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疾而终
这场谈话结果仍然无疾而终。 朴景旭说的并不是很高深莫测的东西，是只要稍微深入思考自然而然会得出结论的事情。 只是坐拥三大顶级韩流组合的傻帽正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之象，会像朴景旭一样产生悲观的想法才是怪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意识到自家公司存在巨大隐患的李秀满，瞬间没了陪朴景旭玩三顾茅庐的心情了。 其后朴景旭发现李秀满交谈时的心不在焉，便掐准时机提出告辞。 而李秀满也没心情挽留他。 这场招募闹剧最后不了了之。 至于朴景旭为什么要指出最大竞争对手的隐患，提醒对方…… 原因很简单，他并不觉得李秀满知道了有什么用。 傻帽那套传统小作坊式公司经营思路已经逐渐不能适应当下飞速发展的时代了。 以前的时代对手不多，市场不饱和，增长空间大，所以死绑艺人的负作用不大，傻帽还能够承受。 而如今的歌谣界发展日新月异，入局的人越来越多，竞争越发的激烈。老的一套已经逐渐跟不上节奏了。 歌谣界的经纪公司大战就好比长跑比赛，跑得比别人慢就会被淘汰，很多时候是被逼着前进的。 作为领头羊的傻帽就好像全身绑满沙袋的选手，负重前行。而其他公司就是轻装上阵的选手，纵然自身素质略逊一筹，依然可以凭借重量上的差距跑赢对方。 所以李秀满想要避免坠入深渊，就得从根子上转变。 可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先前也说过傻帽公司船大不好调头，毕竟是上市公司，背后控股的股东结构成分复杂，加上如今的傻帽已经不能算是李秀满的一言堂，他受到理事会的掣肘只会越来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会允许李秀满大刀阔斧的改革，砍掉那些逐渐演变蛀虫的存在吗？ 这是不可能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企业淹没在时代变革的浪潮之中，傻帽不会是例外的一个。 要怪就怪李秀满太贪心了，老想着榨干艺人的最后一丝价值。凡事有果必有因，这不过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罢了。 何况朴景旭还有一个不看好傻帽的原因没说。 那就是李秀满的年龄比另外两大的话事人大上十几二十岁，他只会更早地退出权利舞台。 至于没有了李秀满的傻帽会变成怎样？ 大家最好期待金英敏不是个无能蠢货。 所以傻帽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看似家大业大，实际在朴景旭眼里还不如JYP。 …………………………………………………………………………………………………………………………………… 摆脱了李秀满纠缠的少年一时间有些无所事事。 这时朴景旭才意识到其实他的生活单调乏味到了极点，就是家里和公司两点一线往返，偶尔会加上学校的行程。 当然一心投入音乐也给他带来的充足的回报，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只是当朴景旭想放松的时候却发现其实无处可去。 他漫步在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时又返回了到了来时经过的夜店一条街。 他听着耳边传来店里飘出的劲爆舞曲音乐，又看了看门外不少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时尚男女。 他轻皱眉头，再度确认自己并不适合这种氛围。 他刚想转身离开，却不小心撞了在他后面结伴的女孩子。 “米亚内……” 拥挤的人潮中发生碰撞只是小事，简单撂下一句抱歉后他就想错身而过，却突然被喊出了名字。 “景旭？” 闻言朴景旭才抬起头看向女孩们，尽管戴着口罩，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身份。 “是帕尼和孝渊欧尼啊……” 朴景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五彩斑斓的夜店招牌。 “你们是来玩的吗？” “内，景旭你难道也……未成年好像不能来这里吧？” 帕尼和孝渊面露古怪，没想到一直以乖乖仔形象示人的朴景旭还有这面，简直太出乎她们意料了。 朴景旭一看她们表情就知道他们想岔了，完全不想背上莫须有形象的他开口解释道。 “我只是路过……”或许是觉得这有些没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刚从李秀满老师家里出来。” “老师nim吗！？”两个女孩相视一眼，皆看出眼中的讶异。 李秀满可是从不轻易邀请人到家里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有这个特权。 不过考虑到他和Sunny的关系，似乎又不那么意外了。 只是这完全不能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毕竟回家的路不止这一条，这里到晚上人多到拥挤，一般人都会选择绕路的。 