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鱼与熊掌难兼得

    “这女妖的外貌竟然如此的美丽！”阿卡尔站在戴威欧的旁边，忍不住感慨道。就在刚才，布拉多差点把耳朵里的蜡取出来，就因为看到了女妖的美貌。

    “要是听到女妖的歌声恐怕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阿卡尔继续说。

    “自然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戴威欧微微一笑，刚才这些人都在专注的看女妖，没有人注意格里高尔，那家伙不但看到了女妖的美貌还听到了女妖的歌声，那时候他双眼通红，好似着了魔一般。戴威欧敢肯定，要是这货没有被绑起来，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下海游到那群女妖的身边。

    “不过也仅限于人类了。”戴威欧又默默的加了一句。

    “您说什么？”阿卡尔没听清。

    “没什么。”戴威欧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

    阿卡尔也不介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向导了，从一开始的质疑，到后来的另眼相看，再到现在竟有几分敬意。

    “不过话说回来，上帝为什么会给这些女妖这么多的恩赐呢？”阿卡尔再次挑起了一个话题“不但有迷人的美貌，还给了她们动听的歌喉。”

    “上帝是公平的，”戴威欧说：“其实女妖族中也有样貌丑陋的，而那些拥有迷人美貌的女妖往往没有动听的歌喉，她们只不过是坐在礁石上摆弄身姿罢了，那些魅惑人的歌声其实都出自那些样貌丑陋的女妖之口。鱼和熊掌哪那么容易兼得？”

    “这就像是木偶戏，”见阿卡尔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戴威欧又好心的解释道：“你看到的是木偶，听到的却不是木偶发出的声音。”

    “原来如此。”阿卡尔恍然大悟。他们因为堵住了耳朵，所以只能看到女妖的嘴一张一合，却没想到他们没有听到的那些声音原来竟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些女妖发出的。

    就拿格里高尔来说，倘若他那时是清醒的，那他应该能够发现女妖的口型和声音是不对的，但是那时的他已经被女妖的声音所迷惑，根本就不会去辨别声音是否出自那些美貌的女妖之口。

    “对了，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阿卡尔好奇的问。他对于这个几乎无所不知的向导十分的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女妖族的这些秘辛的？

    戴威欧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木匠帕拉斯忽然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冲着戴威欧喊“戴威欧，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发现了魔鲸群了，你快来看呀！”

    “下次再跟你聊吧。”戴威欧冲阿卡尔歉意一笑，迈步朝着帕拉斯走去。

    “在哪？”戴威欧问。

    “就在那边。”帕拉斯指着船的左前方说。

    顺着帕拉斯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蔚蓝的海面上不时有黑色的脊背露出水面，巨大的鲸鱼的尾巴拍击水面，激起一片片浪花，偶尔还有一两头魔鲸换气时喷出的水柱。

    虽然魔鲸行动迟缓，但是体型却十分的巨大，尤其是三十几头魔鲸一同行进的画面，初次见到的人除了震撼就只剩下对大自然的敬畏了。

    “确实是魔鲸，跟紧它们，不要轻易的靠近，以免惊扰到它们。”戴威欧说。

    “还等什么？”格里高尔忽然出现，大叫道：“不是已经找到魔鲸了么？赶快下去捞香啊！”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戴威欧说。

    “哈？还不是时候？”格里高尔一脸探究的看着戴威欧，仿佛要看看他是不是在故意拿乔。

    “魔鲸吃掉的食物有一部分是无法消化的，比如鱼类的骨骼或者是乌贼的喙，这些无法消化的东西在魔鲸的胃里囤积发酵，达到一定的量之后，魔鲸就会将其呕吐出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龙涎香。”戴威欧说。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格里高尔对戴威欧的科普十分的不满，他这是在炫耀自己懂得多么？

    “你看这群魔鲸，”戴威欧指着那群魔鲸说：“他们的队形明显是在围猎。这说明他们正在进食，怎么会吐出龙涎香给你捞？”

    “围猎？”格里高尔疑惑的看着前方的魔鲸群，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是在围猎。

    “这些魔鲸的队形看似杂乱，但是它们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包围圈，你难道没有发现，中间有很到一片区域是没有魔鲸的么？”戴威欧说。

