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诗同乐共赴博物馆 贤冥云为霞划寿宴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下起雪来了,天灾在这少有的集团节假日把空间拉开来躲在【间隙】中给优秀的员工发奖金和年终奖。 “纽卡罗借公司的篮球打篮球...扣钱;斯莫铂斯竟然被人类【根除】了?取消;莫兰...看在科勒尔的面子上发一点;黑死...扣光;埃博拉正常发;最后是科勒尔...归我啦!” 天灾见集团大厦楼下全是些讨薪人,便拉开空间,直接回家了,于是就落在科勒尔拉面前。 “工资,或者打一顿。” 遥远的厄尔斯星也下起了雪,而且是厄历12月24日,平安夜,涅霓和尤若在厄尔斯博物馆举办了大型交响诗演奏,涅霓终于不是一个人的乐队了,离看台最远的包厢中坐着恒采站着冥云趴着倩荃躺着莫兰,阵容可谓十分豪华,冥云和恒采除了欣赏还有负责安保的任务,倩荃是来吃免费酒水的,莫兰是因为门票贵来贪便宜的。 “好像明天是你家的生日是吧?” “是的。” “几岁了?” “三左右吧我想,比我小一,你家的呢?” “若若比你家的大半,比我大...差不多零点八左右吧。” 在旁边倩荃人都听傻了, “你们几个那么老了?” 毕竟倩荃还是年仅二的小年轻,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些人已经算是他的叔叔嫂嫂了的。 舞台中央交响诗已进入了高潮部分,涅霓扔下指挥棒转而一跃到大钢琴处,同尤若点头示意,随之: “梦违非祥声。” “幻想层开封,” “承载那灯红酒绿这架构正溃崩,” “噩梦越寰宇,幽玄流时正回放。” “梦为辉象声。” “荒诞为交锋,” “渺小世界却难逃避宇宙的熵增,” “噩梦越寰宇,鲜血静落于荒上” “维冥所止,真恒穹?” “扪心问,我紧遮双眼” “是空洞,是苍白,” “游龙过,梦复来,” “梦红屋清涟” “见琢饰白岩” “空梦,描绘着古老伊甸园的晚年,” “空洞的白日,照在肮脏的街市里。” “走马天地兮,” “海天触手及。” “终是一场沉梦,君只见世间污浊,” “是梦如身临,现世黄粱浮生,” “然浮生若梦,沉梦却如今生。” 尤若不愧文坛的帝王,诗歌与音乐不当是交锋而更需谐和,至少涅霓的心灵中,音乐这一块还未被污染,乐声将冥云拉回了几十个世纪之前的一段时间... 那是下雨天,冥云执荷盖为伞,行深山巨谷中,那一块是赤道地区,十二月大雨倒也正常不过,冥云就这样在山谷中欣赏美景,然而,空气中隐约飘着一股腥味,是从附近的山顶洞人部落那里传来的,冥云曾经观察过那些智人,一个个的都很壮硕,与其他地区的一对比,可能会怀疑祖上是猩猩,后来看见一个金发少年拖着十几条老虎唱着歌在山里溜达,便知道原来是有神助。冥云朝那块地方走去,毕竟下大雨还有那么强的腥味,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或许能激发一下他的灵感。 在雨中前行,腥味越来越强,再者,就看到一群食腐动物,围着一个人,血流成河,一旁便是悬崖,想必是摔下来的,冥云走上前去,那些食腐动物在吃的便是先前看到过的那个金发少年,他还活着,暗红色的瞳孔望着天,胸膛的伤口不断愈合,接着又被吃掉,冥云行云流水地杀了那些动物,将尸体踢向一旁,站着同他对视,顺便为他遮遮雨,这便是涅霓和冥云第一次相见。冥云观察过很多生物的眼神,但眼前的,那鲜红色的瞳孔中蕴藏的情感,实在难一理解,冥云怔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手脚已经被吃尽了,大脑估计也砸坏了一半,一向无情的天生的恶人冥云竟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把血液浇在涅霓身上,并且用古神语对涅霓说,那些血会加速他身体的愈合,接着,留下荷叶,自己淋着雨离开了。 后来冥云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想通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将时间拉回现在,交响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雪下得更大,博物馆采用的空穹建筑,雪花飘落,表演落幕。 “啊呀呀呀呀呀,终于结束勒,累死了累死了!” 