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不当人子
左司明离开之后。 朱瞻基也吃完了手中的炸鸡，有些疑惑的看着常继祖问道。 “常叔，不是给商人爵位这个事情，皇爷爷不是要廷议吗？你觉得那些大臣会同意给商人爵位？若是廷议不过，那你岂不是让这些商人失望了？” 常继祖笑道：“世子，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靠别人去施舍，别人施舍的东西，早晚有一会重新拿回去。” 朱瞻基一头雾水，不明白常继祖这话的意思。 常继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摸了摸朱瞻基的头，笑着道：“过几日，你自然就明白了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 大明皇家商会的第一炮非常顺利。 三后，玄黄两级会员的会员费就已经交齐，而地两级的会员资格审查工作也开始了，由陈子平带队，从户部借了几个熟练的书吏，再加上东厂番子的配合。 不过三，就将地两级会员资格的审查工作给完成了。 第一批申请会员的商人一共有二十八人，实际通过审耗有二十二人，被筛选下去的，也都是申请地级会员的商人，大都是有些劣迹，名声不太好的商人。 而级会员却全都通过的审核。 这其中自然有常继祖的授意，像左司明这样的大商人，自然是要笼络起来的，以后还需要这些大商人出力呢。 会费交齐之后，常继祖带着其中的一半装了十几辆大车入了宫。 朱棣这段时间并没有太多关注商会的事情，在他看来，皇家商会也就是在海贸上能赚到点钱，常继祖售卖船证他是知道的，船证在开售之前，他并不觉得皇家商会真能赚到这么多钱。 所以在他听到常继祖带着十几辆大车入宫的消息的时候，颇有些惊讶。 “亦失哈，常继祖的车上都是什么？” 亦失哈已经亲自去检查了一遍，自然知道。 “陛下，是银子！” “银子！？”朱棣一愣：“用十几辆大车拉？这得是多少银子？” 亦失哈满脸笑意：“据镇海侯所，是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朱棣站起来了：“他不是还没有开始售卖船证吗？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钱？” 亦失哈也不知道常继祖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只能答道。 “镇海侯就在宫外候见，是不是请镇海侯亲自来解释一下？” 朱棣点点头：“传他进来！” 不一会儿，常继祖就进来了。 朱棣也不等常继祖问案，劈头盖脸的就问道。 “常继祖，你带进宫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常继祖还是恭恭敬敬的向朱棣行了个礼，这才道。 “启禀陛下，臣带进来的银子自然都是商会赚的！” “你那船证不是还没有开售吗？又如何能赚来这么多钱？”朱棣不解：“莫非你暗中已经偷偷卖了船证？” 常继祖一听，大呼冤枉。 “臣就算有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些私相授受的事情啊！” “臣这些银子却与船证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常继祖将商会的会员制度给朱棣了一遍。 “如此，这些商人为了图商会提供的低利息借款，这才纷纷加入会员，而这些银子也正是商会收上来的会员费！” 朱棣都听傻了，就这个什么破会员，就能收上来这么多钱？ 原来做生意能这么赚钱？ 可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常继祖，你搞这个会员怕不是单纯就为了赚那些利钱和这个会员钱吧？你是不是另有所图？” 常继祖笑了：“圣明无过于陛下！臣确实有些想法！” “来听听！” “臣以为，会员和低息借款，不过是臣用来控制商人们的手段之一，商人们唯利是图，历朝历代都有所限制，而我大明限之最深，可用朝廷法规来控制这些商人，未免有些失之急躁，白了，就是吃相有些难看！” “而通过商会则不同，一切都是通过经济手段来控制，等到大家都习惯了用商会提供的低息借款之后，陛下以为他们还能接受外面那些三分，五分乃至七分的借款吗？当然不会，而若有商人不听话，臣只需要停了他的借款，并且扶植几个他的同行，他的生意也就做到头了！” “经济上，有皇家商户支持，官道上，有臣这个东厂指挥使兜着，谁能不听话，谁又敢不听话？以后碰到灾年，也不用担心商人们囤积居奇了，只要商会一句话，这些商人必然会急朝廷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 朱棣想了想，常继祖这招还算好用，可也不可能达到常继祖吹嘘的那个标准，商人还能急朝廷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笑话！ 不过，看常继祖言之凿凿，又给他送来了五十万两，朱棣也不打算跟他争辩，而是问起了他商会下一步除了售卖船证之外，还有什么计划。 常继祖笑着道：“计划自然是有，不过请陛下恕臣卖个关子，等船证卖了之后，臣自然会将下一步的计划禀报给陛下知道。” 朱棣有些不爽，可常继祖不，他也不能强按着常继祖的脑袋硬逼着他。 只是淡淡的了一句：“郑和那边，已经上了三道奏疏，询问何时可以开拔，两万多饶嚼谷，这可不是一个数，伱何时能凑够他们所需要的钱粮？若是一个月内，你无法凑出来，那朕也只有让郑和他们按照原计划宣威西洋了，征伐倭国之事，就日后再！” 常继祖却微微一笑：“陛下放心，一个月内，臣必然能将所需要钱粮凑出来，只不过，臣可能有些动作会让陛下为难，还请陛下莫要怪罪才是！” 朱棣一愣：“会让朕为难？那你还是赶紧先告诉朕，免得朕到时候措手不及！” 常继祖请朱棣屏退左右，就连亦失哈都被赶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常继祖到底跟朱棣了些什么。 只是常继祖出来的时候，满面春分。 而朱棣却有些呆滞。 亦失哈担心朱棣出事，本要上前询问。 却听到朱棣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不当人子！实实在在的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