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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调兵,来人

    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正文卷第485章调兵,来人此刻凉州城内已是大乱,刘师中等人打开西门仓皇出逃后,消息便迅速传开。

    主将都带人逃了,剩余兵卒哪还有心思继续守城,惊慌失措之下纷纷窜离城头。

    但这些剩余的兵卒无有战马,想跑也跑不了,步行出凉州与找死无异,不少人就脱掉衣甲,躲回家宅,假装寻常百姓。

    但其中还有些并未置房安身,平素住在军营的,互相商议下只有投降一条路走,于是开放了城门,竖起大白旗子,跪地迎接宋军。

    没过多久,张宪率兵过来,挑了刘师中三人首级给对方观看,接着汇合营寨人马,又派人去通知吕将,顺利进入了凉州西凉府。

    拿下凉州后肃清自是难免,让降军挨家挨户辨认,有隐藏的逃兵就抓出来就地正法,再不接受任何投诚。

    之前给过这些西夏兵机会,开城主动投降的还算稳妥,躲起来发现后再降的心思大多不正,一刀砍了省却后续麻烦。

    至于凉州刺史也在搜城之中被发现,带着两名女子躲在一户民宅的地窖之中,随身藏了不少金银,抓出审问后没直接杀死,而是绑起来,第二天连同军情战报一起送往卓啰。

    两天之后,赵柽坐在统军司大堂观看军报,凉州拿下自是意料之中事情,但这么短时间便成功也让他欣喜不已,当即下令,将一应赏功物品加倍送去西凉那边。

    接着他审了凉州刺史,没有问出太多事情,毕竟在那种地方主政的多是仕途不得意的倒霉蛋,便直接下了监牢,留他条命待以后再说。

    翌日赵柽开始整军,就这时忽然收到柳随云密信,西夏军进攻熙州!

    熙州是熙河路首府,但此刻兵马不多,大部分都调去灭辽,之前还曾派兵支援兰州,却折损掉了,如今城内约莫只有五千来人。

    这还是集了河州、岷州、洮州、巩州,四州之力,才凑了这些军丁,那四州眼下已经属于半弃状态,城内只有几百兵。

    柳随云问赵柽,要不要过黄河驰援熙州。

    赵柽瞧罢信后叹了口气,两线作战并非不可以,毕竟对面同是西夏,算不得兵家忌讳,可他如今军马太少,经不得消耗,倘若过河东与西夏再开战,无论保熙州还是占熙州,都有些得不偿失。

    熙州如今留守将军是姚平仲,军事上一人说了算,按照之前他的暗中交待,姚平仲自然明白接下去该怎么办。

    赵柽思索片刻,起笔给柳随云写了封信,柳随云原本也知姚平仲投靠,他在信中叮嘱几件事情,然后用蜡丸封好派快马送往湟州。

    接着赵柽开始调兵,让张宪把攻打凉州的两千骑兵全带回来,步兵留下一千,这样凉州还剩一千骑兵,四千步兵,降军数百,若是吕将接下来修葺城防,倚仗重弩军械,这些人也够守城了。

    赵柽又将盖朱城的军兵往卓啰调遣,盖朱如今无需放太多人,毕竟后面过了秦王川就是湟州东部,所以他只留下一千人镇守,杨志和徐宁率剩下兵马全部进驻卓啰。

    这样卓啰就有了一万七千多人,其中骑兵三千多近四千,剩下是六千藤甲,七千多普通步兵。

    他将军马划分,打算只放三千普通步兵守卓啰,剩下的一万四千余人全部东进敷川。

    敷川乃是西寿保泰军司最西的一个县治,这个地方久经战火,时常易手,有时在大宋这边,有时在西夏那边,眼下已被西夏占有了七八年模样。

    敷川的北面是零波山,后面则是柔狼山,柔狼山的后方便是著名的会州城。

    会州眼下是西寿保泰军司的治所,临近黄河,扼守要道,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同敷川一样,史上多次易主,但近二三十年一直紧握在西夏手中。