涅霓拄着手杖推开包厢的门走进来。 “竟然没遇到暗杀,肯定是有我的缘故。” 尤若说着关上门。 “啊对对对,太棒了我的尤若小jiejie。冥云冥云冥云,你感觉......欸?” 冥云不见了,之前在场的人无一察觉。 此时此刻,冥云已经打着一把伞在人流中穿梭,十二月二十五日可是人尽皆知的日子,冥云开始筹划涅霓的生日会,恰好最近卖画赚了几个小目标,执法的同时抄别人家又拿了几个宏,再加上全球的税收了几个薇,目前是没有什么买不下来的了。 掌上明珠么?非常不适合;禁忌么?不适合;逆鳞么?也不适合;禁脔么?更不适合了,冥云和涅霓的关系几乎找不到合适的人类语言来形容,说是伯牙和钟子期,可亦像董贤和刘欣。 冥云花钱中,作为群众眼中“脸上没有笑容的人”,冥云对比另外几个疯子、泼皮和无赖要理性许多。 “小霓对大排场没有兴趣,所需要的是能让他暂时忘却一切痛苦与背叛记忆的温馨......倒也是件难事。”冥云思索着,尽管已经深夜,联邦的大城市依然繁荣,冥云站在路灯下,泛橙色的灯光带来了思路,“需要的是暖色调,是小距离小空间......”这对于普通人类家庭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然而对于一个身边聚集了一个精英政治团体,麾下拥有数十万眷属生命的神来说,这实在是很难办,而且他/她的父亲还有可能来,最坏的便是带着整个天灾集团来出席,难办啊,难办。 “哦呀哦呀,这不是我的好女婿么?” 冥云把电话打给了远在天边的天灾,为了不让这个人搅局。冥云直截了当地说:“明天是小霓的生日,还请您别来。” “嗯?呃?啊?” 然后冥云就挂掉了电话,天灾那边呢,把身子一靠,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不来就不来嘛,哎呀,我上次没去,还是在上次......”
接着便睡过去了。 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冥云又开始构思天使们,作为涅霓最忠诚的仆人和宠物,庞大的天使团体存在于厄尔斯势力范围内的每个角落,主子的生日又有谁不知道呢?虽然冥云是最强,但天使那么多,倾巢而出的话,一个个哪怕争取到一人一刀也够把冥云刺成重伤了,啊?为什么不是杀死?因为真的打不过啊。这些天使一个个又多多少少在性格和相貌上有涅霓的影子,冥云在雪中沉思。 在两人的唯一一处不动产中,涅霓猜不到冥云去做什么——她早把自己的生日忘了,从破封到现今没过过。不过冥云突然消失肯定是去办事,他那么靠谱,当然没什么好担忧的,涅霓便没有上床去,而是搬了一条小凳子坐到家门口,一面写歌一面等冥云回家。 当雪色穿过帘幕,涅霓睁眼是在床上,冥云在凌晨回家,推开门便看见涅霓坐在凳子上睡着了,于是把她抱回卧室的,涅霓是怎么猜都猜不到几天是什么日子的,她只是同往常一样穿衣洗漱,然后来到离自己最近的起居室观时事,显然冥云没给她那个机会,在她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天鹅绒软袍子。 “下雪了。” “下雪了下雪了,下雪了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给你筹划过生日。” 什么叫直截了当,这就叫不卖关子,当然其实是读心大师多索托斯理解不了卖关子的行为,总之,他带着涅霓来到已经精心布置过的起居室,亦为宴室,很大的房间,人却连十个都不到,也都是屏里屏外的熟面孔。 “嗨呀,寿星终于来了?那我可得说:生日快乐,涅霓小meimei!” “实在是等了好不短的时间啊,生日快乐,涅霓。” 坐的最近的当然是最久的合作伙伴,而还有两个人,一白一紫,分别是出色的墙头草和金钱至上主义者。 “你家这个金箔的巧克力真好吃。涅霓,生日快乐!” “这屋子也太贵了,你们似乎每过一个季度就会又买一块地扩建,太花钱了啊。哦,生日快乐,耶奴尔华小姐。” 涅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仔细地仔细地回想才想起来生日是干什么的,想起来自己的生日。 “啊呀,这日子...我早就忘了呀。” “会有人帮你记着的,我的小霓,生日快乐。” 冥云脸上出现少有的笑脸,六人围着一小圆桌就座,涅霓的头发和眼睛今日格外显眼,都涌现了光泽。 这可真是个少有的温馨日子,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