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然后？！牙齿
4号继续行驶在无边的沙海中，轮胎扬起的尘埃伴随着黄昏的落幕格外随意。 他骑到了契瓦夫标记的地点，天空已经陷入夜色，这里和白夜城内大不相同，没有碳纤维制成的金属桥，也没有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他们只有简易的帐篷和装着精密仪器的房车。 “有人吗？我是送物资来的！”4号对着眼前的营地大喊道。 很快就有个穿着夹克的长头发男人走了出来，他叼着烟上下打量着4号。 男子吸了口烟说道：“你就是4号？我听过你的传闻，独闯源浪公司还完好无事的逃了出来的家伙，不过我并不相信这个传闻，因为你看上去很弱小。” “你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不给我带来麻烦就行，我只是来送物资的，和千千万万个送货员没什么不同，如果你太过高看我才麻烦。” “哼，看到你这桀骜不驯的表情，我有些相信了，不过你能带着物资完好无损的来到这里说明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我叫泉一，是这里的领头人。” 泉一和4号握手达成共识。 “快来些人把这些物资分下去，荒漠里的沙暴很快就要来了！”泉一对着营地喊道。 一些人从帐篷中出来了，他们把物资搬上房车，然后一个个的分给其他人。 “我很好奇，你们仅仅靠几顶帐篷和房车就可以抵挡沙暴吗？” “不能，但是我们会动用智慧去规避掉危险，我们是一个族群，是家人，我们彼此相互帮助，才能将族群延续至今，平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会向别的地方迁移，但是今年大概不行了。” “为什么？白夜城离这里这么近，直接在那避难不是更好？” “我们这里所有人包括我，都非常厌恶源浪公司的制度，他们夺走了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这些人都是被迫离开白夜城的人们，本来应该四处流浪的我们因为志同道合成为了家人。” “他们对你们做了些什么？” “我们这里有许多人原本是农民，原本可以靠种植农作物活下去的他们被源浪公司抢走了土地，他们把枪管子伸到农民的嘴巴里逼迫他们让步，然后被赶出城后只能在这荒漠中漂泊，许多人因为沙漠的特殊气候死去了。” 这时一个女孩昏倒在地，其他人立刻上前进行急救和帮助。 4号和泉一抬起担架把女孩带到房车内的诊疗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义体医生立刻从4号送来的物资内拿出药箱进行治疗。 其他人都出去静候消息，只有女孩的母亲坐在门口旁的椅子上呜呜咽咽的哭着。 “多亏了你送来的物资，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无能为力，但现在起码有了希望。” “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仅此而已。” 泉一苦涩的脸庞在微微颤动，他继续抽着烟说道：“你太谦虚了，4号，你知道那个女孩从出生开始踏过多少具尸体吗？” “二十？” “呵....我也记不清了，刚开始的时候曾经所熟知的人倒在身旁她会哭泣，但是逐渐的，她习以为常了，你不觉得可怜吗？年仅十一岁的孩子每天都要遇见死亡，并且去接受。” “......或许这就是我们生活当下的常态。” 急诊室手术等灭掉了，医生浑身上下都是血走了出来，他对着我们摇了摇头。 “还是没能救活吗？”泉一叹了口气。 一旁女孩的母亲受到了巨大打击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很快的她带着眼泪拨通了不知道打给谁的电话喊道：“这里有人死了，快来收尸，地址是荒漠南部。” “什么？你们说你们来不了？难道只是被城市抛弃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我说死亡你们听不懂吗？我警告你们，如果两小时内你们还不出现的话我就把尸体剁碎扔到源浪公司门口，去你妈的，艹蛋玩意。” 女孩的母亲只是麻木的叫喊着，4号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病床上冰冷的尸体，看着已经疯掉的母亲。 “啊，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是因为我太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了吗？” 这时周围扬起了风沙，所有人都躲进了帐篷里。 泉一说道：“看来沙暴会在这几天内来，已经开始出现预兆了，4号，不如你就在这里休息些日子再离开吧，现在走的话很可能遇见沙暴和荒漠里的怪物。” “怪物？什么样的怪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等你下次遇见的话就会知道了，我去给你睡袋，好好休息吧，你一流奔波辛苦了。” 4号坐在房车旁的长椅上，望着不久前还是血的沙土，在瞬间就被吹散。 