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4章 餐厅里的结束

    12月14日，星期五，夜，花乱亭。

    山崎拉着花冈茂和吉沢咲进来后，发现一个女子在，就松开了手，而那个女子迎了过来，疑惑的问道：“阿茂，这是……”

    “没事，”花冈茂擦了擦眼睛，“礼子你怎么来了？”

    花冈礼子说道：“没什么，我从澡堂出来路过这里看到灯没关，顺便过来看看。”

    花冈茂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好吧。”花冈礼子扫视了一眼山崎和吉沢咲，“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离开了。

    山崎去关上门，然后把花冈茂和吉沢咲拉到一张桌边，让他们父女二人面对面的坐下，“好了，现在两位可以好好聊聊了。”说着走到了旁边，以免碍他们的眼。

    吉沢咲冷哼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花冈茂沉默了一下说道：“阿咲，其实我的生活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是吗？”吉沢咲不相信。

    花冈茂回忆道：“我和你mama都在八丈岛出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们都是渔夫家庭，家里都不算富裕，在岛上上完高中以后就没有上学了，我成了渔夫，你mama在温泉旅馆打工。”

    “我和你mama本来准备等到成年以后就结婚的，但飞来横祸，我们的父母竟然一同遭遇了海难。”

    “处理完后事以后，我告诉你mama，我决定出岛来闯一闯，不再当一个渔夫了，为了让你mama幸福，为了我们的后代不再是渔民，你mama同意了。”

    吉沢咲质问道：“这些我知道，但你为什么不回来？”

    花冈茂回忆道：“我出来以后发现事情不是我在岛上的时候想得那么简单，出来就能找到一份赚大钱的工作，我一边在码头和便利店各打了一份零工，一边工作赚生活费一边计划以后的事情，最后决定当一名厨师，这样只要再有一个餐厅，我和你mama就可以安稳的生活了。”

    吉沢咲被吸引住了，“那后来呢？”

    花冈茂说道：“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你mama也从来没有在电话里说过，恐怕是担心影响我。就这样过了几年，我学成了手艺，又过了几年，我聚集了一笔钱，贷款买下了这间餐厅。”

    吉沢咲拍桌子怒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接mama？”

    “你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正是经济腾飞的时候，这座小楼要三亿日元，还款的压力真的是非常大，我不想让你mama出来和我一起受苦，就想等生意上了正轨以后再去找你mama。”花冈茂苦笑道，“我本想再熬几年一切都会好的，没想到经济突变，不但因为房价大跌，凭空亏了一大笔钱，而且因为大家都不宽裕，餐厅生意也一落千丈，还款的压力沉重到透不过气来。”

    吉沢咲问道：“你当mama会在乎这些吗？”

    花冈茂说道：“但是我在乎。”

    吉沢咲叫道：“你这个混蛋，就是因为自己的面子，让mama等了你一辈子。”

    “不，不是因为我的面子。”花冈茂苦涩的说道，“是爱，是我对你mama的爱，我不能给她幸福，为了让她幸福，我只能放开她。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但我还是打电话说让她忘记我，而在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你……”吉沢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冈茂说道：“那种绝望的日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真的想到过自杀，我熬啊熬啊，一直到美好心情财团把米花广场建立起来，我这里的地价才恢复了不少，生意也好了起来，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吉沢咲问道：“然后你就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花冈茂说道：“对，我的心已经死了，和谁结婚都无所谓。礼子本是在这里打工的，有一天她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了。”

    吉沢咲叫道：“可恶，那你为什么不去找mama？”

    花冈茂苦涩的说道：“中间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以为她早嫁人了，我怕被他的丈夫误会扰乱她的生活，所以一直忍着。我去钓鱼，其实就是想远远的看着八丈岛，那里有我和她全部的回忆。”

    吉沢咲眼泪流出来了，“你这个混蛋，混蛋。”

    “对，我是个混蛋，大混蛋。”花冈茂流着泪说道，“如果我知道有你，那一切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可是我为了省钱从来没有想到要回去看看，都怪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时，通往二楼的楼梯台阶边缘一个花瓶突然迸裂了。

