醒时，小倩早已在去往九江的路上了。一如平常的洗漱，去那家胡同里的老店，叫上一份拌粉，一罐鸡蛋rou饼汤。天空很蓝，心情很好，好到长期折磨我的颈椎酸痛，都不疗而愈。 来到公司，离上班时间，居然还有一刻钟，一反往常踏点打卡的习惯。例行先打开电脑，登上了QQ和店铺主旺旺，一串长长的闪动，出现在QQ的消息面板，我大致的快速浏览着。 突然，我眯起双眼，向前倾了倾身体，以便看的更为清楚， “亲，我走了，感谢你一直的照顾，不辞而别一来是因为家里事发突然，二来是不好意思面对你和团队的小伙伴们。”后面还带着一个哭泣的表情。 是安娜，那个长腿妹子。 来的突然，走的更是突然，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从陌生到熟悉，从无话可说，到疯言打闹，最后，还是这样离开了，让我忍不住叹息，真的是一个很拼的女孩子，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她却选择了进取。 “一路珍重，只要我在，随时欢迎你回来......” 她的离开，在双11巨额的丰收喜悦下，没有激起半点波澜，仿佛从未出现一般。有人进来有人离开，来不得过多的伤感，生命中，从不缺少过客，而生活，却始终需要继续。 中间很是让人不愉快的是，因为安娜的离开，并没有按照公司规定，提前半个月申请，财务主管建议扣发欠薪。为此，我和他谈了2次，是我团队的人，没有影响到我团队的正常工作，何必为了那几千块，寒了大家的心，今天是她，明天呢？ 我知道他不痛快，站在公司的立场，财务总监能省则省，确实没错，但我一直都觉得，这样太过不人性。 这几天，公司的氛围丝毫没有降冷，与双11期间同样澎湃激昂，但不同的是，双11澎湃的是销售额，这几天激昂的是物流状况不佳。公司里时不时的就有人在电话里争吵了起来，面红耳赤的，只差没砸电脑了，我也不例外。 因为人力成本和物流中转的因素，公司的总仓，设在江苏宿迁，听说同样的工作，这边月薪4000，那边月薪1800，薪资较低，人员也不充足，这会儿更是手忙脚乱的。因为是包价的缘故，物流走的是专线，要先中转到济南集散中心，再从那边重新划拨分线，是以顾客们催促物流的电话，一天至少也上百了...... 总之还有一些公司内部的原因吧，后来终于决定，让我后天陪着公司股东王总过去，把那边的问题协调处理好了再回来。 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不明白什么原因，那位王总要先去上海一天，再转去宿迁，重要的是，他要开车去，开车去......都快火烧眉毛了，居然不坐飞机，还要开车慢腾腾的去，皇帝不急太监急，但我们下面的，终归也不敢多说什么。 晚上下班回家，小倩不在，一个人的时候，吃快餐也要等到实在饿的时候才去，实在提不起胃口，或者说，是根本感觉不到饿，这几天，基本都是早餐一份粉，一份瓦罐汤，中午根本不吃，即便晚上，也是偶尔吃点。 不是减肥，实在不饿，自从前几天从酒店醒来后，好像就这样了。虽然吃得不多，但身体并没有乏力的感觉，反而，觉得比以往，都充满了力量，这样也好，省下不少饭钱，一年下来，总归也可以多买2平米吧...... 打了2把LOL，五杀都无法唤醒猪队友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草草冲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可能玩游戏没能尽兴的缘由，也可能是白天精力过剩的缘故，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杀戮的梦...... 因为是梦，所以一切都不那么真切，枪击声，酒瓶摔碎声，惊叫声，哀嚎声......混杂在整耳欲聋的音响下，竟然有一种让人舒服到想要**的痛快。 血，满屋子的血，墙上，屏幕上，桌椅上，躺在地上的怪物身躯正欢畅流出着的血，喷溅在我全身，渲染上我每一寸肌肤的血，我抚摸着自己浸满鲜血的躯体，灵魂都开始升华，一种比zuoai还要高潮的感觉，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爆发开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赤身裸体的包裹在被子里，我在床上床下，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丢哪的内裤。昨晚睡觉，我记得好像穿了内裤的才对，算了，反正平时，也经常半睡半醒间，昏昏沉沉的脱掉内衣裸睡，从衣柜中翻出了一条，快速收拾妥当，开始了新的一天...... 无论你愿不愿意，新的一天，总会不期而至的等着你，从生，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