    会州乃边境大城,一直蓄有重军,西夏过黄河偷袭兰州,就是从会州出兵。

    赵柽打算拿下敷川,就此地与会州隔柔狼而望,这样西至凉州,北至古长城,东至柔狼山,南把秦王川,算是在西夏有了一小块根据地,稍微站稳些脚跟。

    他一切筹备完毕,正打算三日后出征之时,忽然城门兵卒来报,说前些日进过城的林姑娘又来了。

    赵柽闻言微微思索,他上次对镜妃开出的条件十分不满意,居然只想用两门箭法就换元果和元极,山海指经不给不说,银子的事情也丝毫不往上提。

    若非来的是林晚风,他都不会放走,直接吊去城外给元镜看看,别整天做梦想在他这里占取便宜。

    至于什么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那是中古时代的说辞,春秋战国人们守信重诺,一语千金,唾弃卑劣小人,崇尚大丈夫光明磊落,行事以为坦荡。

    但自汉末三国归晋,又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后,则兵行诡事恶事,少有光明磊落一说,到唐末五代十国,又做毒事,无所不用其极,哪里再来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辞令。

    赵柽琢磨了片刻,应该是林晚风又来传话,就不知道这番元镜再加什么筹码。

    他此刻其实对那箭矢武艺并不太在乎,手上本领已经足够使用,多或少几种都无所谓,主要是他想迫对方开口增加银钱,但瞧上次情况,对方似乎于银子方面看得更重。

    武艺不想给全,钱也都不提了,真当自家好说话吗?赵柽不由冷笑。

    本来若不是林晚风来,那么上次就算最后的商量了,他可没耐心因为几个元家人的事情无休止磨下去,他这边还要行军事,哪里有空与对方无限拉扯,惹烦了就把牢里几个都杀了,人头让使者捧走便是。

    他对送信小兵道:“去找杜将军带人过来。”

    小兵领命出去,他继续看军报,过了半晌杜壆在门外喊道:“大将军,人带过来了。”

    这时中午,外面阳光灿烂,堂门敞开着,赵柽眯眼朝外看去,见是两名女子。

    其中一个青衫素裙,眉宇淡秀,正是林晚风。

    另外一个身材窈窕,穿着雪裳白裙,容貌……

    赵柽揉了揉眼,此刻阳光往堂内射,他打量二人有些刺目,便示意杜壆将人领进。

    杜壆押着两女走入大堂,赵柽目光依旧落在另外那名女子身上。

    这女子脸型极好,瓜子脸,尖尖下颏,但容貌却很普通,说不上美丑,属于丢进人群中很难找出来的那种。

    尤其这女子的肤色,赵柽忽然皱皱眉,嘴角抽了抽。

    这女子肤色焦黄,黯淡无光,仿佛葫芦皮一般。

    这个……赵柽觉得眼熟啊,不是女子容貌,而是女子这皮肤颜色。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家的脸,这不是和他易容之后一个模样吗?

    若是他此刻装扮起来,与这女子并排站一起,说是葫芦兄妹都有人相信。

    女子是易了容的,和他惯用的改颜药物应属一种,而且五官处还有化改后的痕迹,比他每次装扮时候更要细致入微。

    赵柽紧盯女子,女子也不错眼珠瞅他,面上没有甚么表情,似在审视。

    林晚风见赵柽只盯身旁,便开口道:“大将军,这是我神鸷宫的嫡传弟子智菱,此番同样受镜妃所托,前来与大将军商议赎人之事。”

    赵柽身子往椅后一靠,半天不语,眼神在两个身上飘来飘去。

    林晚风顿觉尴尬,她上次回去交差后本来就想直接归往天山,但左右思考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自家师门枪法走漏一路或许也有可能,但走漏两路却万万不会!

    元二十八妹能连着使用出两路师门枪法,若说不是门中人传授的,她可绝对不信。

    既然宋官是元二十八妹的师父,那于情于理都该是这人教的,可这人到底什么来历,究竟是谁?

    林晚风琢磨了好几天,周侗关于门内事情和她说的并不仔细,本来只传授过她两年武艺,就飘然离去,师门中就知道上面有三名师兄,大师兄乃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另外两个姓甚名谁根本没说,家住何方背景身份更是不知。

    她想着这宋将年轻,不像大师兄卢俊义,会不会是其他两个?于是此番就再次来了卓啰,打算有机会便坦诚一下身份,看看猜测得对不对。

    不过这时宋将不说话,一双眼睛乱瞅,她不由皱眉,这宋将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却总不似心狠手辣亳不讲理之人,就不知他在乱看什么呢!

