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等待相逢的那一天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针对应钟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了，这里面当然找不到任何问题，不过这并不影响琦对应钟的怀疑。 在对奇异空间周围地带的侦查没有获得有效线索的情况下，琦把目光投向了地球。 应钟每天都正常开门营业，在并没有几个客人的情况下，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喝茶、看书和修行，负责监视他的人认为这大概是一种恶趣味。 没过多长时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琦将云霆送到了书店，留下一个“出来放放风”的理由就走了，让两人陷入沉默。 书店里延续了半个小时的沉默最终被应钟打破，看到云霆憋笑憋得辛苦，他自嘲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办不好事。” 云霆终于笑出声来，随后慢慢停下，看着应钟说道：“事已至此，还是去跟他们谈谈吧，毕竟我们是寄人篱下，最重要的是，也打不过他们。” 轻轻捻着手中的书页，应钟心中思索着向那些人坦白的后果，最终放弃了思考。 本来想着苟起来发育，没想到发育未半而中道暴露，人家知道你有问题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大概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那就去谈谈吧，希望结果不要太差。”应钟合上书，起身说道。 …… 还是在月球背面，大概是事先接到了吩咐，两人很快来到了琦的面前。 这次是一间会议室，琦坐在上首位置，两人进去后各自坐到了两边。 “阁下是想通了？”琦嘴角带笑，似有嘲讽之意。 应钟尴尬地笑了笑，回道：“形势比人强，本来想悄无声息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却没想到你们还是找来了，可是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一个修为低下的小修士，对你们也没有太大用处吧？” 琦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你们两个大概是你们宇宙顶端的修行者，不然也不能在那场大碰撞中活下来，光是这一点，对我们就有很大价值。” 像是看出两人的顾虑，她又接着说道：“不过这种价值更多的是体现在修行体系上，我们更倾向于和平交流，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应钟点了点头，没有意外，毕竟这是一个文明程度远胜他们的宇宙，没必要对他们产生觊觎。 应钟跟云霆对视一眼，确认没有顾虑，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这种互惠互利的交流也是我们期望的，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们。” “不涉及重要内容的话，我们可以帮助你们，请说说看。”琦思考了一下，觉得大概与那里有关。 “想必你也猜到了，前一段时间在那片陨石带周围活动的确实是我，而我想了解的是，你们对那片区域的探索情况怎么样了？”应钟问道。 琦略有迟疑，不过很快她就回答道：“关于这方面的情报，还是守卫者最清楚，就让它来跟你说吧。” 说着就打开了某种开关，两人没有看到影像，只传出了一道声音。 “小子，你果然跟那个混蛋是一伙的，都骗到老子头上来了。”那低沉压抑的声音说道。 应钟讪笑道：“形势所迫啊，守卫者大人，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罢了，还望大人有大量，饶过在下吧。” “罢了，跟你耍脾气也没什么意思，你想问的无非是另一个宇宙的情况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宇宙已经渣都不剩了，只留下一片时空紊乱的区域罢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自己来看看。” 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不过云霆仍然有些伤感，应钟也默不作声。琦关闭了通讯，对两人说道：“守卫者已经开放了那片区域，你们可以去看看，不过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了。” 应钟点了点头，拉着云霆离开了会议室。 …… 前往碰撞缺口的路上，云霆很快就调节好情绪，向应钟问道：“我猜你应该不只是去凭吊故土的吧？” 应钟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差不多，那里应该是真的什么也不剩了，我被困在地球这么多年，这段时间也足够他们把残骸收拾干净了。” 云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两人很快抵达陨石地带，云霆正准备跟着进去，却被应钟拦下，云霆看了他一眼，大概明白是要防止埋伏，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没有守卫者阻拦的情况下，应钟很容易就到达中心处，看着眼前这美轮美奂的画面，应钟轻叹了口气，接着就钻了就去。 …… 看着画面中的应钟消失在缺口处，琦皱了皱眉头，问道：“那里难道还剩下什么你没找到？” 守卫者低沉的声音说道：“绝无可能，那里面已经只剩下空间乱流，一般人连进入都有危险，看来是只有他才能发现的东西了。” 琦思索了一会，说道：“连你都没发现，看来是不得了的宝物啊。” 守卫者却反驳道：“这你就不要想了，既然他出了飞船就直奔那里，肯定是知道瞒不过你的，所以他带出来的要么是我们不要的东西，要么是我们用不着的东西，就是有也不会带出来。” 琦注视着监控画面，看到应钟很快就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团金色的流体物质。 “咦，原来是气运。”守卫者略有惊讶，不过并不像是要抢夺的语气。 琦问道：“气运？虚无缥缈的气运？他怎么能够具现化的？” “大概是他们那个宇宙残余的天地气运吧，凡存在的都具有一定的气运，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守卫者大概猜到了它的来历。 看着琦眼神中透出的兴趣，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气运这种东西是没有定数的，每个人的气运都会增加或减少，随意剥离气运的话，反而得不偿失。” 琦果然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具体原因不太清楚，不过抽取别人的气运会让自己的气运减少，最后反而比原来更少，或许这就是那些凡人所说的“质量守恒”吧。” 可见这个宇宙同样具有气运具现化的术法，只不过因为这个原因弃用罢了。 守卫者又转而说道：“不过天地破灭后的气运大概就是无主的了，或许不会耗费自身气运？反正你也别惦记着人家这点残羹冷炙了吧，人家大概是有重要用途的。” 琦小声说着什么，守卫者当做没听到。 …… 黑石山洞中，云霆四处张望，应钟径直走向石棺，将手中的气运注入铃铛中。 待到应钟完事之后，云霆才凑过来，看着那破破烂烂的铃铛叹道：“所以就是这个钟救了你吧，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个人？” 应钟点点头说道：“是有个人，而且活下来的也不只有我一个，只不过还要等一段时间罢了。” 云霆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原来是这小子。”知道并不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也有些感触。 “不过我独来独往惯了，以后恐怕不会跟你们待在一起。”云霆没有说要陪着他们，应钟知道，他的牵挂早已随着世界的毁灭而消失。 郑怀瑾大概还需要几年时间，云霆却是马上要走，应钟没有强留他，知道故人还在，对云霆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各人有各人的未来。 送云霆上了回至高城的军舰，应钟觉得他可能是因为看上了那个总督，所以才急着要走的。 既然已经失去过去，自然就要迎接未来。 应钟回去继续做他那个亏本生意，顺便跟宋岚珺一行人培养感情，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等郑怀瑾从钟里钻出来的时候，这几个人也该恢复记忆了。 应钟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正想着什么，听到声音，转头一看，笑着跟从远处过来的柏书霖一行人打着招呼。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正浓，友人恰好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