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将行道
一道蓝色光墙突然闪了一下，林汐成出现在一片森林之外，他立刻回头一看，还是老地方。 只有他们才能透过这道光墙结界，而其他的任何人都是走进后面的森林中。 至此之后，无尽的天地任他闯，而终极的目标唯有极地的秘密--通晓天地千万年的先圣。 但是究竟有无此人，林汐成不知道，洛白杉也不知道，如今无人知道，除非翻越时间回到万年千年以前， 而又但是，人修的境界高而高者为仙，之上是不可名状的缥缈，那种境界是否能够穿越时间，未见书传。 “出来吧！”，林汐成走了十余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在等待什么，“就你们这样的，能骗得过我吗？”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林子中传来，树叶互相拍打，有什么东西从灌木和杂草中走动。 一头白鹿走着走着化成人形，“小林啊，没想到你的觉察力已经到这种境界了，也没见你修为有进！” 现身的是白木，白荥两兄弟，按照人的寿命来算的话，他们比林汐成早生了百年。 林汐成自然知道他们出现的原因，灵兽能够留在昆山无灾无难的延续，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所以洛白杉提出的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不可。 “你们···？”，林汐成看着他们全副武装的样子憋不住的嗤笑，“太夸张了吧，这是要去跟其他青羊族打架吗？” 白荥带着他一直炫耀但与人知的百锦囊，还有他亲身见识过的柏兴刀，刀意如矫健的青年鹿在森林中穿行，快到无可避。 那是林汐成的痛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吃亏在不熟悉那一片森林。 而白木看起来行李简单，但是他手中的芙兰剑，还有腰间挂着的玉石令，已经证明了这次外出将是远行，而且是危机四伏的未知路。 “终于有机会离开这里了，不得把身家都带上”，白荥向挑眼示意，“是吧” “嗯” 三人朝着向阳的路走去，还是嘻嘻闹闹，只是脸上不尽相同的多了一丝愁。 “前面是哪？”，白荥问道。 林汐成停下拿出一副旧图，图上稀稀疏疏的散落了一些标点，有山有河，还有一些奇怪的图像，循着上面的连线大致有一个方向。 “独堀！”，林汐成的气息加重了。 白木和白荥相觑，从林汐成的语气中听出的意思，似乎这个名为独堀的地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 在独堀外十里的止步亭，五个年轻人迎着风眺望。 “每隔三年都会出现，这个雷劫是玄天七惩之一，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得住它”，秋何憷向他们说道，凡是修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了神准备的。 南岭，位于南洲，第一门也是有名大陆七大宗室之一。 “雷劫出现的时候，整个独堀都笼罩幽寂之中，各种力量都会消失，而潋心貔的力量也虚弱到无法使它站立。”，秋何憷接着说道。 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可以直接走到它的面前，用铜针扎取一剂离心血，但也是最危险的。 如果和潋心貔对抗，打不过还能逃，但是天雷一击直接化为灰烬。 “二师兄，这里又是天雷，又是地火”，许玮顺着白骨的铺落的方向看去，“是因为什么？”。 在他们十里之外的前方便是独堀中心，天空中已经滚滚乌云，似乎下一刻便是雷电，如天柱一般从天而降。 “数千年前人神一战中，潋心貔放下了大祸，险些让神族差点败了，大战之后它便被禁锢在这里，受雷刑地火”，秋何憷只是讲故事一般的说，他也不知道其真实性。 在许玮旁边的是最小的师妹陈怡，从以往的传言和说书人口中听到，和到此时眼前浩荡孤怆的情景，她似乎很难理解。 “人真的能和神一战吗？”陈怡好奇又疑惑。 有所传说，经过了千百年有还有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不过呢，最近百年间几乎没有听说过谁又到了洞破玄天的境界。 所以究竟有无神的存在，没几个人相信，除了平民百姓求祷安康作的祈语，其中倒是对神很敬意。 “能啊，就算是神也难免有出错的时候，天道之内谁也不敢妄称绝对”，南岭第一门中修为境在凌云境的人中最年轻的，许玮和陈怡的二师兄秋何憷。 青衫玉带揽风行，秋何憷有南岭之秀的容貌，俊冷的形象之下通透与之相匹配的聪明才智。 凌云境的修为便已经算是中层，即便是万人的敌阵，只要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也可以全身而退。 “二师兄，师父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议神，小心天惩”，许玮用手指了指独堀方向的天空。 师姐妹两人窃笑，秋何憷平日里没有用言语打趣的习惯，用他最平和的语气却总是无所畏惧的说出很多有力量的话。 “怕什么，我正好也想看一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秋何憷两眼突然目光坚毅。 