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电子寰宇亦在法内 知识之海人口泛滥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九月的传送门的发现和罪犯岛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在十月，联邦也并不想消停，政绩，任何时候都需要。 且说这天，冥云在网络上再一次“推进”了传送门的项目研发步骤，捧着一本书坐到宅邸的中庭，宅子已经不再扩建了，再扩建也没什么意义，天气很好，太阳在高空无力地抛洒光芒，云彩则被清理得一干二净，阳光既然不强烈，庭下也算如积水空明，水中倒是没有藻荇交横，只有冥云给某位不知姓名不知籍贯不知经历的三无作者的书做批注，也是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 “喂，是冥云吗？”手机里传来了倩荃口齿不清的声音，他此刻正在某家甜品店，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同冥云通话，“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嗯。讲。” “我买了个彩票，然后就好了，我中了，但是，这彩票是什么呢？” “彩票？那是我们对社会闲散资金的一种集资方式，总有人想通过运气不劳而获，你中了，看起来运气不错。” “好家伙，别的地方可没有。中了，然后干什么？” “看上去你不知道，在厄尔斯这事还挺繁琐的，我猜猜，你在伦新特的一家甜品店，稍等。” 冥云意义不明地挂断了电话，放下书，离开了宅邸。 冥云挂断电话的二十分钟后，倩荃便看到了一个两米出头的黑白混发男子站在玻璃窗外看着他，手里提了颗人头。 在冥云将头扔进垃圾桶后，倩荃跟着冥云走向伦新特的政府处，同工作人员核对了号码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一箱钱和收据，一等奖，三十万联邦币，原本是要缴税的，不过作为厄尔斯星上口含真理手持天宪的人，冥云大手一挥，免了。 倩荃对于钱倒不是很在意，他将三十万平均分六份，本着有福同享的精神把钱汇给莫兰五万，恒采五万，尤若五万，涅霓十万（倒不是不给冥云，只是被冥云很顺手的又汇给涅霓而已）。 “所以呢，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很聪明，毕竟我在个人问题上还和你有点小仇。跟我来。”倩荃跟着冥云来到海边，此时正好在下雨，冥云拍了拍手，这些雨珠便停滞下来，冥云带着倩荃在静止的宇宙的厄尔斯星踩着雨滴一路走到了自家宅邸，在黯淡的灰色世界里，小心地把脚稳固在泛着白渍的雨珠上，还得小心，可不能被这些帘卷珠子挡住了。当然了，倒也不是不能直接走在海面上， “但既然浮躁的世界都沉寂了，增添点浪漫又何妨。” “嘿，你在同谁说话，世界树吗？” “那是自认为比世界树还要高级的存在的存在，至于他们到底高级与否，尚且存疑。” 时间继续流逝，冥云带着倩荃来到了门口，涅霓端着茶早已在恭候，一边喝茶，涅霓一边走到一台虚拟机前调试程序。 “快点罢!投诉打得那台电话都要炸啦！跟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厄尔斯呢？！” 话音刚落涅霓跑过去挑掉了电话线，那是供给购买了虚拟机的顾客们打的投诉电话，冥云在调试的则是具有调整开发性质的内部专用虚拟机，见调试得差不多，冥云递给倩荃一个对讲机，点下一个键，虚拟机外壳弹出一个屏幕，涅霓进入虚拟机，对于程序的维护开始了。 “很多人在利用游戏内的高自由度和高真实度策划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无论是满足一己私欲还是为了牟利，都具有不小的社会危害性。” 冥云解释道，同时虚拟机开始工作，维护工作开始了。 屏幕上的显示是涅霓出现在一列列跳动的绿色数字之间，然而眼下涅霓的行动却甚是诡异。 “我是维护者，那么我存在的意义是？”涅霓自问着，看起来没有之前的记忆。冥云递给倩荃一张纸。 “这上面是前往各种在运行的服务器的相应数字列，你要通过点亮屏幕中的相应数列一一检查过去，小霓会跟着点亮的地方走，你则要负责观察判断那个服务器是否有违法行为，如果有要把左下角的虚拟机坐标用对讲机报给我。” “他失忆了？话说这样不就成了个解谜游戏？不能直接遗术沟通吗？”倩荃抒发了一下心中的不解。 “为了防止维护个体在虚拟世界进行一些不必要的行为，任务执行期间是无记忆状态，遗术吗？那倒也可以，”冥云笑了笑，“我们开始吧。” “那是光嘛？”