所以朴景旭这个小老弟其实就是一名隐藏的玩咖吧？ 帕尼和孝渊又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景旭啊，要相信怒那，我们会保密的。” “我真不是……算了，随你们怎么想吧。” 朴景旭还想辩解，却看到两人脸上的敷衍笑意，瞬间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同时蓦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听Sunny说最近少女时代挺忙的，连睡眠都不足，这两个怎么还有时间来泡夜店的？ 灵光一闪的他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两位怒那，我觉得你们才是需要保密的人才对吧？”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黄美英慌张的表情一闪即逝，试图装傻蒙混过关。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确实是偷跑出来的，哈哈！景旭你千万不要跟顺圭说啊！” 孝渊拍了拍帕尼的背示意她放松，好歹是怒那，怎么能在小老弟面前失了方寸。 “放心，我不是打小报告的人。同样我也希望怒那能忘了这件事，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面吧。” 朴景旭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口锅很难摘下了，但至少得做些补救措施。 “这样最好，从现在起我们确实没见过。”孝渊一口答应下来。 他跟这两位称不上很合得来，见自己目的达到，遂提出告辞。 “景旭不继续玩吗？我还想和你多聊聊呢！” 见朴景旭要离开，孝渊有些愕然。她以为对方是志同道合之人，又有Sunny这层关系在，还想变得更亲近一点。 很显然少年是没这个想法的，他对夜店的氛围实在无法喜欢，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怎么会跟孝渊蹚浑水。 所以他出声婉拒道。 “不了，明天要上学，今天还是早点回去了。” “都忘了你还是学生……那行吧，怒那们先去玩了。” 孝渊怀疑对方找借口敷衍她，不过她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既然对方没那个意思，那自己还主动贴上去实在太跌份了，她肯定不会干。 双方互相道别后就分开了。 没想到分开没多久就出事了。 朴景旭直接在Naver热搜板块看到了这两人逛夜店被人认出来了，瞬间引起了轰动。 这两人都已经成年了，这方面倒不会引来指责。但有神通广大的网友PO出了少女时代最近的活动通告表，指出组合最近忙着跑综艺跑现场刷脸，忙得都快没有睡觉时间了，所以这两人绝对是偷跑出来的。 这就让一些团体饭还有唯饭不爽了，大家为了组合能更上一层楼都在辛苦忍耐，这两人倒好，居然还偷跑出来消遣娱乐，简直没有把组合放在心上。 一时间网上响起了激烈的声讨，有激进者甚至喊出了让两人退团的口号。 看得朴景旭是冷汗连连，后怕不已。 幸好自己没有跟着去，不然可能要被这些狂热的粉丝污蔑成他蛊惑了两位清纯可爱的少女去夜店，安上一个始作俑者的罪名。 今天少女势头正盛，吸粉无数。所以帖子里瞬间被顶到热搜前列，引来了一大堆吃瓜群众围观。 一时间各种幸灾乐祸，怒其不争甚至还有粗言秽语充斥在评论区。 于是朴景旭关掉了没营养的帖子，他此时想的是，估计其他成员还有李秀满都要气炸了吧。 不过算不上什么大事，最后估计只会不了了之，顶多象征性罚点钱。 ……………………………………………………………………………………………………………… 朴景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公司一趟。今天还没有好好摸过乐器，他有点手痒。 当他走进自己的专属练习室时，却发现里面的灯居然亮着。 似曾相识的场景没有激起朴景旭的疑惑，毕竟有时候朴初珑确实会来借用练习室。 不过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里面的人并不是认真努力的合气道女孩，而是长相颇具辨识度的韩流TopStar，他的叔叔朴振英。 这个男人一副颓废的样子盘坐在地板之上，周围的一圈都是喝空的喜力啤酒罐。 显然待在这里已经有段不短的时间了。 朴景旭走进就能闻到对方一身刺鼻的酒气。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朴景旭颇为意外，这个男人竟然少见地出现在了这个房间。 长相酷似猩猩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醉眼迷离的盯着身前，眯成缝的眼睛看上去就仿佛睡着一般。 也许是喝多了眼前都出了重影，朴振英吃力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者。他没有回答朴景旭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笑着道。 “是景旭啊……你从李秀满老匹夫那里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