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要死一起死
“哈哈哈哈，你说的不错，倒是被你看穿了。”男人哈哈大笑道。“不过你可算漏了一点，虽然你不该活着，但也不是非死不可，只要那位大人愿意以命换命你倒是可以保全一命。” “啧啧啧，这个注意倒是不错，原来你还背着我打了这好算盘。”秦氏此时也阴鹜的一笑，似乎胜券在握一般。 “大人！” “这是陷阱。” 清风和大小川纷纷鄙夷，这么明显的陷阱当他们都看不出来吗。 秦墨殊则是扬声问向白皎皎。“白姑娘怎么认为？” 白皎皎此时也在猜测他的想法，只是不动声色。“大人爱民如子必然不会愿意看着小女子去送死，小女子还不想死。” “你这小娘子好无礼。” “难道你还真想以命换命。”大小川顿时替秦墨殊打抱不平。 白皎皎却是冷笑了一声，为他不平，那谁为自己不平，这些人可都是冷眼旁观看着她去送死呢，包括他们这位好邻居。 不过就是为了她的阿哥她也不能去死……白皎皎瞧着略有些迷茫的白力，微微一笑，锐利的眸光显得柔和了许多。“不过我还知道自己的情况，阿哥，刚刚我从火海里逃脱就已经费劲了力气，只怕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了。咳咳咳，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何苦再连累旁人。” 白皎皎一口气说完，脸色也明显看得出来苍白了许多，而一直坚持着的胳膊也缓缓垂下，那不自然的样子才让他们看出她已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我换。” 出人意料的，就在白皎皎垂下脑袋认命的瞬间，秦墨殊却突然开口。“你们放了白姑娘，我来代替她。” “当真？” 秦墨殊淡淡点头，随即坦然的徒步走向他们那一方。 “走。”男子见状立刻推了脚步踉跄的白皎皎一把，扯着她的领子向前走。他此时是满心赚到的欢喜，丝毫不顾及白皎皎的死活。 “秦大人，何苦。”白皎皎干咳了几声，似乎是憋不住嗓子里的浓烟。 秦墨殊嘴唇微微扬起。“明明只是个弱女子，却偏偏爱逞强。” “你管我。” “谁让我爱民如子。” 两人仅剩一步之遥，刀架在脖子上，却还有心思拉扯家常。 “过去，你过来。”身后的男子可不管那么多，紧盯着他们两。 白皎皎缓缓的挪动步伐，就在她靠近秦墨殊的瞬间，身后的人却比她的速度快上数倍，向着秦墨殊直冲而去。 “大人小心。”白皎皎伸手拉住秦墨殊的袖子，两人顺势向旁一躲。 一击未中，男子迅速发动第二击，而这次带着白皎皎这个大累赘的秦墨殊可没那么好运，险险避开却还是被滑出了一道刀口。 “快松手。”秦墨殊暗骂一句。 白皎皎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牢牢缠着他让他怎么都甩脱不掉。 “该死的。”秦墨殊耳根微动，就听到风中那密集苍劲的声响，无数只箭从四面八方黑压压的射来。“低头。” 既然甩不掉那就只有一起走了，秦墨殊将白皎皎的脑袋按在怀里，“全都退。”先是对清风他们快速警告了一句，随即吹了声暗哨。 比箭还快的是一匹骏马扬蹄飞奔而来，拉缰上马，秦墨殊脱下外袍挥动，挡住身后飞来的利箭。 白皎皎死死咬着唇，狼狈的匍匐在马背上，如同一个包袱却怎么都不撒手，此时撒手就只有死。 但是好运显然没有眷顾他们，前无退路，后有埋伏。 “跳下去。”秦墨殊一把将她抛下，随即自己也跟着跃下马背。 白皎皎爬了好几次才站稳，却见秦墨殊已然走到绝路之前放走坐骑。 秦墨殊显然是不准备管她，但这么高的山崖，她手无缚鸡之力，掉下去就必然是死路一条，但是留下也是死…… “啊。” “想死就在这等着。”猛地被这冰冷语气的主人推开，脚下确实牢牢的扎了两只长箭。秦墨殊冷冷的看着她，“生死由天，你看什么……” 秦墨殊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娇小女子向自己扑来，而后一声闷哼，身后一阵撞击，再看就是那惨白秀美的面容露出一抹释然。 白皎皎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大人，这次我们扯平了……” “你”秦墨殊一把揽过她，天黑看不清她衣服上的颜色，但伸手一探她那挡箭的背后却是一片湿漉，这是第一次旁人的血染了他一手，如此温热。他震惊而又惊吓，从未有人在生死之时会为他挡箭，如此奋不顾身的人却是刚刚还在设计他的人。 “快走。”白皎皎脱力道。 秦墨殊挥剑劈开随后追来的弓箭，揽着怀中之人朝着那看不清底的断崖一跃而下，两人顿时消失在箭林的攻击范围之中。 白皎皎听着耳边的风声和某人挥剑的声响，缓缓闭上眼，心底却是长输了口气，不牺牲必死无疑，牺牲至少不会被丢弃，她还是赌赢了。然后便是陷入一片昏厥…… 秦墨殊一手抱着几乎感觉不出任何重量的娇小女子，一手靠着长剑滑破石壁的阻力来缓冲两人的下落速度。 如果他没记错，这方圆数里除了一个小山谷鲜少有人深入之外并没有高山断崖，这么说来，这高度应该不会太深。这也是他宁愿选择跳下山谷躲避那些人的攻击的原因。 几次被横生的树木撞击，秦墨殊握着长剑的手心也震开数道血痕。 “咳咳……”细小微弱的咳嗽声在夜晚之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无力。 感觉着手心里那人越来越低的体温，秦墨殊不用看便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低头，长剑被他用力抛出扎入下方的石壁之中，而空中翻滚的两团身影则是踏着那柄长剑如同大鹏一样向着地面俯冲而来。 终于到底了，果然是不高，只是可惜他漏算了一点。秦墨殊后背用力一蹦，扎在他背后的碎石顿时伴着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飞溅出去。 “你可别死了，不然我可就是白忙一场。”秦墨殊一掌拍向身体冰冷的白皎皎，护着她的心脉，眼底却是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