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云荫古城
“好啊，波摩伦吉，原来你一直瞒着我!你也是海忍门的人!”小络生气地说。 “我不可以是，海忍门的人吗？忘了告诉你，不过也是对你的保护吧？哈哈哈。”我解释道。 “为什么要瞒着她海忍门在地狱和天堂都是威名四海的。”祖贝朗一淡淡地说。 “我只是怕惊动不必要的人。”我向祖贝朗一解释道。 “什么波摩伦吉，我原来是个不必要的人吗？”小络更生气了。 “不是，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可能会遇到海忍门的敌人。”我连忙解释道。 “他说的对，不过在天堂，除了‘通天门’和‘天外天’的人，还真没有太多的麻烦。”祖贝朗一表示赞同。 “那个什么哲巴，原来你也是海忍门的人!”小络还是没有消气。 阿甲哲巴尴尬地笑笑，说：“不，我真的是天堂的居民，不过，祖贝朗一从坏人（通天门徒众)的手中救了我，所以我在帮他的忙。” 我将“龙逆”小心收好，交给小络保管。我没有忘记和梵魌城城主的约定。 我正要安葬博拉鲁，祖贝朗一却阻止了我，说:“纳迦鳞片你就拿着吧，毕竟你的白珍珠能够帮我们躲过天堂的巡逻兵，鳞片可以送你当作回报。但是，尸体我们另有用处。” “你们要用纳迦的尸体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听着，计划是这样的……”祖贝朗一贴近我的耳朵，说起了他的计划。 原来，他们已经打探到，吉鲁天巴大师被关押的位置──他被关押在纳迦们设置的监狱里，监狱位于“葬丘”（“葬丘”是纳迦们埋葬纳迦之外生物的地方，距离专门埋葬纳迦本族族人的“纳迦墓地”还有很远的距离）附近。和天使不同，纳迦们抓住来自地狱的人（多半是前来破坏天堂的恶人)，往往会在仪式中杀死他们来祭祀祖先。 十天前，大师为了追踪“天外天”的人，在纳迦雨林中被巡逻的纳迦士兵们发现，在战斗中失手杀死了其中一名士兵，于是被赶来的纳迦们包围，抓了起来。 已经得知监狱的位置就在葬丘与纳迦墓地之间的某处地方，祖贝朗一的最终计划，就是等其他的纳迦发现博拉鲁的尸体，然后我们一路尾随那些纳迦，就能够在通往纳迦墓地的道路上找到关押大师的监狱了。 “切不可和那些纳迦士兵发生正面冲突!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救出大师后，我们就马上撤退，撤退到离这里最近的‘众云包围之城’──‘梅拉卡塔’。”祖贝朗一嘱咐道。 “吉鲁天巴大师，会连一群纳迦都对付不了吗？”我向祖贝朗一问道。 “当然不是！他之前在和‘天外天’的人交手的时候，已经受了伤，而且，从周围巨大植物受损的情况上看，恐怕伊希略的亲卫队也已经出动了，就是当年落烛城一战中，摧毁了半座城市的那群纳迦……”祖贝朗一答道。 “商量事情不带上我吗，祖贝朗一？”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喔，他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出色的艺人，来自，‘阿愈多’城的‘多热容吉’！”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达拉穆（阿愈多城所在的地区）的艺人，多热容吉！我可不仅仅是个弹唱诗人，”说着，多热容吉取下自己背着的八各拉马（一种古代乐器），扭动了一下琴头，从琴背后的机关中抽出了一柄利剑，论锋芒，与祖贝朗一的宝刀相较无异。“我熟悉纳迦们的作息，再过十刻（约两个小时），便是纳迦们休息的时候，在这之前，他们一定会发现这个纳迦的尸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躲藏起来，我看，那边的树林就不错！” 我们悄悄地躲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后面。 汗水从脸上滑落，我们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有三只纳迦向这个方向走来。只见，其中一个纳迦开始痛哭，它抱起博拉鲁的尸体，仰天道（对着天空说道）：“阿米亚博拉鲁，吉，帕努！（平日里从不作恶的博拉鲁，今天却变成了这样！）”听到这里，阿甲哲巴露出了惭愧的神色，低下了头。 纳迦们四处搜寻了一番，幸好多热容吉隐藏了我们的踪迹和气味，由于失去同伴带来的痛苦，纳迦们并没有做特别仔细的搜寻。纳迦们用藤条和巨大的树叶当作担架，抬走了博拉鲁，祖贝朗一示意我们立即跟上。 多热容吉在我们的鞋底撒上了一些粉末，既能够消除多余的气味，又能够减弱步行时发出的声音。一路追踪纳迦，我们见到了“葬丘”，远远望去，“葬丘”约有六人高，看来，数千年来真正被埋葬的异族生物还是占少数的（大部分也许都被它们献祭后吃掉了）。 “接下来他们会把尸体送去‘纳迦墓地’，我们现在有充足的时间营救大师了！