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试探
朱棣既然问了，常继祖就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于是，常继祖将纪纲安排锦衣卫守在东宫大门前，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被锦衣卫检查的事情给了出来。 朱棣听完之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继祖，你怎么看？” 常继祖心，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叫我常家子吗？怎么今儿叫的这么亲热？ 常继祖微微一笑：“启禀陛下，臣以为，锦衣卫勤于王事，并且能做到一视同仁，这很好，陛下得人矣！” 朱棣脸色一冷：“实话！” “臣以为锦衣卫虽奉陛下之命去东宫查案，却不是去查东宫，世子乃是潢贵胄，龙子龙孙，岂能cao于人之手？臣以为纪纲做的，有些过了！” 常继祖这样，也是没有办法。 他本来想阴阳纪纲两句，不着声色的给纪纲上点眼药。 可常继祖想明白了，自己已经与纪纲势同水火，何必要阴阳他，直接亮明车马干他不就完了？ 朱棣本就知道自己与纪纲不合，自己就算要朱棣杀了纪纲，朱棣也不会以为自己为太子张目，而是会以为是自己与纪纲的私人恩怨。 果然，常继祖在完之后，朱棣微微一笑：“纪纲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都是为了查案嘛，若是太子觉得不对，自然会找朕诉苦。” 常继祖心，对对对，你的都对！太子要是能来跟你诉苦，那就真的见了鬼了！ 常继祖直接低头不语，反正是你们老朱家的事，爱干啥干啥去！ 朱棣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常继祖话，抬头看了一眼常继祖，微微一笑。 “继祖啊，太子的那份就不用给了，自古父子一体，朕有了，也就是太子有了，你是吧！” 常继祖能啥呢，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陛下舐犊情深，臣感动莫名！” “这样吧，宫里你留五成，工匠那边你要给两成就给两成，皇后的那份，伱照给就是了，你们东厂拿两成，这样也好给朕办差，你看如何啊？” 常继祖却敏锐的听出朱棣话中东厂拿两成的话，东厂拿两成？那自己的呢？从东厂里分呗？ 这手帝王心术玩的挺溜啊！ 好处还是给到东厂，东厂是啥，是隶属大内的衙门口！ 有朝一日，自己若是被调离东厂，这钱，自己一文都捞不着，只有自己实心的帮朱棣办差，才能坐稳东厂指挥使这个位置，才能从东厂里分钱。 要不人家能当皇帝呢，就单凭这一手驭下之术，建文输的就不冤！ “臣谨奉诏！” 见常继祖没有反对，朱棣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对了，今日叫你来，除了火器工坊的事情，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陛下请吩咐就是，岂有子与臣下商量的道理。” 常继祖可不上这个当。 “龙江造船厂已经造好了大船只三百艘，郑和，哦，就是马和，朕已经赐他改了名了。” 郑和什么时候改的名，常继祖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朱棣无端赌提起龙江造船厂的船造好了，难道是准备下西洋了吗？ 常继祖没有话，静静的听朱棣话。 “这三年来，朕命郑和练了三万水师官兵出来，就等着你的下西洋的计划，如今，船只已备，将士娴熟，正是可以出海的时候，朕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指挥这支船队？要知道这支船队的总兵官，可是挂征西大将军衔的哟！” 朱棣笑的很和蔼。 可常继祖却心中一紧，他若是真的顺着朱棣话应承下来，估计他这辈子都出不了海！ 自己的爹现在是安南总督，基本上就是安南的土皇帝，权利之大，为大明所有封疆大吏之首，朱棣不对自己的爹进行防备，那是不可能的事。 自己不就是朱棣留在应用来制约自己爹的棋子吗？ 老常家现在一脉单传，老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应被朱棣给咔嚓了，他却在安南造反吧？ 若是自己向朱棣表露出自己愿意去当这征西大将军，率领船队下西洋的意思，那在朱棣眼里明什么，明自己不安分！ 按朱棣所，船队有大船只三百艘，官兵三万！ 这样大的兵权就放在自己一人手中，就算自己的爹不是安南总督，朱棣也睡不着觉！ 常继祖心里明白，朱棣这是在试探自己，别看之前朱棣对自己还算是亲热，可家哪有真情在，猜忌、冷血才是帝王家的常态！ 常继祖赶紧低头道：“臣不擅长水战，下西洋的任务，臣恐怕担不起来。” 虽然低着头，看不见朱棣的脸色，常继祖也能感觉到朱棣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 “你也太谦虚了，不过你现在还年轻，立功的日子还长着呢，也不急于一时，那你看，谁统帅船队出海比较合适？” 朱棣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常继祖心里叹了一口气，陛下，咱就是能不能别总整这试探的事？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候常继祖不管举荐谁，都会被朱棣怀疑是不是跟自己已经结脸！ 举荐谁就是害谁！ 而且这支船队就是兵权！你常继祖只是东厂指挥使，又不是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你凭啥能举荐人来分陛下的兵权？ 常继祖赶紧道：“臣以为，船队下西洋，乃是关乎我大明声望的大事，如此大事，唯有陛下乾纲独断才是，臣下如何可以置喙？” “你这孩子，就是过份谦虚了，你是本朝年轻一辈的名将嘛，举荐个把人有多难，偏偏你还不愿意！”朱棣笑着道。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上你的当，你他娘的还埋怨起我来了！ 常继祖又把头低下了，他打定注意，反正今你啥是啥，我不跟你犟！ 见常继祖又不话了，朱棣这才真正的满意。 这孩子还是知道分寸的嘛！ “之前你上的西洋方略里，下西洋能赚不少钱，朕也不是耻于言利的伪君子，这次下西洋的所得，就是给朕筹集的北征的军费！你认为，这一趟，能给朕赚回来多少钱？” 赚钱？你怕是在做梦！ 按照前世朱棣给郑和安排的任务，第一要务就是寻找建文，其次是宣威海上，做不做生意的，根本就无所谓。 所以郑和虽然也带回来不少的货物宝贝，实际上与花费相比，只是略有盈余而已。 而常继祖就是要改变这种情况。 他想了想：“启奏陛下，臣以为，若是搞得好，这次下西洋，净利应不低于五百万两！” 一趟就有五百万？ 够了！足够了！ 朱棣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