    “哦，就是那里，水面上还有很多海鸟的那一片。”布拉多忽然大叫道。

    众人很快也发现了那一片区域，海面上聚集着许多海鸟，时不时就会有几只海鸟俯冲下来，一头扎入海水中，然后就见它们叼着一条小鱼浮出水面。

    “魔鲸将鱼群驱赶到一起，然后慢慢的将它们逼到海面附近，这时的鱼群会变得非常的密集，魔鲸就会依次发动攻击，每次一两头魔鲸冲入鱼群，饱餐一顿之后再换别的魔鲸。而那些海面上的海鸟就是明白了魔鲸的这种捕鱼方式才会在鱼群上方盘旋，等待捕食的机会。”戴威欧说。

    “你的意思是它们正在进食？”格里高尔有些气馁“那它们什么时候会吐出龙涎香？”

    “大约两三天以后吧。”戴威欧说。

    “还要等两三天！”格里高尔有些不耐烦，原本以为只要找到魔鲸就可以开始捞香了，没想到还得等两三天。

    “好好跟紧它们，”戴威欧说“这群魔鲸的数量非常庞大，一般的魔鲸群，有十几二十头魔鲸已经算是大型的魔鲸群了。但是这群魔鲸的数量，目测至少也有三十头，等到他们吐香的时候……你们的收获绝对超出预期。”

    “真的？”

    “太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

    格里高尔一边感谢上帝保佑，一边将功劳再次推给了伟大的阿尔伯特公爵“感谢上帝保佑，感谢伟大的阿尔伯特公爵的保佑。”

    戴威欧则爬上了瞭望台，扶着栏杆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观察起了这一群魔鲸。

    众人调整了船帆，放慢了速度，不远不近的跟在这群魔鲸后面。

    两天之后，魔鲸群的后面泛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黄色，戴威欧知道魔鲸们正在排泄，这说明它们体内的食物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同时也说明离魔鲸吐香也不远了。

    这天中午，戴威欧再次将所有人聚集到甲板上。

    “根据我的观察，魔鲸群很快就要吐香了，”戴威欧的一句话让众人的心中都激动不已。等待许久的捞香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在开始捞香之前，我有几点要交代给你们，如果你们不想在捞香的过程中丧命的话，最好牢牢记住我的话。”戴威欧立刻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第一：捞香的时候不准太靠近魔鲸，”戴威欧等众人安静下来，严肃的说。

    这一点倒是没什么，不用解释大家也都知道原因，魔鲸体型巨大，太靠近魔鲸的话，万一被巨大的鱼鳍拍到，恐怕瞬间就会被拍晕。

    “第二：不管捞了多少，我让你们停止捞香的时候一定要停下来，迅速返回船上。”戴威欧又说。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们捞到足够的龙涎香的。”见众人犹豫不决，戴威欧又加了一句。

    戴威欧交代完之后，又让众人排好队，在每个人的耳垂和嘴角分别写了两个字。

    “这两个咒文一个可以让你们在水下自由呼吸，另外一个可以保证你们的正常交流。”戴威欧说：“我再重申一边，我让你们上来的时候，一定要迅速上船，不能有片刻的迟疑。”

    众人纷纷答应。只有格里高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乌仁及和阿古力以及另外几个平时追随他的人拉到了一边，悄悄的交代了两句。

    “好了，可以下去捞香了。”戴威欧一声令下。所有的船员都像下饺子一般，三三两两的跳进了海里，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袋子和一支抄网。

    刚一没入水中，阿卡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并没有急着下潜，因为对于戴威欧所说的可以让他们在水下自由呼吸的咒文，他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的，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当他张开嘴的时候，居然真的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

    与此同时，几乎其他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神奇之处，纷纷开始朝着魔鲸群的下方游去。

    等到所有人都跳下了水，戴威欧却转身去了关押西帕索斯的杂货间。

    “起来。”戴威欧踢了一下西帕索斯的腿。

    此时的西帕索斯因为连续好几天没有吃好，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正蜷缩在一角睡得昏昏沉沉的。

    “你是来杀我的么？”西帕索斯抬起头看着戴威欧。

    “嘁，”戴威欧啧了一下嘴“我是来催你干活的，哪有主人干活，奴隶却在这里睡大觉的道理？”

    “干活？”西帕索斯疑惑的看着戴威欧。当初戴威欧先帮他隐身，然后让他上了船，告诉他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出来了，结果他一出来就被格里高尔抓了起来，而戴威欧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他还以为戴威欧已经将他当做了弃子，这会儿过来怕是要杀了他好来个死无对证，免得受他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