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祉颐洞
穿过玛际德之城（玛际德意为“光明”）的大街小巷，我和小络找了很久，既没有居民，也没有天灯的影子。 “也许天灯不在这里……”小络疲惫不堪地说。 “天堂的追兵会很快赶来的……”我对小络说，“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 “我和你一起去！”小络说。 我们找了很久，并没有发现车马或者更先进的交通工具，就在小络觉得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发现在圣殿的后方有一道一人高的、闪着光的裂缝（不知是什么人留下来的）。裂缝是出现在空气中的，就好像空气中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我慢慢走向裂缝，透过裂缝，我看到了一座海岸，和远处无边的大海…… 小络也发现了裂缝，快步走了过来。 “这种景色，绝不是海市蜃楼！”我对小络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技术，但我总觉得，似乎可以通过这道裂缝去那边的海岸。” 我率先穿过了裂缝，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就示意小络也过来。小络试探着用一只手穿过了裂缝，发现没事后便放心地走了过来。 我们沿着海滩行走，海岸的尽头，有一座巨大的洞xue，洞xue的上方刻着“祉颐洞”三个字。 阳光从洞顶的孔洞洒下，余辉中，一位老人正坐在石凳上，独自下着西洋棋。 “我是‘屈辱仙人’，在这里等候二位多时了……”老人说道，“我虽然背叛地狱，却没有取得天堂的信任，被天堂的人囚禁在此，成为了天堂地狱共同的笑柄。” “你是地狱的人？”我好奇地问。 “不再是了。”老人答道。 “您是仙人吗？”小络问道。 “我的名字不值得提起……自认为，有些修行。”老人答道。 “您知道我们会来？”小络问老人。 “我被囚禁了数百年，是星相告诉我的。”老人笑笑说。 老人的相貌神态，乐观而厚重，完全不像是个被囚禁了数百年的囚犯。比起仙人，依我看，老人更像是一位智者。 屈辱仙人开口了：“据我所知，世上的痛苦只有三种：伤痛、疾病和昏迷。” 小络不以为然：“怎么会？那心灵上的痛苦呢？” 仙人却答道：“思念，是一种疾病；疲劳是一种伤痛；死亡是一场昏迷。” “看来，他真的经历过许多不可想象的苦难……”我心想。 “本来人心都是善良的，有人受到了区分、不公和无心的伤害，愚蠢与邪恶也就慢慢产生了。”仙人继续说。 小络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点了点头。 仙人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星球已经变成了这样，一边被阳光镀成了最耀眼的金色，另一边则是永夜的黑蓝，你们真的知道，锡安先生，是谁吗？” “他到底是谁？”我问出了深藏在心底的问题。 “他是世界的主人……他是万物的依靠！”仙人答道。 “看看这个。”仙人拿出了一本古书——一本残破不堪，缺损了封面的古书。 “这本书……”小络惊讶不已。 “这是……”我也隐隐感觉到了古书透出的强大力量。 “天经的最后一部，《彼兰经》！”仙人沉重地说，“它记载了人类的科学，及其最后的终点。它记载了关于‘技术’、‘列国’、‘列星’的智慧……” “这本书当然不是原本，是后人整理过的……不过现在可能已经是孤本了。”仙人将书递给了我。 我接过古书，书的第一页是目录，却也残缺不全： “通道 …… …… 拜苏米（一个人的名字） …… 先杀的人（率先杀戮的人） ……” “据说，”仙人继续说，“它是天外之人（外星人）送给人类的礼物，天外之人只留下了一句话：‘（请人类）谨慎选择，（人类与我们）共同的未来。’” 仙人微笑着对我说：“当你意识到旅途的终点又成为了起点，当你终于找到了你的所爱，当你能够热爱鸟兽山川，当你能够倾听火焰与尘埃，倾听那隔世之音……你会明白，那创造一切的手，对世上的一切，自有安排。”我对仙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着实被这本古书吸引了，古书上的词句十分有力： “许多事情是大地所不能顾及的，你们必须向天空寻找答案。” “沙漠里本没有绿洲，因神的承诺，那里有了绿洲。” “‘鹰，你视我为王，我视你为天空； 甲虫，你视我为王，我视你为生命； 狼，你视我为王，我视你为刑杀； 鹭，你视我为王，我视你为卷宗 ……’” 仙人继续说：“在那个战争还没有爆发的古老世代（约是五千年前），有一场‘恶魔之间的竞赛’！人们掌握了不可能的技术，破坏了大地，穿透了天空，将自己改造成了恶魔，乘坐穿梭于天空之间的战船，展开了激烈的较量。据说，这场竞赛只有一个获胜者——‘所罗门船长’，他用无人能知的名字，沿着无人能走的道路，到达了无人能到的地方，亲见了，锡安先生。我不清楚‘所罗门船长’究竟是谁，不过，有这样一个传说：世界的再造者，曾经在金字塔顶设置了一个黑洞，恶魔们将其奉为准绳。” “您的智慧和见识的确广阔，但是我们只想问您一件事——您知道去哪里能够找到天灯吗？天灯真的还在天堂吗？” “正如我所说的，终点也会变成起点。对于同一件事情，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不洁的歧路却有无数条。计较和担心没有意义，只有爱能够在世上畅行。”仙人答道。 “您说的话简直像是谜语。”小络有些不耐烦了。 仙人却顾自地走到一旁，把我看过的古书放回了原位：“要心怀希望啊，我活着，靠的是有力的信仰和希望……再也没有神话了，一切都成为了解不开的谜，只有爱，才能够打开人们的心！” 我和小络都对仙人的这番话感到不解。 仙人看向洞外，缓缓说道：“对了，如果我有孩子，我会告诉他们，追寻自己的梦，珍惜遇到的人。” “这幅图，也许会给你们一些帮助，拿上它，再出发吧！”仙人踮起脚，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幅图画。 我完全看不懂仙人交给我的图画，这幅图似乎是一幅古老的、在人类炼金术盛行时期绘制成的画作，上面的文字，我也完全看不懂。仙人为我翻译了图画上的文字：“月亮，能够映照黑夜的灵魂；太阳，能够将万物洗涤回金色的光明状态；神，使用太阳和月亮，洗涤万物灵魂中的黑暗。” “回到你们出发的地方吧，‘它’就快要来了……”老人向我们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