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往事（3）
“魔女，你还真就这么弱啊，以后别说自己是个半神，连我一个序列五都打不过。” 被两根锁链贯穿了肋骨，失去非凡能力的奇克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美丽无比的面庞现在变得扭曲，鼻子塌陷，嘴巴歪斜，像是被人用力硬生生打成了这样，全身与混杂着枯叶和动物粪便的泥土亲密接触，原本华丽的紫色衣裙被染成暗黑色，布满裂口。 周围方圆一千多米的大地几乎都被翻了一次，露出褐色的泥土和里面的昆虫，除此之外，这里没有一点变化。 亚瑟坐在椅子上，手中摆弄一面镜子，通过它理了理自己的发型，用灵性重新换了身教会大主教的服装，那个英俊潇洒的我又回来了，他一只脚踩着奇克的后脑勺，嘴上不停地扮演猎人途径序列八： “你说我俩之前‘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你尽情输出攻击，我见招拆招或者格挡反击，原本这该是一场快乐而又刺激的游戏，但你为什么要‘作弊’？为什么你要用这件封印物逃跑？害得我只好也用出封印物结束这场对决。” 亚瑟用从奇克手中抢来的镜子狠狠地敲了敲她的头，把那里砸凹一片，在奇克头上的脚也同时转了几下，亚瑟单脚站在奇克头上，让她的脸又向泥土中陷入几分。 “我不想知道你的回答，我只是想说，你可以去死了。” 亚瑟轻巧地从奇克头上跳到地面，两只灵性化作的手抓住她杂乱的头发，将她提起来挷到十字架上。 亚瑟一招手，一根根形状大小相似的木头从远方的山上飞来，堆积在十字架下，“对待女巫，当然是要用火刑啊。” 一打响指，灵性点燃木堆，白色的火蛇迅速向上攀爬，直到离奇克的双脚还有一米远时慢了下来。 “愿火焰洗刷你的罪，愿主的神国能接纳这污秽的灵魂，阿门。” 亚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闲上眼睛，双手合十，为即将升上天国的魔女做最后的祈祷。 忽然，亚瑟似乎想起什么，有种心血来潮的感觉，他飘到奇克面前，原本舞动的火焰像是照片中的一样静止在原处。 “说实话，我对你的经历很感兴趣，我喜欢听或者看别人的传奇故事，无论是恶人的还是英雄的，而能成为半神的你，一定有些特殊的经历吧？” 说着，亚瑟就用加持了守夜人力量的镜子一下把奇克拍晕过去，开始用觉者看透功德罪孽的能力浏览对方的经历，不用警察的记忆搜索是为了跳过无聊的事件。 嗯……悲惨的童年，这确实能促使成长，做过小偷，这个时期的罪孽是这么来的吗……偶然吃下了刺客特性，这都没疯，运气真好……教唆者时期杀了个受人爱戴的男爵……成为女巫，呵，意料之中的绝望……等等…… “你叫奇克？”，亚瑟瞬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双眼变得深邃，闪烁点点星光，像是浩瀚无垠的宇宙。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三次接管地球上的身体，刚刚上线的星空亚瑟想到，这难道就是原著中那个将变性的绝望传承了无数代女巫的原初魔女？凭我的直觉，她应该就是了。 亚瑟开始自言自语地碎碎念： “白造作为半个旧日，都有八大天使之王，一个大天使侍奉，我座下现在却只有两个天使，其中一个还是由自己孩子来充数的，离当初定下的十三个目标还差不少，如果你真是我想的那个家伙，不如……” 亚瑟的手变得虚幻，像是高清的全息投影，径直没入了奇克的大脑，扯出一个在他眼中黑气弥漫的灵魂，她即使是处于沉睡中，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本来都打算烧死你了，这么突然变卦，让死刑犯成为座下天使，显得我这个神很随意，这并不是一个大Boss该有的品格，更何况，你还不是天使，所以，我决定……” 亚瑟双手揉搓要将奇克的灵魂捏成一个小球，多余的灵魂崩裂成点点碎屑，像是滑过夜空的流星，在奇克歇斯底里的哀嚎中，一闪而逝地消散于天地。 让你投胎去历练历练，洗去身上的罪恶，顺便替我测试一下，自从我的源质失去后，宇宙中生命的消散发生了什么程度的异变。 亚瑟颇为神棍地说道：“你第九十九次轮回结束后必将在我的恩赐下晋升天使，作为外神身份的我行走人间的代言人之一。” 亚瑟手指轻点奇克的灵魂，一道虚幻的细线从她体内凭空伸出，以光速延伸到天际，细线的另一边就是奇克下一世的亲人，白光在灵体内亮起，“感化，判定生效。” 这样你就摆脱不了我的控制了，即使是那些源质也不能消除我的影响，亚瑟捧着灵魂小球，用飘渺的语气说道： “我对你给予祝福：你的家人一生都必定幸福，无情的饥寒会远离他们的所在，饱腹和温暖会是他们永远忠诚的伴侣。 疾病和灾祸对他们也只会是悲伤的戏剧中才会出现的故事情节，健康和安宁才是生活中不变的日常。 他们再也不会看见命运的暴虐和不公，取代它们的是人间的美好。 