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生克之器
无锋门来的是楚惜刀,她并不是代表无锋门前来,而是以个人身份前来的。 雪峰观来了两人,其中一个便是上次出面的八级天仙符女修。 这两拨人,是入夜之后,一同来到蓝翔的。 符上人是代表雪峰观前来观礼的,这有点不合规矩,但是雪峰观之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之辈,因为冰洞的事情,他们觉得对蓝翔有亏欠,所以派人来观礼。 如若不然,以雪峰观的傲慢,别的称门宗派招收弟子,他们也没兴趣去观礼。 毛贡楠闻听消息之后,大开山门迎接两拨贵客——同样是称门宗派,他可是不担心这两门来抢弟子。 他还要设晚宴,招待两门的贵宾。 不过雪峰观的人不喜跟人打交道,直接拒绝了,楚惜刀也不是个爱应酬的,正说要去客舍下榻,猛地听说东易名打跑了青罡门的冧祥东,还抢了灵宝,就过来拜访。 陈太忠招呼穆珊倒茶,他从方啸钦手里弄了不少七叶针,就用这茶待客。 喝了几杯茶之后,楚惜刀就问起了今天的事情,陈太忠挑着能说的,说了一遭。 “纯阴伴金的属性?”符上人听到公孙靖波的资质,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然后哼一声,“青罡门这帮混蛋。” 她有这口气,主要是为公孙靖波惋惜,绝对没有表现出开口讨要的意思,雪峰观的傲气,那真不是吹出来的。 “纯阴体质,炼气修功法。也是不错的选择,”陈太忠不动声色地说一句,他不太喜欢这帮狂傲的女人——合着纯阴体质除了给雪峰观,到了别人手里就是浪费? 符上人听出他的意思了,却也不能说什么。搁在以前,她或者还会有点不忿,但是听说这位直接打跑了冧祥东,她真的是熄了那份争强好胜的心思,那可是五级玉仙。 坐了一阵之后,符上人缓缓开口发话。“东上人所夺灵宝,可否让我一观?” 陈太忠拿出了那青色的高冠,递了过去。 符上人接过来,仔细看了半天,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阵。才叹一口气,“果然是此物……若我所料不差,这是冰莲殿叛门之时,卷走的雪峰观藏宝。” 她的年纪并不大,六百余岁,冰莲殿叛门之际,她还没有出生,不过冰莲殿卷走了一些什么东西。观里可都是有记载的。 “雪峰观的藏宝?”陈太忠眉头微微一扬,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 他真不知道这高冠的来历,耳听这女人说什么雪峰观藏宝。心里是当真不舒服。 其实以他的性子,若是楚惜刀开口讨要,他就绝对随手送人了——能被棍子打得损伤的灵宝,能宝贵到哪里去? 可是雪峰观的人开口,他还真没兴趣送,这帮女人的傲慢。让他很不舒服,须知是雪峰观的人。欠了他的人情,不是他欠了对方人情。 “当初是残破的。”得,符上人还真不愧傲慢两字,她将手里的高冠放下,傲然发话,“我雪峰观也无意讨回,这笔账要算到谁头上,我们清楚得很……唉,只是看到门中失宝,心里难免有一些感慨。” 陈太忠的眼睛微微一张,“以往你们不知道,冧祥东用的是这个东西?” “有猜测,但不确定,他也将此物藏得很好,”符上人面无表情地回答,心里却是又忍不住叹口气,冧祥东戴在头上的灵宝,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 而且冧真人的战力也很恐怖,就算能确定,此物是雪峰观的失物,但东西是冰莲殿拿走的,围杀冧祥东的话,不但可**作性很差,道理上也不能完全占据上风。 所以她很明白地表示,“阁下获得此物,我已然知晓,回去之后当禀明宗门,不会有人再就此事问你,你大可放心。” 陈太忠听得很无语,心说我好像怕你问似的,倒是楚惜刀及时发话,“据说冰莲殿叛门之际,只卷走了一件灵宝?” “这高冠,当时是破损的,没有算做灵宝,”符上人指一指高冠,实话实说,“而且这东西,是观中先辈得自于万年冰川之中,原本根脚也不在我雪峰观。” 陈太忠听得微微颔首,他虽然不喜欢对方的傲气,但是人家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态度,也着实令他欣赏,“那么……它原本是什么根脚?” “这个我也不知道,”符上人摇摇头,然后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嗯,也许是一场小型战斗,有十数具枯骨,死者中……肯定有真人,能被先辈郑重记载下来,我估计里面没准有真仙。” 原来这雪峰观地处万年冰川之畔,有无数先辈去冰川里探险,虽然捡到宝物的概率不高,但是这万年冰川里冰封的上古物事,还真不算少。 战死的修者被冰川封起,很容易鉴别出生前的修为,那些修为高深者,身边的破烂也会被人重视。 而这高冠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它破损得不算严重,捡拾回此物的前辈,特意留下了记录,说此物应该是相当不俗。 “上古修者……”陈太忠探手拿起高冠,把玩一阵,目光茫然,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准是气修呢,”楚惜刀看得就笑,“也许是个真器元胎?” 关于隆山承诺的“两个真器元胎”,已经成了周边一个著名的笑话,不少修者因为这个笑话,而去查相关资料,才知道真器元胎是种什么样的逆天宝物。 原来上古的气修,曾经是那么的辉煌! 陈太忠眼珠转一转,若有所思地发话,“那回头有时间了,得抓住冧祥东问一问。这家伙是怎么样把这个灵宝修补好的。” “切,他不过是胡乱修补一下罢了,区区的一个真人,又不以炼器见长,”符上人很不屑地哼一声。雪峰观和青罡门先密友而后仇敌,对方有些什么本事,彼此都了解得差不多。 “唔,”陈太忠点点头,抬手将高冠丢进了须弥戒,他现在身上不明真相的东西很多。倒也不差再多一件。 想到这里,他又摸出自己用的那根棍子,递了过来,“符上人能不能帮着看一下,这棍子是个什么来历?” 符上人也没推脱。抓起棍子之后,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约莫五息左右,她身子猛地一抖,刷地睁开了眼睛,直接将棍子扔到地上,侧头看他一眼,怒目圆睁。“你……什么意思?”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陈太忠愕然,“就是让你帮着鉴定一下啊。”
符上人的脸色很难看,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发话,“你没有感觉到,这棍子里有一种毁灭性的气息吗?” “没有,”陈太忠断然摇头,很不高兴地看着她,“你多虑了吧?” “我来感受一下。”楚惜刀见这两边话不投机,抬手将棍子招到手中。也是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了起来。 好半天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狐疑地看向符上人,“没有啊……你怎么感受到的?” “用神识感受就行了,”符上人也有点奇怪,说不得强调一下,“你静下心来感受,很暴戾的气息……能毁灭一切的感觉。” “我就是用神识感受的,”楚惜刀回她一句,然后又闭上眼睛感受片刻,才睁开眼睛缓缓地摇头,“真是没有。” “小婧你来,”符上人不服气了,招呼自己同伴。 那唤作小婧的女修,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天仙,她感受一下,却也跟触电似的,将棍子扔了出去,脸色苍白地发话,“太可怕了……感觉能直接杀人。” “有没有搞错,”陈太忠一呲牙,将棍子招到手中,也闭目用神识感受一下。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琢磨过这根棍子,最近也琢磨过,没有什么发现。 果不其然,他默默感受片刻,张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很清澈,“不客气地说一句,我的神识肯定比你们强,我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符上人你也别以为,我要拿这个算计你,真没这个必要。” 这话他说得理直气壮——我连冧祥东都打得走,想要对付你个八级天仙,直接下手就行了,用得着挖坑害你?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真话往往就是这么难听,不过这次,符上人并没有计较,她只是侧头看一眼楚惜刀,“惜刀你也真的没感觉到?” 她和楚惜刀的关系,也没亲密到生死相依的地步,但是小刀君一柄太玄刀打遍西疆,大家都知道她是心无旁骛的人,是个直肠子,说话的可信度很高。 “真没有,”楚惜刀很干脆地摇摇头。 “东上人且慢,”见到陈太忠要将棍子收起,符上人出声发话,“不知阁下这根棍子,可否割爱?” 这怎么可能呢?陈太忠笑一笑,哥们儿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比较结实的家伙,你要买走?“这棍子原本是我族弟送于我的,请恕我不能转让。” 以前使棍子的是东二公子,他正好借此推掉对方的无理要求。 楚惜刀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地抽搐一下——你在地球界的族弟吗? “这棍子我有必得之心,”符上人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不过下一刻,她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说话实在太不礼貌。 于是她勉力笑一笑,做出了解释,“我怀疑……此物是我雪峰观功法的生克之器。” (最后两天了,谁还有月票吗,再不投就浪费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