我调查过监狱的位置，就在东南方雨林的角落里，虽然也算得上重兵把守，但是纳迦族长的亲卫队应该不会立即赶到，我们还是有机会得手的！”多热容吉指着东南方的雨林，小声说道。 多热容吉在暗处掷出一个滚筒状的物品，这个滚筒在一边转动一边喷射气体，青色的气体迅速融入空气之中，失去了颜色。不一会儿，纳迦卫兵们就纷纷倒下了。“听说它们可是百毒不侵！”我惊讶地说。多热容吉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种剂量的毒素，连大象都足够被毒死三次了，可是，对它们纳迦来说，却只像是多喝了几杯烈酒，不过，能够让它们昏睡一段时间了。解药我已经涂在手帕上了，大家快捂住口鼻，最大的那个牢笼里，关押的就是大师了！”说着，多热容吉迅速前进，祖贝朗一和阿甲哲巴紧随其后，我和小络也快步跟上了他们。 “大师！您受苦了！”祖贝朗一终于见到了关押在陨铁牢笼中的大师，心中的激动，早已按捺不住。 “哈哈哈，你们来救我了。”大师脸上的慈祥，格外的有力、凶猛、沧桑。 我心想：“真是人如其名。‘吉鲁天巴’，意为‘蹲踞在悬崖峭壁上的大师’，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充满气魄。曾经听闻他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见，吉鲁天巴大师身披特殊荆棘制成的枷锁和镣铐，粗大的荆棘刺入了他的手腕和身体，封住了他的气脉，但他的威严和气魄，却丝毫不减，黝黑的皮肤下，包裹着比钢铁还要强劲的筋rou。 拔出了刺穿手腕和深入膻中xue的荆棘，大师用‘气’将其余的荆棘逐个弹出身体，祖贝朗一立即将准备好的药膏涂抹在大师的伤口上。接过多热容吉的解药，大师迅速服下，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不满：“我看到了你的暗器，不过即便不事先闭气，这种程度的毒剂，也伤不了我分毫的。”“不愧是大师，看体质，就知道您已经，超越那些纳迦了。” 大师转过身，露出了背后可怕的伤口，对祖贝朗一说：“我发现‘天外天’多了一个随身携带重炮的人，很难对付，据说多年以前，你的师兄伯杰尔，就是被他所杀。祖贝朗一一时百感交集，连忙拥抱大师，说：“大师，我们先回去，报仇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大师，马上撤退吧！撤退的道路我们已经找好了！”多热容吉拨开两片巨大的树叶，一辆很有气势的马车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小络也坐上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多热容吉高兴地说：“没想到这么顺利！下一站，众云之城！” “你们不想听听我的弹唱吗？我会弹唱很多歌曲，你们觉得，‘达拉穆之息’怎么样？还是想听，‘乌然化吉之死’？”路上，多热容吉对我们说。见我低头不语，小络也变得沉默。 一路的谈话间，我明白了：原来吉鲁天巴大师对祖贝朗一来说就像是父亲一样。那时，天堂地狱大战在即，祖贝朗一的祖父“沙朗伊”将年幼的祖贝朗一托付给吉鲁天巴大师，成年后，祖贝朗一便拜入海忍门的“太古”大师门下，苦练刀法计略，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摧毁天堂，复兴沙朗伊家族。 快马飞驰，百里不休。终于，我们来到了“众云之城”──“梅拉卡塔”。 “梅拉卡塔”意为“神明于水面上分开”，即“道”与“音律”、“规律”之意。也有人称这里为“道”城或“律”城，不过，不知道这些的人都称这里为“云荫古城”或者“被云包围的城市”、“众云之城”。这里是天堂睿智者们云集的地方。高明的僧侣在此辩经，年迈的智者在此传道，优秀的学者在此高谈。 据说，有人在这里觉悟了真理和大道，据说，“无云”曾经旅行至此，将“海明图”传授给天帝。没人见过真正的“海明图”，“破合鸟”们（一种能够变化为美人和仙女的邪恶鸟类，它们诱惑修行者和天堂的臣民，自古以来被视作邪恶的生灵）曾向地狱主人禀报，“海明图”里面暗藏山河境界、寰宇气象，以它们千年的修行尚且无法理解，只能向往、感叹。 多亏了小络手中的白珍珠，天堂的巡逻队卫兵们没有怀疑我们。 这里是天堂的枢纽，四通八达，同时也是天堂最凉爽的地方。这里有来自全天堂最优秀的僧侣和其他修道者。 下了马车，出于安全考虑，吉鲁天巴大师蒙面而行，我们其余五个人则没有蒙面。 刚下车，就听到三位僧侣在讨论关于“地狱”的事情： “你们听说过地狱吗？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地狱？从没去过那里，不过，听说，‘软弱是那里的水源，憎恨是那里的阳光，嫉妒是那里的友谊，忧伤是那里的空气’。” “地狱，没去过那里，不过，天帝常说，妖魔鬼怪，乃人间疾苦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