我也对你降下诅咒：你轮回的九十九世都必定诞生在穷苦之家，直到最后一世你才会得到非凡之力。 若你的家人将本不该成为他们一员的你抛弃，他们美满的幸福必将从你绝望的厄难中获取。” 如果奇克的家人接纳了她，那么发动的就是属于牧师的祝福，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发动的则是通过商人的交易制造出的诅咒效果：父母给奇克身体，她则要将幸运交易给他们。 亚瑟将灵魂小球屈指一弹，它跨入灵界，顺着变成油墨画一样的细线向无法估测距离的某地飞去。 “大功告成，干脆趁热打铁，把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办完。” 亚瑟的双眼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他从历史迷雾中拿出22张塔罗牌，不断地洗牌，然后从中随意抽出一张： 上面是仅缠绕着紫色丝巾，手拿一柄钥匙，在月桂花环中翩翩起舞的少女。 “世界吗，是我喜欢的一张牌。” 在第二纪，古神神战结束后，亚瑟就将塔罗牌这种东西和自己特别制造的一幅塔罗牌传播出去了。 “现在它们应该都有主人了吧。” 亚瑟将在小世界中都快发霉的安提哥努斯和愚者惟一性取出来，打量着被自己逼得强升序列一，结果晋升失败，徘徊于失控边缘，在封印下才没有彻底失控，陷入沉睡中的倒霉魔狼。 “当初我可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只是想邀请你来黎明之国做客（亚瑟：不对，那个时候还没有黎明之国的称呼，算了，这不重要。）……顺便把你忽悠成我的天使而已，你咋就这么刚烈呢。” 现在这情况，上帝都救不了你了，亚瑟叹了口气，还好，你依然保持着一个“正常”的形态，沉睡中也方便我cao控。 手拿愚者惟一性，它是一个铭刻着愚者符号的半透明面具，亚瑟翻转着看了眼，用灵性制造出一个外表完全相同的面具，给安提哥努斯戴上，“现在，我任命你为即将建立的塔罗会成员之一，代号‘愚者’。” 亚瑟提起“愚者先生”，传送到一个小世界中。 这里弥漫着似乎亘古以来都不曾改变的灰雾，上方有22颗闪烁的红色星辰，下方是一座宏伟古老，巨人宫殿般的建筑。 第二纪后期，为了还原出心目中的塔罗会，这座宫殿可花费亚瑟不少时间，潜入巨人王国去拍照取材，给最顶尖的建筑设计师作为画图纸的素材，前前后后总共十多年才完工。 这些防造的源堡灰雾倒是很容易就做出来了，外观上和真的没有任何差别。 好歹我也在源堡里面呆了那么久，亚瑟自嘲一下，用灵体之线cao控着安提哥努斯跟上，一起踏入巨人宫殿。 这里有一张长桌，它左右各十把坐椅，最上方和最下方各有一把，共计22把坐椅。除此之外，宽敞的宫殿中再无他物。 长椅背后都是一片灰黑色仿佛在流动的混乱图案，直到亚瑟和安提哥努斯分别坐在最下方和最上方的椅子上，背后的图案分别变成了： 线条互相交叠，由三个互相之间夹角相等的椭圆和一个位于中心的圆环构成的凯特尔三角；半个象征隐秘的无瞳之眼加半个象征变化的扭曲之线。 世界途径的象征符号是亚瑟自己编的，凯特尔三角象征三位一体，而申国自古就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的说法，所以综合起来，就象征着万物同源而一体。 亚瑟手指隔空轻点上空的一颗颗红色星辰，看了一遍那些人获得塔罗牌后的经历，当然，有些经历是不会被记录下来的。 挑选一会儿后，亚瑟选择了两个合适的普通人拉了进来。 红光一闪，两道人影出现在空余的坐椅上，他们迷茫一会儿后，惊恐地互相看了眼，发现另外一个被灰白雾气遮挡，面容和身形模糊朦胧的人也是和自己同样的反应。 接着他们同时发现了上方与自己等人明显不同的安提哥努斯，他们分别恭敬地问道： “阁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您想做什么？” “我们怎么才能回去？” 坐在上首的安提哥努斯在亚瑟cao控下，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嗓音低而不沉，就像在礼貌地回应别人的问候： “一个尝试。” “准确的说，是一个有趣的尝试”，亚瑟用温和的嗓音补充道。 那两人这才注意到下方的亚瑟。 ……… 史上第一次塔罗会结束后，亚瑟又拥有了两名成员，“力量”，“皇帝”。 这样一来，以后就是克莱恩加入我组建的塔罗会，而不是我这种大Boss去加入他的了。 亚瑟站在城市的地平线上，最后望了一眼，迈着愉悦的步伐，继续着自己的旅行。 我就拉八个人，剩下的就交给克莱恩了。真是期待他知道“第三纪就有一个名为塔罗会的强大隐秘组织”的消息后，脸上的表情。 想到这儿，亚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定会很有趣吧，这就当作我帮你完成愚者晋升仪式的报酬之一了。 —— 终于可以开始正文了。