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笛声?
四人退开到阵法之外数步远,付成林再次起他所设下的阵法,将赤麋困在其中,苏子兴一剑而下,赤麋极其苦的仰天咆哮,瞬间就挣脱了付成林的阵。 鹿角是赤麋的力量所在,像是引雷针一样能够将周围的灵炁吸引,积攒了足够的灵炁之后,赤麋额力量又恢复如初,这样它就像是无法被打败的。 就在此时,龙纹剑又再次自主的腾空而起,脱离了林汐成的手凌空而立,剑身的刻纹一闪发亮之后剑刃就像在高炉中真火炼出,锋芒炙热得足以熔化任何东西,一剑飞向赤麋的角砍去。 龙纹剑的速度之快几乎无法对其rou眼捕捉,赤麋也没能再次躲开,一只鹿角被剑割开一道口子。 这一剑把积蓄力量的赤麋打断了,瞬间就把它已经蓄积的力量打散了,而且它无法再次激发鹿角,因为一只鹿角几乎快要断了。 “原来鹿角是它的死xue”,付成林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在此之前没人知道赤麋的弱点或者能够将其制服的关键,因为赤麋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浊海,是属于一种温顺的灵兽。 “刚才那阵风也很蹊跷,赤麋也是因为那阵风才突然变得狂躁”,林汐成在山上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在他说完时一只飞针便从他侧后方迅疾的朝他来,但是更快的是龙纹剑,在飞针接近林汐成脖子不到臂长时,飞剑将阵劈开。 有一个黑影也同时飞跃过来,很快就跳到赤麋的头顶。 一身黑衣伴随着弥散不去的红气,缭绕在他身边,九百雁失有着一些奇怪的先天能力,就像这赤麋一类的灵兽,只要他经过就能与之亲近,毫不费吹灰之力的驯服,或者这不叫驯服,而是信任和忠诚还有亲切感合一的。 他跳上赤麋的头上时,赤麋金没有一丝的抗拒和恼怒,而是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温顺。 “九百雁失,你竟将赤麋炼成这样的凶兽,那浊海风都能放过你?”,许玮朝他喊道,似乎很熟悉。 “这不是许教头的爱徒吗?你怎么会在这?”,九百雁失背着手,笑着说。 “你是第一门!许靖之徒?”,付成林惊讶的问道。 天阙一道几人行,如今又何在,这是谁心中的感慨? “嗯,你认识我师父?”,许玮看着一脸惊愕的付成林,虽然知道许靖的修为境界足够声名远扬,但是也不见得人人皆知,既意外又欣喜。 “许玮!!!”,九百雁失突然大喊的叫着,然后又温声细语的说道“你赶紧离开,回到南岭去”。 打斗停止了,赤麋又开始吸取这那些百姓的气血,其实那是残留在他们体内的灵炁。 九百雁失将绿瓦鎏金盏拿了出来,凝息启动了盏的聚息之能力,山、河、人,周围的一切都在被汲取。 苏子兴抛出手中的刀,飞出几丈远之后又成十一刀,从不同的方向像九百雁失砍去。 只不过苏子兴这十一刀少了点狠毒,一股少年志气的灵息在九百雁失眼中就像一阵清风,他几乎不用挪动自己的身体,用绿瓦鎏金便将十一刀制住。 “年轻人,哦不,苏子兴”,九百雁失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的费力,“你的刀不错,但是力量差了点,也不够狠” 随即付成林也使出他的拿手本事,接着还残留在赤麋脚下的阵法,又催生困障。 “戒灵阵?”许玮惊叹,这是第一次见到书中传说的阵法。 “原来你是畔莲山的人,怪不得早前在山中也有那种奇怪的阵法,我还感到奇怪,现在向来倒是正常了”,九百雁失似乎也毫不畏惧。 今日倒是很稀奇,该来的人没有来有似乎来了。 一时天幽幽无光,阵法似乎将天拉低了,就像在眼前一样,恐惧是暗藏在心中的,借着压抑的环境便越壮大,但内心的恐惧畏缩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影响到人的行为和思想。 戒灵阵是最强的阵法,当然也需要施法的人同样有足够强的修为,有足够的灵息以加持阵法的力量。 “戒灵阵虽然厉害,但那是古修士所创建的互制之术,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修为并不能施展出它的威力···”,苏子兴知道这并不太现实,他们的修为差距太多,根本不能以这个阵法压制九百雁失。 “你们用灵息帮我维阵法,人多也能有充足的灵息”,付成林已经感到压力巨大。 戒灵阵在赤麋脚下生成时,九百雁失就轻轻松松的抵抗了阵法的威胁,以付成林的修为根本维持不了几刻。 此时一共以六人之力形成一个完整的戒灵阵,但是它的缺陷很明显。 “留下绿瓦鎏金,我们可以放你走”,林汐成说道。 在赤麋背后方位的是刘子栋、陈怡,他们的修为还不够凌云境,阵法最薄弱的位置便是那里,只要九百雁失知道了他们的修为不足,便可破阵。 “哈哈哈,你们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困住我吗?”,九百雁失笑着看了看,“虽然你们可以用人数凑成这个阵法,可惜你们参差不齐,还需要在练练” 说着话,九百雁失收起了绿瓦鎏金盏,指挥赤麋像六个人的方向都丢去了那个用鹿角聚气的球体,撞击到阵法的障壁之上便炸开,六个人被不同程度的震伤。 “就是这里”,九百雁失迅速从手中生出两把剑,血红晶莹的丹刺,一向陈怡,一向刘子栋。 他们躲都来不及,一剑击破障壁的瞬间阵法也湮灭,下一刻便是刺中他们的身体,而此时龙纹剑和破风剑也同时出现,从两侧将丹刺打开。 