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狂焰 浪潮
黎明时分的太阳总是格外的美，4号将偷猎者的尸体搜刮干净，随后便有电话响起。 “是执法者官网的人？这么快就知道偷猎者死亡了？还是说别有目的。” 在4号猜疑中拉姆控制电话面板接通了。 另一头是这片区域有名的负责人，约娜。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首先感谢你为我们解决了通缉犯，随后将会有人到现场去收拾尸体，如果有空的话就到源浪公司办理雇佣兵工作证，我是约娜，如果还有什么事件的话我会再联系你的。” 随后便挂掉电话了。 “这就完了？说好的奖金呢？”4号抱怨道。 “蠢货，你看看你的消息，里面写着呢，要领取奖金需要先办理雇佣兵工作证。” “那我的身份不是暴露了？我会被通缉的！” “醒醒吧，他们或许早就清洗记忆库了，你这样的老古董是不会被他们记住的，就算记住了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会对七十岁的老人动手吗？”拉姆嘲讽道。 “嘿，拉姆，说到老，你比我老的多好吧，这么多年隐藏在地球上，居然嘲讽我是个老头。” “虽然你现在看上去和你之前死的时候没两样，但是你的确活了七十多年，只是中间死过一次。” “不和你扯了，现在该去村庄的中央，不过海子或许不会再插手这事了，他的家庭不会允许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选择呢？直接拒绝不是更快吗？” “一旦建立联系，就容易割舍不得。” 4号来到村子的中央，嘈杂的人群不断从他身边略过，世界仿佛在喧闹之中寂静下来。 海子缓慢的向4号走去，此刻他的内心正犹豫不决，一种心虚敢涌上脑中。 他夹杂着泪水和4号说道：“对不起，我只是个渺小的人类，对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我实在无能为力了，我所能做顶多只有保护一个小家庭的能力，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既然无法做到，一开始就不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剩下的事我会尽力去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我这样的人呢？” 4号微笑道：“一旦建立联系，便很难再放下，这便是人呐。” 他挥挥手，道了句再见后便离开了村庄，回到了那日的海滩，望着眼前受污染的海洋不禁感到心在流泪。 “我感受到你内心的眼泪，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作为人的时候。” 沙滩上开始涨潮，那些鱼人们纷纷涌上海面，他们见到4号时心底有些喜悦。 虽然无法用语言交流，但它们也能明白谁是对它们付出真心的人。 就在他们向4号靠近时，一颗手雷被扔到鱼人周围，很快便爆炸了，大部分鱼人被炸的四分五裂。 “哈哈哈，这一次收获真不小，快去海底找找看它们的幼崽！”一个满是胡子的男子喊道。 他们有五个人，好像是捕猎小组的，也是执法者官网的通缉犯。 面对眼前的惨剧，4号大声问道：“你们这群家伙，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这些无辜的鱼人？” “无辜，你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商品有什么无辜的，强者生，弱者死，这便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因为人类的大肆捕杀，大部分生物已经濒临灭绝，如果再不保护它们的话，地球会落泪的。” “你再胡说什么？地球不是生物，它只是颗星球而已，如果毁灭的话凭我们现在的科技，再过几十年就能够遨游宇宙了。” “如果人类无法抛弃这样的思想，那么在哪里也是一样的，宇宙会因为人类而变得混乱。” “我不想和你继续废话了，如果你想阻止我们的话，我手里的散弹枪可不会答应的。” 男子手中的散弹瞄准了4号，4号准备掏出左轮时，海底发出惨叫，不久便有尸体浮上海面，血淋淋尸体将附近的海染成红色。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子脸色变得铁青，他慌乱的叫道：“是水怪，水怪来了！” 海浪翻涌着潮汐，一只巨型的大虫浮出海面，六只眼睛不停的注视周围，它那布满尖牙的大嘴迅速的向刚刚的男子冲去，一口吞下后便怒视着4号。 血淋淋的嘴中正在咀嚼着尸体，它对着4号大吼一声，随后吐出绿色的毒液喷向4号。 周围的机械垃圾被毒液溅上一点便以极快的速度腐蚀掉，4号掏出左轮，扣下扳机往大虫的眼睛射击，可是它的护甲太厚了，无法被子弹射穿。 它的大嘴不断的朝着4号攻击，就在它即将喷出毒液时，4号给左轮装上了高爆弹。 “砰！” 扣下扳机，子弹和在毒液内爆炸，它的嘴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愤怒，嘶吼，它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拉姆用电波的方式和大虫交流。 “什么？！你居然可以和我对话？你也是人类的走狗吗？” “我们之间是否误会了什么？” “哪有什么误会，人类将自己的垃圾倒入海洋，大部分海洋生物已经灭绝了，只剩下几种发生异变的族群，海洋的生态链已经完全崩坏了。” 拉姆用电波的方式将它的话传到4号的脑子里，4号一时之间语塞。 “因为人类过度排放核辐射燃料，导致我们异变成这样，我们痛恨人类，我们夺走了许多人类的生命，人类也痛恨我们，但是为什么人类不能思考一开始把我们变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只是因为对人类有害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 4号仿佛受到触及灵魂的拷问，这些问题他不断的想去追寻答案，可是却无从得知。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连最后我也没能保护好我的族群，就这样到终焉里去吧。”它闭上眼睛，在海面上等待着死亡。 她的眼睛慢慢的由光亮的黄色变成灰色，4号依靠拉姆的力量将她推入海中，成为其他族类的食物，她的尸体使其他族类继续繁衍下去。 “拉姆，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不知道，或许是宿命吧！我没有人类那么多丰富的情绪，不会为突然死去的生物感到悲伤，但是此刻的我却有些愤怒。” 天空聚集起了乌云，随后发出阵阵雷鸣，闪电朝着沙滩劈下一道裂痕，下起了雨。 这座城市里已经不知多久没下过真正的雨了。 “这是地球正在哭泣吗？” 此刻4号的电话再次响起，是约娜打来的。 “先生，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连续两天就干掉了两伙通缉犯，根据通缉犯死后的录像，你们还遇到了水怪对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从你手中买下它的尸体，我们会付给你很大一笔报酬......” 4号愣在原地，只是望着前方的尸体，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喂喂喂？先生，你有再听我说话吗？” 4号回到：“有，水怪的尸体我不会卖给你们的，她的尸体需要给其他族群当做食物。”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不卖的话会后悔的。” 4号挂断电话，跳下海中，将大虫的尸体带到很远的地方，一个人类找不到的地方，随后再次回到海面上。 他湿漉漉的坐在礁石上说道：“我感觉人类正在失去一些美好的品质，善良，宽容，希望，这些人类不可抛弃的品德正在慢慢淡化。” “随着人类的进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服从心底的欲望，想要改变人类，首先人类要改变自己。” “我们遗忘的那片景色，会有一天再次出现在人类社会之中吗？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前进了。” “抛开迷茫，成为希望，和地球一起携手并进，走向更加遥远的未来。” 4号从刚刚那个拿着散弹枪的男子身上找到了一个记忆芯片，他将芯片放入脑中。 随着滋滋滋的声音响起后，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坐在某个大厦的最高层之中。 “货物必须尽快送到，上城区的富人们可等不及想要见这些宠物。” “可是女士，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风险太大，如果不多加些钱的话我们是不会顶着通缉去干这么愚蠢的事情，而且那一块还有水怪出没。” “这你放心，钱不是问题，你只需要将鱼人带回来，我们诺尔公司就会帮你清洗执法者的通缉名单。” “好，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希望你言而有信。” 到这里，记忆芯片里的内容就消失了。 4号琢磨着：“诺尔公司，那个号称为全人类服务的植物贩卖公司，可笑.....究竟是为全人类还是全富人呢？” “看来我们要去诺尔公司一探究竟了，你需要做好准备，切记，不要愚鲁。”拉姆提醒道。 “是，我知道了，反正有你当后盾，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就在4号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4号，请等一下，我刚刚在后面目睹了一切，可是出于怯懦，我无法站出来，但是能和你聊几句吗？几句就好。”海子紧张的问道。 4号应了一声。 “你是准备去调查和这些人有关的事吧？” “对。” “你不害怕吗？他们很强大，你或许会死也无所谓吗？” “我害怕死亡，但是有些事，不得不有人去做，因为只有这样，人类才能不断进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