    山崎看去，发现瓶身倾斜后，花瓶滑落到上碎了一地，其间掺杂着少量的液体和一些的白色碎块，一些花瓶碎片上也附有白色物体，另外还有一根金属叉子悬在花冈茂头上的半空中，由一根细线吊着。

    花冈茂和吉沢咲被花瓶落地声吓了一跳，一时止住了哭。

    山崎打开餐厅的灯，发现吊着金属叉子的线伸到二楼的窗户外面，花冈茂和吉沢咲也由金属叉子的影子发现了金属叉子。

    花冈茂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请先到旁边来。”山崎说道，“我跟毛利叔叔学了一些，让我来看看。”说着上前把花冈茂和吉沢咲拉到一旁，然后屏息上前用手帕拿起一个小碎片，发现其入手冰冷并很快就变成了液体，挥手送风轻嗅，发现没有异味，于是松了口气，应该只是冰。

    “是什么东西？”花冈茂问道。

    “应该只是冰。”山崎说道。

    “冰？”吉沢咲不明白。

    “那个，”花冈茂指着墙上一张照片，先前花瓶在其上方，有水流到了相框上，“我能把那个拿过来吗？”

    “当然可以。”山崎说道。

    吉沢咲对花冈茂问道：“呐，我一直想要问的，为什么把这张没照好的照片放在这里？”

    花冈茂拿起照片，摩挲着照片说道：“这是我第一次钓到旗鱼的时候照的。”

    “第一次，”吉沢咲反应过来，“难道是mama照的？”

    “是啊。”花冈茂怀恋的微笑道，“人家照的是鱼，她照的是我啊。”说着把照片翻过来。

    吉沢咲看上面有一个签名，爱子，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mama。”

    花冈茂揽住吉沢咲的肩膀把她搂到怀里，吉沢咲大哭起来。

    山崎退出餐厅，到外面察看，发现细线的一头在二楼窗户下的一块石头上，而之前，自己绝对没有看见这个。

    山崎回到餐厅，见吉沢咲还在哭，无奈的说道：“咳，这个，打扰一下。”

    吉沢咲反应过来，一下推开花冈茂，让花冈茂有些失落。

    山崎问道：“花冈先生，刚才来的是您夫人吗？”

    “是，”花冈茂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山崎问道：“如果我说，您夫人想杀您，您相信吗？”

    “什么！”吉沢咲吃了一惊。

    “我相信，”花冈茂说道，“我发现她有第三者，也许就是我的弟子和田实，我正准备和她离婚，到时候她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什么！”吉沢咲又吃了一惊。

    “这就好解释了。”山崎说道，“这个花瓶就是凶器，有人把缠着细线的金属叉子塞在盛有水的花瓶里冻住，然后把花瓶放在台阶上，让细线绕过横梁伸到外面。”

    花冈茂说道：“正好我坐在横梁下面，只要有人在外面拉动细线让花瓶悬在空中，那花瓶正好在我的头部上方，只要高于吊灯就不会有影子投下，我就不会知道，这样等冰溶化了，花瓶就掉下来了，正好砸在我头上。然后凶手只要在把叉子收走扔掉，警方就算查处有不对的地方，也缺少关键物证。”

    “理论上就是这样。”山崎说道。

    “理论上？”吉沢咲问道。

    山崎笑道：“在花瓶没有掉下来之前，水滴就先滴下来了，下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吉沢咲说道：“对了，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会变成水，这些小水珠聚集在花瓶外壁上然后会沿着花瓶外壁滴下来。”

    花冈茂说道：“刚才礼子来过，花瓶又一向是她打理，这件事情一定是她做的无疑了，只是她看你们在，怕我们会聊到很晚，所以就没有动手。”

    “应该就是这样。”山崎说道。

    花冈茂摸着下巴问道：“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喊警察来抓她，她最后会不会被定罪？”

    山崎说道：“这恐怕有些困难，因为餐厅里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就算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她，也不能确定在她之前有没有人进来过。”