拉姆说道：“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消逝，在宇宙的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无论他们看上去有多强大。” “你也一样吗？” “在地球的这些日子，我发现了其实我并不是强大的，也并非什么神明，我只是不断成长和学习着未知的事物，但始终不明白什么叫做（情）。” “对于我来说，你的出现就好像一场噩梦，但是逐渐的我们在不断成长着互相共存着，这让我觉得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从呼吸第一口氧气开始。” “嗯......我没有太多人类的情感，无论有多少生物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在乎，我依靠着你身体内的养分活着，只要你不做出对我有威胁的事就好。” 泉一把睡袋交给4号，他就在房车内的地板上沉重的睡去。 第二日早晨，外面的风沙依旧严重，泉一已经开始带人筑造围墙来抵御风沙。 几个人开始分发早餐，只是几块面包就让他们吃的津津有味。 忽然几个人从风沙中跑了进来，泉一叫人去准备毛巾和吸尘机。 “你们还好吧？带回来了多少食物？” 他们遍体鳞伤，虚弱的回答道：“我们的食物被附近的荒漠土匪抢走了，他们杀了小六逃回了寨子里去，真的很抱歉。” 泉一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的，送货员已经将物资送来了，我们还能再熬些日子。” “为什么不去寨子里把食物拿回来？你为什么要如此懦弱？曾经那个有仇必报的泉一到哪去了？”其中一位伤员喊道。 泉一颤抖着双手离开了病床旁，他只是抽着烟来缓解自己的无能。 4号走到泉一身旁问道：“为什么不去抢回物资呢？你这样选择不是会让那些付出的人看不到继续生活的希望吗？” “身为这个族群的领头人，我不能随意的去让族群陷入危险，你也看到了，在这里我们每天活下去都是如此艰难，如果盲目的发生战斗，会让许多人无意义的死去。” “为了族群着想，你是对的，但是你选择默不作声只会让其他人对你的信赖变得越来越渺小。” “那我该怎么办？独闯荒漠土匪的寨子然后死无全尸，留下这个族群自生自灭吗？” “你可以花点钱雇用我，我来帮你们摆平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明明与你不相干。” 4号苦笑道：“人一旦产生联系，就无法再割舍开来。” “好吧，只要你能帮我们拿回食物，我们会给你一万元作为报酬，我知道这很少，如果你觉得这不够我们会拿出其他报酬来的。” 泉一有些手足无措，4号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随便你给多少，这个活我接了，等着我凯旋的消息吧！” 泉一将荒漠土匪寨子的具体位置地图交给4号，那是在荒漠南部的一个广阔地方。 他骑上摩托往地图的位置行驶而去。 “果然我还是不明白人类之间的（情）是什么。” “人类正是因为互帮互助才能逐渐走到今天，才能越过山丘继续前进。” “既然选择了，就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行走下去吧，4号，海角天涯，携手同行。” 他行驶着摩托来到地图标记点周边的位置，前方就是荒漠土匪的寨子，大门前有许多被绑上禁锢绳的人。 “他们抓了这么多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说不定是为了割肾去卖。” “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如果直接开打的话那些人质会全部死光。” 4号利用暗能将身体与周围的颜色融合在一起混在人群之中进到寨子里去。 里面的所有人都在狂欢着，他们从各处掠夺的物资被摆在篝火旁庆祝着。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满脸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对着其他人喊道：“今天我们又抢来了许多战利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寨子能越来越壮大！今天大伙大口喝酒河口吃rou。” 所有人都在狂欢着，4号跟着拿着禁锢绳的人走到了一处幽暗的地牢内。 这里满是尸骨，在地牢最黑暗处的笼子里，传出几声低吼，守卫打开灯光，一只巨大的猎犬正在怒视着眼前的这群人。 “看来这些尸骨就是被它吃掉的，为了发泄对人类的愤怒而进行屠戮。” 守卫打开牢笼，将抓来的人扔了进去，几个人很快就成为了牺牲品。 “你没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拉姆提醒道。 “没有，但是我无法坐视不管。” 4号变身极速流星将剩余的人带走，守卫们被突然消失的人们吓到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感觉到眼前一阵风吹过，这些人就不见了？”一个守卫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