    赵柽伸手摸着下巴,白战端过茶水,自然只有一杯,他拿起后微微抿了小口,放到案上终于开口道:“元镜又带了什么话来?”

    林晚风闻言看向旁边智菱,智菱张嘴,却是悦耳如莺,与容貌并不相配:“这位将军,镜妃娘娘说将军之前提的要求有些过高,又要完整箭法和指经,又要十万两白银,元果根本不值这个价钱,不过若是所有人包含在内,倒也并非不能考虑。”

    “所有人?”赵柽哈哈大笑起来:“本将看那元镜是得了失心疯吧?若是要赎走所有人,那白银至少五十万两才行!”

    五十万两?林晚风神色微变,这等钱在西夏绝对是天大数目了,西夏不比大宋,商业仄瘠,只有牲口和铁器能出些钱财,五十万两就算西夏朝廷每年卖马,去掉成本后也赚不上这么多。

    一些所谓的大家族,包括朝廷重臣,举一家之力,拿这些出来也都费劲,甚或干脆就无法凑出。

    能轻易拿出这么多钱的只有皇室,可西夏皇室也绝不可能用这么多银两去赎几个元家人。

    “将军开玩笑了……”智菱细眉扬起道,也没想赵柽会狮子大开口。

    “本将没有开玩笑!”赵柽淡淡道:“而且二十八已经拜我为师,不能赎走,元果已经改叫刘果,做了本将麾下的官职,走不走还得他自己决定,至于元极……呵呵。”

    他止住话语,闭上了双目养神,不再搭理二女。

    智菱脸皮太黄,倒也看不出别的表情,片刻后微微一笑道:“小女来之前镜妃曾经嘱托一事,请教将军是西军哪路人马,或许旧识也不好说。”

    “想攀交情?”赵柽眼也不睁地道:“那她可打错了算盘,本将与她从不认识,本将也不信西军中谁敢和她这等身份的人交往,此种离间计还是不要使了,在本将这里没有用处。”

    “将军……不好说姓名吗?”智菱闻言也不辩解,继续追问。

    赵柽脸皮动了动,几息后道:“本将姚平仲是也!”

    林晚风在旁听见,神情有些紧张,原来这宋将叫做姚平仲,想来……便是两位不知名姓的师兄之一了?

    智菱顿时沉默,好半天才道:“据小女所知,西军将官姚平仲此刻困守熙州,根本不可能来到卓啰!”

    啊?林晚风立刻一愣,急忙看向赵柽,赵柽脸色不红不白,淡淡地道:“熙州那个是假的,本将才是真的。”

    智菱笑了笑:“将军不说也罢,刚才将军说二十八已拜师,那就算了,元果却是必须带走的,而元极……将军话没有说完,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指教?”

    “元极须废掉武艺!”赵柽冷冷地道。

    元极是宗师,而且是西夏元家的人,这个万万不可留,即便不杀了,也要废除他一身武艺,否则实在太过危险。

    智菱瞅着赵柽,慢慢道:“若是将军废了他的武艺,那还不如直接杀死了事,不然就算赎回去,他也不会苟活。”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赵柽道:“是元镜要赎所有的人,这个只包括性命,可不含身上武艺,不过别人我倒可以不管,元极却绝对不行!”

    智菱道:“五十万两白银,还有箭法武艺,将军觉得就这样赎回合理吗?”

    赵柽缓缓睁开眼睛:“本将也觉得不合理,但两军阵前,生杀有命,元果乃军中之人,死便死了,有何可赎?其余的说是来救人,实际上也有刺杀本将之嫌,也都该死!本将倒有些纳闷,为什么元镜一心一意想要将他们都赎回去?”

    智菱道:“小女自然不知镜妃娘娘想法,但她是小女师姐,她说赎人,小女替其传话便是了。”

    赵柽道:“元镜是你师姐?”

    智菱道:“镜妃乃宫主亲传弟子,小女为其师妹。”

    赵柽道:“你若不能完全代她做主,还是回去兴庆,告诉元镜以后也莫再派人拉扯,来一个本将杀一个,来一双本将杀一双!”

    “这个……”智菱轻吸口气,道:“小女来之前镜妃交待,可以为其做主!”

    赵柽眯了眯眼:“既然如此,五十万两白银一毫都不能少,元极也必须得废掉,若是同意便回兴庆复命取钱,若不同意也出城去吧,不然本将改了主意,伱二人都不要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