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希尔德的秘密（上）
齐格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中的自己还是那个普通的少年，手里的西瓜正挖了一半，头顶的电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电视上正放着SEED盗版光碟的最后一集。 “咚咚。”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敲门声让他收回了视线，嘴里嘟哝着‘看个大结局都不消停’，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一位陌生的白发少女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哪位？” “我是希尔德，现在来接你了。” “接我？去哪里？” “大天使号。” “开什么玩笑，大天使号不是刚在电视里...” 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荒谬的少年，正要回头指给这个女人看‘大天使号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却发现身后的房间已经变成一個无底的黑洞。 “齐格飞，你必须，和我走。” 不仅是身后的屋子，再一转身，原本那个奇怪的少女都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扭曲成一团无意义的色块。 再次从漆黑的世界中睁开眼，随着视力慢慢恢复，齐格飞终于认出自己原来是在大天使号上的医疗室内，身侧希尔德不知道坐了多久，但是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醒了吗？” “我睡了多久？” “6天零8个小时46分12秒。” “果然是你啊，计算的那么精确...6天的话我们应该在非洲...” “正在和黎明沙漠，协商，准备从，红海逃跑。” “沙漠之虎啊...卡嘉莉呢？” “被齐萨卡，接走了。”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目前的处境，齐格飞感觉身体还是使不上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希尔德用一根手指顶在额头。 “全身多处，器官受损，高温脱水，差一点，就没命了。” “是吗...”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救下，那艘船。” “求个心安。” “是因为，这个嘛吗？” 看着希尔德拿出自己放在领口的那朵花，齐格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在，责怪我。” “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不是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你提线cao控着。” “好。” 伴随着希尔德清冽的嗓音，忍受着身体痛苦的齐格飞也终于知道了他想要的真相。 事实和他原本预计的很接近，希尔德只比他早来三年多，但是和他魂穿不同的是，希尔德是带着两架黑色MS一起穿越而来的，在机体严重受损的情况下，降落在刚刚被废弃的孟德尔上。 “所以说...你不是人？呸呸呸，不是地球人？而且为什么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一架MS？” 有些事实还是出乎了齐格飞的预料之外，按照希尔德的说法，她的本体应该是具有高度的智慧的人形AI，但是在穿越过程中和两架黑色的MS一起受损严重。其中一架受损程度较小，另一架由于承担保护希尔德本体责任，几乎完全损毁。迫降孟德尔之后，留在快要失去行动能力的希尔德面前的，是GARMR-D公司匆忙撤走后留下的混乱不堪的研究所。 在那种情况下，希尔德把情况较好的那台MS最后的动力转移给了人造zigong，而里面正好有一对基于SuperCoordinator计划诞生，但来不及销毁的同卵双胞胎还保持着生命力，在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其中一名女性样本身上后，希尔德原来的机械身体就彻底损坏了。 而就在希尔德苏醒没多久，还在收集这个世界的背景信息时，另一具男性样本突然有了思维波动，出于不能放任不管的考虑，她打开人造zigong取出了这具样本，随后就是齐格飞的苏醒。 “所以你没比我早来多久？” “早3个月，21天，8小时....” “停停停，那哈罗呢？为什么那个东西会有意识。” “因为我的情感收集系统，和部分思维逻辑系统，在哈罗里面，而且...” “而且什么？别大喘气啊。”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我总觉得，还有另一个意识，在，控制着哈罗，或者说，是哈罗在控制着，我？” “好好的科幻侧，你别整成灵异侧啊！” “我不知道，所以，无法理解，可能是穿越造成的，量子纠缠...” “听不懂...那我俩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我好像有SEED能力哎。” 之后回答也彻底让齐格飞呆在了那里，从希尔德最后继承的资料上来看，他们应该是基拉-大和之前最后一批数据收集样本，而且是经过偏向性特化处理的那一种，其中女性样本应该是针对数据信息处理方面强化，而男性样本应该是运动神经反应等，这也是考虑性别差异性后响博士选择的‘加强最强之处’的基因调整方式。 “所以...你不能驾驶MS？” “能，但是不擅长。” 这次交流对齐格飞来说，只能算解答了一部分的疑问，但又没完全解答。比如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穿越来之前的记忆，虽然随着在这里的时间越久，之前的记忆也会慢慢模糊起来，但是这是正常现象，反而希尔德完全没有穿越前的记忆才不对劲。 根据她的陈述，唯一能和穿越前联系起来的就是齐格飞满嘴跑火车的‘马金花大战真盖塔’，至于SEED世界的记忆，希尔德的说法是‘基拉和拉克丝告诉我的。’ “不对啊，你应该没见过拉克丝才对。” “我是说，来这里前，拉克丝和我说的。” “哈？伱是从另一个SEED世界来的？” “无法回答...” “那你现在...算是人类吗？” 齐格飞说到一半，想起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我的身体，是血rou之躯，但是我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之前也没有，样本，这次在哈罗身上，我汲取了，愤怒，喜欢，不甘，害怕，恐惧...” “听着都像是我的情绪...那你为什么要故意让先遣队被击沉？” “我，不知道，”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希尔德有了明显的迟疑，但是也许她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只能继续回答到，“逻辑程序告诉我，一旦时间线出现变化，我们就无法找到回家的路。” “你的逻辑有漏洞，在我乘上MS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和原来的SEED产生了分歧，无论我做没做什么，我们存在本身就是扰乱时间线的最大因素，再说了，为什么回家一定要两人一起？” “无法解析，我只是，心里觉得，我一个人，并不完整，有声音一直告诉我，要回去，一定要见到某个人...” “你...男朋友？...” “无法解析，应该是女性。”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直到齐格飞率先打破了僵持。 “我有我想救的人...我做不到为了那个冷酷的时间线就漠视生命。” “理解，赞同。” 如果说与希尔德的对话给了齐格飞有限的答案，但是相对却产生了更多的问题，变成了典型的用问题来覆盖问题，不过最终在他的再三确认下，希尔德保证了只要她在身边，那么哈罗就不会再出现那种奇怪的行为。 而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希尔德说‘无论宇宙多大，她一定会找到齐格飞’的底气是什么了，那个诡异的哈罗并不是希尔德制造的，而是在第二架黑色机体上的附带品，连希尔德都不知道它的来历。 在她把机械身体上的情感收集装置转移进哈罗后，希尔德与它就建立了一种奇怪的联系，具体来说只要别出太阳系，应该都不会跟丢彼此。 那架希尔德cao控救下自己的黑色MS，齐格飞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在孟德尔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进出那东西驾驶舱，里面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整个OS就像被人设置了‘返回出厂模式’，而另一架据说‘损毁严重’的机体更是连样子都没看到过。 要不是希尔德后来手动编程，手头这架MS到现在连个能用的OS都没有，这也解释了为何齐格飞会觉得GINN的系统那么眼熟，毕竟他所学的就是希尔德在这个世界现有架构上改编而成的东西。 “这些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三年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无法信任，所以，害怕。” 就在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后，巴基露露敲门走了进来。在看到齐格飞苏醒后，她的嘴角微微松弛了一下，随后又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希尔德。 “首先很感谢你救了齐格飞，但是对于你的来历以及那架奇怪的MS，我需要你做出一个解释。” “少尉...” “你不要说话。” 齐格飞中气不足的想要缓和一下这种场面，却被巴基露露一眼瞪了回来。 “我们是火星圈殖民卫星奥斯特雷尔的技术人才，由于一些事故造成机体受损滞留在孟德尔，在此期间，我方会在综合评估下对贵舰进行必要的保护。” 齐格飞愣愣的看着对答如流的希尔德，他还在想着怎么应付巴基露露，结果这女人张口就来没半点停顿的瞎话着实把他镇住了。 “鉴于奥布方面的说辞，我对你的说法持保留意见，不过...” 巴基露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语气缓了缓，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强硬的话语。 “算了，等你好了再说吧，身为职业军人，我并不赞同你这种鲁莽的行为。” “是是是....” 目送巴基露露离开后，齐格飞明白他们在大天使号暂时性获得了信任，而这份信任也是他拿命挣回来的，尽管他的初衷并不是如此。 不过在他表示‘既然自己已经醒了过来，那么现在是‘血rou之躯’的希尔德是不是可以去休息’的时候，却遭到了反对。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离开了，10分钟，芙蕾就拿刀进来了，幸好，被卡嘉莉发现了。” “还不是你造的孽！你这个结巴我忍你很久了，还只对我结巴。” “不是的，因为，你是我学习感情的对象，所以，我会紧张，紧张就会这样...” 长时间的交谈消耗了齐格飞太多的精力，得知大天使号停留在黎明沙漠的基地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看着眼前陷入沉睡的少年，希尔德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随即有些不解的按在自己胸口。下一刻开门声响起，卡嘉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家伙，齐格飞...他们说刚才醒了。” “与你无关。” “我是他的朋友，什么叫与我无关！我要去看他！” 希尔德单手拦住了卡嘉莉，门外阴影处，齐萨卡看了一眼门内的情况，发现只是两名少女的争执后，也放弃了继续上前的念头。 “与你无关，阿斯哈家的女人，你的未来，不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