    “是这样啊。”花冈茂皱起了眉头。

    山崎笑道：“不过如果您想借这件事情来处理离婚问题的话，您可以把她喊来吓唬她，说她这是杀夫未遂什么的”

    “这个办法不错。”花冈茂笑道。

    山崎说道：“那么，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花冈茂说道。

    “那个，”吉沢咲迟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山崎说道，“再见。”然后离开了。……

    米花广场，牛仔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美黛子见山崎回来，没好气的问道：“怎么这么慢啊，哥哥？”

    山崎耸耸肩，“用走的当然慢了。”

    兰说道：“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花冈茂喊来花冈礼子吓唬她，花冈礼子心虚之下，一下子就承认了，自己与和田实已经在一起了，晚上察觉花冈茂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就打算杀了他，顺便谋夺他的财产。

    花冈礼子哀求花冈茂不要报警，花冈茂答应了，但要求花冈礼子同意离婚，花冈礼子无奈之下同意了。

    花冈茂又让花冈礼子喊来和田实，和田实来了之后知道事情败露，答应主动离职。

    花冈礼子办完离婚手续后和田实走了，花冈茂跟吉沢咲回到了八丈岛。

    吉沢咲看着花冈茂在自己mama墓前哭得昏了过去，终于原谅了花冈茂，承认了他的身份。

    花冈茂和吉沢咲商量后，决定把餐厅继续下去，于是在八丈岛过完年以后回到花乱亭，然后碰上了礼子，和田实卷走了她的钱，然后把她抛弃了，她没有地方去，想求花冈茂收留。

    花冈茂本不想理她，但吉沢咲同情她，花冈茂就把她留了下来，不过礼子忍受不了身份的转变，还有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几个月之后自杀了。……

    12月15日，星期六，早上，宫本家。

    早报上刊登了有关美国总统宣布美国决定退出1972年签署的反弹道导弹条约的新闻。……

    宫本美子接到贝琳达的电话，法国那艘克里蒙梭级航母的改装没谈成，只能在法国改装。

    贝琳达说道：“电子设备和武器都不变的情况下，购买费加改装费一共是五亿欧元，再送你一舰舰载机，一基数弹药。”

    宫本美子问道：“什么意思？这是高，还是低？”

    贝琳达说道：“克里蒙梭级航母用了大量的石棉作防火材料，所以卖起来不值钱，但是改装时要解决掉这个问题，所以改装时候的人工费很高。舰载机都是六、七十年代的，基本上都到寿命了，玩玩就可以扔了。”

    宫本美子问道：“那还要另配了舰载机？”

    贝琳达说道：“训练的话，蜘蛛训练机就够了，我授权给你，你自己造。”

    宫本美子问道：“好吧，那你告诉我，这到底值不值呢？”

    贝琳达说道：“除非愿意花大价钱买我国更大吨位的航母，否则能够买到的带弹射器的航母就这一艘了。而且法语是扎意尔的官方语言，正适合给他们用，毕竟你只是拿它来做弹射飞行训练。”

    宫本美子问道：“那这能用多少年呢？”

    贝琳达说道：“我只能这样说，十年以后维护费用会上升很多。”

    宫本美子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

    贝琳达说道：“还有，英国那边的新航母决定继续使用垂直起降短场飞行型，你如果先付一笔钱让它开工，到时候三艘无敌级航母就能陆续交付，改装成无敌级救援舰了。”

    宫本美子叹道：“好，我同意了。”

    贝琳达说道：“还有，我这里有八艘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八十年代的产品，都是垂直发射型。”

    宫本美子说道：“免谈！”

    贝琳达说道：“三艘西马隆补给舰，改成救援补给舰。”

    宫本美子说道：“这个倒是可以。”

    贝琳达说道：“我听说你要建造一艘大型的深海挖掘船，我建议你使用核动力，就让我来帮你造好了。”

    宫本美子说道：“免了吧，那种东西造好了也是你们美国人在cao控，你帮我看看设计构造倒是真的。”

    贝琳达有些失望，“好吧，好吧。”

    宫本美子说道：“好了，没事的话赶快去睡觉吧。”

    贝琳达说道：“好，那就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