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重新振作
另一边,自从皿燃回到域修宫后,就再也没理会过域修宫的事务了。 他认为自己一直潜心修炼这么多年,还是保护不了阿橙的安全,十分自责。 他每天躺在屋顶上茶饭不思,荒废修炼,生活颓废。 现在的他,样貌就如一个乞丐一样,满脸胡渣,披头散发,全身肮脏邋遢。 域修宫的弟子见他闷闷不乐,每天轮番上前去安慰他,然而他还是振作不起来,终日躺在屋顶上酗酒。 在博渊得知砳岩洞幽混领域事件后,第一时间书信询问皿燃接下来的计划。 毕竟域修宫大部分高手已经派遣到边境开辟世界,宫内也没有其他人能照顾及教导他了,早日安排好未来的修行规划,也是好事。 皿燃收到书信后,没有给予博渊回复,其他弟子也劝不动他,修行一事就不了了之了。 在他回到域修宫不久后,花影棠也曾到访安慰他,花影棠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对阿橙用情至深。 花影棠劝道:“皿燃啊,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到处寻找路炎和阿橙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你现在留在宫内也无所事事,在他们回来之前,不如先找一处地方修炼,之后再作打算?” 皿燃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天空发呆,一直没有理会花影棠。 花影棠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接着劝道:“我记得你平时滴酒不沾,在你成年之后,有一次我庆祝寿辰,拿着酒杯逼着你,都不赏脸嘬一口,怎么现在就酗起酒来啦?唉,路炎和阿橙聪明机灵,如今肯定是在某处躲着,你又何苦荒废修炼,天天躺在这跟条咸鱼一样呢。” 皿燃根本不在意花影棠说过什么,脑中闪过一个疑问,道:“花叔叔,你为什么要一直派侦察护卫在暗中监视我们?”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做贼心虚的花影棠瞬间变得慌张,他急忙梳理思绪,分析为何皿燃会发现此事。 他心想,既然皿燃已经察觉到有人跟踪,想必他的侦察修为已大有长进,那定不会是故弄玄虚,不可能随意忽悠过去了,便找了借口道:“哦…叔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这些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已经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了。之前博主事告诉我关于你们出远门的事后,我有点儿不放心,但又不能滥用私权,所以只能派人暗中保护你们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呀,侦察能力提升了?” 皿燃听到这番话后悲愤不已,含泪怒斥道:“暗中保护?!如今阿炎和阿橙下落不明,全是因为你那所谓的暗中保护,才有现在的下场!麻烦你以后别将这些杂碎安插在我们身边了!我看见他们就来气!” 花影棠这才知道,皿燃只是过于气愤,并没有怀疑到他们的身世,松了一口气。 他了解皿燃也是一时意气用事,才会如此悲愤,安慰道:“叔也没办法呀,侦察护卫此行也是惨遭暗算,有些事情无法避免。是叔的不对,以后就不派人暗中保护影响你了。但日子还是得过呀,如今皇都大部分百姓的生存条件越来越艰难了。阿炎和阿橙肯定也是躲在某处努力修炼着,听叔一句劝,为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打算一下,好不好?你也不希望他们回来看见你这般落魄的样子吧。” 皿燃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但他始终没有理会花影棠的好言相劝,依旧躺在屋顶上继续发呆。 花影棠自知今日是不可能劝得动他了,便先行离开,让他独自冷静,面对自己的心魔。 过了几日后,域修宫大门外传来阵阵叩叩敲门声。 弟子打开门一看,一位中年老头气喘吁吁的,双手捧着一件用布块包裹着的重物。 这人原来就是早前路炎三人调查中城奇案之时,救过的其中一人,龚犟。 龚犟表明自己的身份来历,今日到访,是想要给路炎三人赠送此礼物,要求弟子通传。 弟子告诉龚犟,路炎三人此时不便露面,将赠物留下便可。 龚犟希望可以亲自将赠物交到他们的手上,并且指名一定要见到皿燃,再次向他道谢,也不介意逗留在门外等候。 弟子见龚犟拳拳盛意,刚好皿燃也还在宫内无所事事,不忍拒别人于千里之外。 弟子小心翼翼的检查过龚犟的随身之物,确认不会有威胁后,便让他进入宫内,带他前往寻找皿燃。 龚犟看见躺在屋顶上的皿燃,道:“慕少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龚犟。” 皿燃听到龚犟的声音后,仍然无动于衷,继续躺着发呆。 龚犟看见屋顶上有一堆酒瓶,仔细看看皿燃的妆容,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便继续问道:“我是你们当时在中城金府救回的其中一人,多亏你们几位相救,我才能侥幸存活至今。不知道路少侠和橙姑娘现身在何处啊?” 皿燃听到‘橙’这个字后有些敏感,终于弯起身子,俯视地面上的龚犟。 他看见龚犟手上捧着大物,满身大汗,双手都青筋直冒,一直在颤抖。 皿燃不忍心看他这样,便从屋顶上跳下来,让他把大物放在地上。 然而龚犟觉得此物放在地上略显不尊重,没有将大物放到地上,而是直接将之双手奉上。
皿燃接过大物,放在旁侧的石桌上,掀开布块一看,是一个木雕。 这座木雕刀工精致,设计是由六人围着一人,各个手上拿着兵器,摆放着不同的姿势动作,这样的一座雕像。人与人之间用细致的短木连接着,各个人的脸部神情栩栩如生,造工登峰造极,此作品乃雕刻界内不可多得的惊世之作。 皿燃看见木雕各个木人的脸部和体格,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路炎、阿橙、陆妍、金宣廷、奕瑜长仁、华南枫和他自己。 没错,这就是当时在中城金府之时,一起查案的七人。唯独不解的是,皿燃竟然是被其余六人围绕的那人。 皿燃问道:“龚前辈,为何这雕像,你将我放在核心的位置?” 龚犟:“我早想过来和你们一一道谢了,尤其是慕少侠你,只是想到两手空空或者随便买点东西前来,似乎不能表达我的谢意。便想到将你们七位雕刻成像,给你们做个纪念。在中城案件一事后,我听老钱他们说,当时我的情况命悬一线,最是危急。所幸慕少侠及时理清思绪,找到问题所在,我才侥幸捡回这条小命。于中城所有百姓而言,你们七位都是令人尊敬的大侠,但是于我而言,慕少侠才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谢谢你,谢谢你的坚持不懈,我才可以继续站在这片土地上,享受这美好的人生。” 皿燃:“所以您长途跋涉,拿着这么重的木雕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赠礼与道谢?” 龚犟:“这木雕各个连接处是用很细的短木连接,如果用推车运送,很容易受到振荡断裂。所以我唯有拿着它徒步前来,礼虽轻但情意深重,希望你们七位会喜欢我的这个作品。不知为何,我感觉慕少侠似乎有些心事,这方面我也不好多问,但我希望慕少侠可以尽快走出阴霾,重新振作。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幸,我们不可能永远停留在美好,没必要纠结过往的事物。只有把自己做到最好,努力拼搏勇敢奋斗,才能无愧于心。” 皿燃听到龚犟的这一番话后,感触颇深,这些天他一直跟自己过不去,没有好好地正视事情的根本。 岁月不留人,时间还在运转,世界还在危难,皿燃深知自己白白浪费了几日的青春,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他送别龚犟后,回到卧房泡了个热水澡,把脸上的胡渣刮干净,换了一身亮丽的服装。 皿燃重新振作,收拾好心情,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而他的下一站,就是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