屏幕内涅霓注意到了被点亮的数列，又看了看四周，便奔向了那串浮动的数字，然而并没有出现倩荃预想的传送效果，而是——涅霓抓着着向上方移动的数字，坐电梯一般来到了一个服务器，眼下这里是黑夜，然而无限灯火通明璀璨，在高楼大厦下也有和风、哥特建筑隐藏于其中，这里是【永夜世界】，虚拟机中最享誉盛名的超大型PVE服务器之一，人们在永夜下做足一切准备，随后等待周期性到来的带来漫长毁灭的白日，这倒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屏幕内外的两个人都注意到就在涅霓手边摆放着三盏灯，涅霓捡拉起来，拿起第一盏，服务器内玩家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第二盏则是静止游戏内的时间，第三盏虚化了涅霓让他可以穿过墙体，就这样，倩荃在屏幕外指引着涅霓前进，涅霓则在屏幕内观察。 在确认了各种大型服务器没有问题后，重头戏来了，各种需要密码的私人服务器，冥云早都踩着雨点到各地狩猎去了，虚拟机的坐标就是其实际位置，数字和经纬度是相同的。 第一个私人服务器就出现目标了，是跟色情有关的，在品红色的大房间中，充斥着sex暴力和性剥削，对比N号房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眼下倩荃是个三观还算得上正常的人（毕竟他来侵略的那次城里消失的人事实上也只是当了俘虏），倩荃迅速将坐标报给了冥云。 事实上，需要处理的服务器大多与黄赌毒紧密相连，此外就是个别心理变态和不法组织，一个是暴力行径会影响到现实生活，另一个则是借游戏隐藏一些文件档案，这里面倒是有一个服务器很有意思，是个小茶馆，它的服主并不是被冥云处理掉的。 “欸呀呀呀呀呀，各位，又——来喝茶了？” “别墨迹了快来一段！” “没问题！接着昨天，咱从二十世纪说起……” 那位服主硬是从什么一战讲到了什么二战又讲到什么冷战，从刺杀什么斐迪南一直讲到什么泽连斯基跑路，喋喋不休讲得一大堆涅霓和倩荃都不懂的话，就连冥云都不知道，就在他讲完之后要喝口茶，整个服务器就突然消失了。 在一切检查完毕后，冥云也回来了，见冥云回来，倩荃便点下了屏幕上【抽出】的按钮，于是出大问题。 “这些是什么……别……别过来！滚开啊滚开……”下一秒，就看到涅霓尖叫着打碎了机器，炸了倩荃一脸灰，冥云上前去安抚他，回头看了看倩荃。 “一下子涌入那么多记忆是很痛苦的事……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一直陪着你……” 至于之后冥云如何添设程序颁布法律，那就是后话了，让我们打开收音机。 “深夜了，伦新特下雨了呢各位，欢迎夜间收听【深空星海之风】电台，我是桑兰森，”倩荃坐在私人录音室里捧着一本书，一旁还坐着尤若，“无论你是在车里还是在床边，在办公桌前或是在大街道上，【遥远的欢宴】就要开始了，作为阅读的节目，这一次我们有幸请到了厄尔斯星文坛的女帝，尤若·奥普拉塔小姐。” “群雄并起终归亡，战疫祈和抗芜荒。芸生若恋万用网，穹动云涌左右航。晚安各位听众。” “感谢奥普拉塔小姐的一首打油诗，接下来，让我们一起阅读今天这本名叫《久笠谑心》的小说吧。” “作者是瘟争荒灾呢，看起来他从不吝惜自己的想象力，这本书在他的众多想象力发泄品里算不上优等，他居然在那本小说里抛弃了把千百年来人类的丑恶集合起来大骂一通的一贯作风，转而高声歌颂勇气、救赎和正义，所以口碑不是很优秀，小说的世界观也是一个封闭的星xue大陆而不是我们熟悉的整个宇宙……” “真是奇怪，当一个作家描写人性恶和阴暗时，人们称赞其深刻入木三分，而他描写真善美时却被认为是浅薄和平庸，我觉得吧，真善美始终值得歌颂。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本小说并不是瘟争荒灾进行的投稿，似乎是他的朋友把原稿拿给出版社的，现在让我们翻开书页。” 对于内容的阅读以对话的形式展开，但毕竟这是面向大众的节目，很快就开始谈论到了人生梦想幸福和教育，而刚好，教育也是个不小的问题，你可以说严重跑题，然而广大听众只是想听他们最爱的播主思考的声音。 “不得不说，当今厄尔斯的教育是存在很大问题的，由于各地区文化和历史的不同，相应的教育方式也风格各异，这就造成了一种人们离开本家前往其他地区受教育的情况，我称之为区域性教育流动现象，进而也导致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各地区比例失衡，对发展产生了限制。” “完全正确桑兰森先生，而且受教育后，人们普遍对劳动产生了懈怠，厄尔斯人总还得是需要拥有自己的一批劳动力，倒不是说我们需要更多的工人，我们是需要更多受过教育的学生来自发的搞搞建设，否则，我相信，这样下去联邦会采取非常手段。” “唉，联邦才刚新生一年多，就要经历那么多风雨吗。” “没关系，至少联邦总能应付的了，我们这些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也被拉高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启发，后来联邦颁布了一条新政策，对教育进行了改革，并增添了义务劳动课程，指定教育标准防止受教育人口大流动，也不知道劳动力还会不会缺失，如果是，那就只能奴役鲁尔的蜥蜴和海尔文人了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