但付成林却很糟糕,戒灵阵本身就威力巨大,cao纵者修为不足很容易被反噬,而他便是如此,九百雁失击破阵法的时候,强大的反击力量把他振飞十余步远。 眼下六人就如同刀俎之下的鱼rou,赤麋往前一步跳跃来到林汐成和苏子兴眼前,对着他们怒吼一声。 他们抬眼看去,两把剑只是在九百雁失背后就定住了,任他们使用多大的意念也无法让剑稍微一动。 “年轻人,你们还嫩了点”,九百雁失手一挥,两把剑便掉落到地上。 虽然苏子兴也在上玄境的修为,却有些被牵制了,使出了全力也无法和九百雁失对抗。 “你夺取这绿瓦鎏金盏,难道莽北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付成林踉跄了几步走了过来。 莽北派传言中以血为尊,如同那柔飞舞一般需要以血滋养。 北洲一国恒邦,但是一切的权利基本都在莽北千机舟的手中,作为实际的最高权力者,千机舟一直以国师之虚名掌实权。 莽北有五个兵长,在北洲南境五个重要的关隘驻守着,一直对其南边各地都有吞并的野心,九百雁失是奴厩的最高统帅莽兵长。 “不久的将来你们都是我恒邦子民,我看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毅力不错,或许我还能举荐你们成为新的莽兵长,来拓展莽北无上的事业···” 九百雁失似乎说入迷了,忘记了对他们出最后一招。 但即使林汐成他们缓过劲来也无法对九百雁失做什么,有赤麋和绿瓦鎏金盏在手,他便可敌万人。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曲声悠扬婉转沁人心,一下便使人心绪舒展,连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一脸怒气的赤麋慢慢的降低了怒气。 “这次就放过你们了,”,听着笛声飘来,九百雁失愣住了一下。 赤麋转身一跃就有百步远,进了青谷山之后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汐成走到许玮旁边将她扶起,凌云境的修为差点掉到第四层,三芳尺和龙纹剑一样拥有很强的灵性,瞬间就来到林汐成的面前。 三芳尺悬在前面像是在观察,许玮稍作调息之后似乎好了许多,它就自动的回到剑鞘中。 “这可是三芳尺,灵得很,小心点”,陈怡过来扶住许玮,虽然他们是第一受到伤的,但是反而是最轻的。 “小怡”,许玮拦住了陈怡更加莽的话。 峡州富贾峡陈船行,南洲江河之中不过十里肯定有挂着峡陈旗样的商船,掌握了几乎整个南洲水路的峡陈船行在南岭举足轻重的分量,南岭的水军也依托船行而建立。 陈怡为陈峡之女,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东兴营军尉的哥哥,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环境中成长。 “我说的有错吗?”,显然她跟许玮是犹如姐妹一样的情感,从她的眼神和一连贯的动作中,“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林汐成抿嘴一笑,自是让陈怡和刘子栋俩人接管了许玮。 那边付成林和苏子兴走到百姓围成的圈旁,他们脖子上的红纹变得很浅很淡了,刚才绿瓦鎏金的吸取已经将他们体内残留的那些灵炁都抽走了,现在反倒是正常人了。 一个全新的阵法有出现了,付成林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将其抛向空中,随着一道附灵罩在百姓的上方,瓶子中的液体洒出在阵法上,一道光亮起照到每个人身上,特别是脖子处。 整个过程很快,付成林摆弄收起了阵法,打了一个响指,百姓们就渐渐的都清醒了过来。 “诶,我怎么在这···” “仙医!!!”,刘福总人群中走出来,精神状态也完全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很惊慌的样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城门外,还有周遭环境像是大乱一场。 但是他们的眼神很奇怪,盯着这几个年轻人看的眼神,好像有些敌意。 猛地忽然间那个笛声有出现了,听着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特别是陈怡和刘子栋两人,而许玮已经是虚弱状态,看不出来是不是有影响。 林汐成立马就感觉到笛声的怪异,凝息护住七窍才没有不适的感觉,而那些眼神都消失了,百姓都恢复正常了。 “这笛声暗藏阵法,是一种解咒术”,付成林大声喊道,笛声也随着消失了。 “仙医,你们怎么在这?”,刘福似乎并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先在这里。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林汐成问道,从刘福的语气和表情中发觉到一些奇怪,再看看这些城中的百姓,似乎也都差不多,他们知道! 天光城的由来很模糊,到如今几乎无人还知晓其中的故事,而南城的神光塔更是不同寻常的建筑。 每月都有一次烧香祭拜的习惯,那座神光台,塔上的神像就是赤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