神，自然不会花费力气在地上任何一个人身上，即便是污言秽语的恶咒，对他们而言也是无关痛痒。 但是此时此地便不同，斜峰距离独堀不多于百里，而独堀定然是神最关注的事情之一，秋何憷很坚信这一点。 任何接近独堀的东西都会被注意到，譬如斜峰上的同门五人，除了秋何憷和许玮、陈怡，排在师姐妹中间的付云忠，和最小的师弟刘子栋。 “二师兄，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取这一剂离心血去测验一个人，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很重要吗？”，付云忠眼神中露了一丝怯。 虽然还有百里之距，但是那里明显压抑和恐惧气氛似乎就在身边，似乎凭空出现，一瓣花飘落到付云忠手中。 秋何憷没有对此作答，因为天雷劫已经出现了，他的注意力已然全在那了。 “云忠，这件事关乎到我们整个南岭，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许玮转头看向独堀的方向。 这几个人中只有秋何憷能够御风而行，他手中没有任何的辅助工具，也没有多余的手势和口诀之类的，只是轻轻的一垫脚尖。 “好吧”，看着秋何憷已经出发，付云忠也没有再追问。 人心的弱点几乎无处不在，或许也不是某个人的过失或主观的，面对未知的时候，根本无法去确定在靠近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恐惧最容易侵蚀人的内心，毫无形状的怪物慢慢的出现，不知道它在哪，但是那种压迫感能让你的感觉很清晰。 “三师姐，大师兄还会过来吗”，付云忠感觉到不安。 大师兄李元溪是门主付离首徒，在此半个月前就已经前往东杭沟。 “大师兄应该赶不过来了，东杭沟离这里几千里呢”，陈怡解释道。 他们顺着斜峰南面往下走，按照他们现有的修为情况，大约半个多时辰便可到达独堀外围。 付云忠有些面露难色，步伐也变得慢了些，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好像只是失落的表现。 “云忠！”，许玮感觉到奇怪的站住，回头叫了声付云忠。 但是付云忠没有马上回应，耷拉着脑袋，许玮往回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不见的付云忠的脸色好似瞬间就恢复了，只是捂着心脏的位置。 “你怎么了？” “没事师姐，就是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付云忠笑着脸说。 没有人多在意，毕竟没有很不同寻常的事情。 秋何憷一半刻的时间就来到独堀的山口，天雷在整个独堀的范围中随机的击打，每个位置都是不确定的。 他手掌向下的翻转，从赤蓝的土地中生长出数支短箭，随着手往上飞升。 短箭冲向雷劫之中，试图躲过雷击往中心靠近，雷声很密就像暴雨，即便短箭进入其中也无法判别。 “你想用这种伎俩···虽然它能力暂失，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找到！” 突然一个声音略微沙哑状态的看起来是年轻人的男子，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或许他早就在这里了，只是他身上衣服的颜色和周围山土的颜色差不多，躲在岩石旁边难以被发现。 秋何憷看了他一眼，眉头有一瞬间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皱褶。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秋何憷心里像是早就认识他，或许是从他的语言和动作神态判断出来，只不过是他好像不应该还活着。 在不到五十步距离之外的地方，那个人脚下是悬空的，而他并没有花费什么动作，而本就是那样的，他能够一踏步的凌空。 秋何憷顿然生出一种恐惧，即便他告诉自己何惧之有。 “你是谁！为什么你的修为境界无法判别”，秋何憷没有办法张开嘴发出一个字。 “年轻人，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你能够对付的？”，男子也没张嘴说话，而是声音跑进了脑海中。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秋何憷并不是不相信有神，而是此时此刻太过于突然。 “哈哈哈！何谓神····” “前辈，我来此只为潋心貔的一剂离心血，并无其他目的，前辈能否···”，秋何憷突然有能够开口说话了。 面对眼前这个不知是神还是人的人，秋何憷的情绪已然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这些都是后世人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去插手，如果你想要取到它的心血，你便得亲自闯入者天雷劫，但是能否得到你想要的看你的运气”，男子看着独堀中，略有笑意。 秋何憷大气喘息，莫名的压迫感让他感觉胸口沉闷。 在男子的周围渐渐泛起紫光，在秋何憷眼前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无杂念，不要被外物干扰，这天雷便没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